康熙四十二年,五月。
索额图因罪,被圈禁宗人府,九月二十一,因饥谨而死。
索额图死后,太子和皇帝的矛盾就越发加深。
这一年,高士奇也于八月十二病卒于家。
他留下一本书《蓬山密记》,其中记载一件奇事,说是密妃王氏深受康熙宠幸,还让耶稣会画家为她画像。
南书房中,又记康熙准许,让他观看密妃之像:尔年老,久在供奉,看亦无妨。
高士奇所看密妃油画,其实就是一张午阳暖照,御花园梅树下,冬日侧坐看书的情形。
康熙三十二年,冬月二十八,胤禑出生后不久,如玉刚坐完月子。
大概是在腊月年底,离过年还有段日子,皇帝常陪她在御花园,品读诗书棋画,顺便晒太阳。
“你别动。”
有一天,皇帝忽然叫住她。
“怎么了?”她不解。但也只能坐着不动,静静的看书。
“云珠,你冷吗?”
曾几何时,他就见过这样一个美丽的侧影,那是在坤宁宫中,不过,云珠看的是账本。
“还好。”她笑回。
“骗人,你手冰的,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他上前握住她手,知她一到冬天就害冷。
“好啊。”她点头。
“你别看账本了?怪冷的。”他说着便把她的账本丢到一边石桌,谁让她晒个太阳也不安生,一点都不像他,做什么也要享受一下嘛!
“还有一点。”她笑了笑,想要伸手拿回。
“你真好看。”他却握住她手,靠近她的耳畔,吹了吹热气,太阳的光线从梅树下洒落,她的侧脸好像放光,美的就像人间仙女。
“别和我调~情。”她对他无语。
“我偏要。”说着,便含她耳垂。
“青天白日的。”她当然不依。
既然不要耳鬓斯磨,那就直接亲她的唇,反正就是要调到她。
“我给你画张像。”
皇帝想起往事,心中欢喜,便莫名朝如玉开口,随即又改口,“我叫那个传教士给你画一张。”
他只想给云珠画,所以才如此出尔反尔,让人空欢喜一场。
次日,皇帝便真叫来了,就是那个写张诚日记的张诚。
“皇上,好了吗?”如玉因为坐着有点久,便问。
“你别动。”皇帝即应她:“很快就画好了。”
“皇上,臣不懂。”张诚不解,说着便落下最后一笔。
“你不懂什么?”皇帝笑。
“为何要画侧影?”张诚道。
“你不觉得她的侧影很美?”皇帝却反问。
张诚点头,“是很美,只是为何不画正面?”
皇帝很是直接,“她只是侧室,这个解释你觉得如何?”
“皇上,臣不懂您。”张诚觉得如玉该是他心上人,说话如此伤人,之前的孝懿皇后也该是心上人,也说人傲慢不适合做皇后,死前又让人做了,所以很不懂。
“像不像?”好胜心竟使他拿出来与之比较。
“很像,这位主子是谁?”张诚看到他的油画,不过只看了一瞬,就被皇帝拿走了,怕被抢似的。
“为什么要告诉你?”皇帝也傲。
张诚不敢怼,“这油画很漂亮,这是皇上亲手画的吗?”
“当然,我只为她一人画过,她的容貌永远刻在我的心里。”皇帝点头。
“心上人吗?”张诚只觉得,他心上人好多。
“你不觉得问的太多了?”皇帝便有点不高兴了。
“噢,抱歉,臣的错。”张诚忙道。
“你下去吧。”皇帝便让他离去。
后来,自从和妃进宫,如玉渐渐不如从前受宠,不仅是她,很多皇帝宠妃都是如此,但也没忘了她,要不在康熙五十七年,哪记得给她正式册礼。
“珠音密语?那是什么意思?它不是个词语。”她不信密是宁静,精明,于是想知道答案,虽然她隐约知道真相。
勤嫔,他就说过,是勤企,殷切的思念。
他病了,便咳了咳,微笑:“密语,就是甜言蜜语啊,我的甜言蜜语只想说给她听,只是她听不到了。”
“我明白了。”不明白又能如何。
康熙三十四年,六月十八。
那时胤禄刚生,就听说皇帝宠幸一个宫女,还是侍候僖嫔的,便是勤嫔陈晚晚。
她就知道皇帝喜欢的人太多,或者说在初入宫时,就已经知道了。
皇帝喜欢她的声音,那声音的主人名叫云珠。
幸好,她对皇帝没有用情太深。
这个后宫,每个人的感情都像各取所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太过在意只会害了自己。
他的情,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没有人能强迫他,只有他给你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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