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曾经沧海难为水（一）

前话：一开始想以第一人称写，都是我怎么样怎么样，会有太自恋的感觉，第二人称写作者就是局外人听到的感觉，回忆很乱，所以来了篇第三人称的番外。

康熙八年以前，云珠和皇帝的关系都还算正常的。

云珠在那一年，似乎真的过着独宠的日子，除了要准备擒鳌拜，皇帝就是在坤宁宫的日子最长。

太皇太后在这种关头，出于对赫舍里一族的忠诚考虑，自然也不会去找云珠的麻烦。

那应该是云珠，有生之年过得最幸福的日子了。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她也许还能活得更加长久的，最少活到四十岁，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康熙八年，三月里，她从乾清宫回到坤宁宫。

她不能住在乾清宫，他把她困在那足足一个月，只有他一个人能见她，这时他已经得到了她，就更是生出独占的心思。

皇帝喜欢，总想看着她，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陷的太深了。

那是他，第一次全心全意，真正爱上一个女人，后来的女人，他就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爱了。

如果说，他学会如何爱，那他对后来的女人，就是又爱又怜，对云珠又爱又恨，爱和恨都是一样强烈的。

其实，他还是怜惜过云珠的，但仅限于康熙八年以前。

案台前，他抱着她坐在怀里，握着她的手写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对于后来的皇帝而言，曾经的美好就是过去的美好，后面就变成了除却巫山都是云。

“云珠，我们生个孩子吧？”

“嗯。”她点点头，没有拒绝，反正迟早会有这一天。

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她还年轻虽说体弱，还能熬的起一些事情。

“云珠，让我亲一个？”

他那时把折子拿来坤宁宫批，免不了要让云珠陪在身边，折子没批好就想着调~戏她。

皇帝这个人真的很好这口，而且一旦燃起小火苗就势不可挡。

“皇上，你别胡闹了？”云珠只能好言相劝。

“我对你好不好？”皇帝不饶，把她拉进了怀里。

“嗯。”云珠点点头，虽然皇帝那时也爱喜怒无常，但还算不过分。

他便吻了吻她，“我对你好，你是不是该报答我啊？”

“你要什么报答？”她好笑，皇帝想要什么还没有？

他双手收了收，抱的她更紧，“你不要对我冷冷的，好不好？”

“那皇上，觉得什么不叫冷？”

“不要拒绝我，不要推开我，我太喜欢你了，所以总是忍不住，就是想要抱抱你，亲亲你。”

“我有时候挺忙的。”她便道。

他不管，“反正，就是不要，就好像那个马佳氏和张氏，我不是真的很想要她们，我现在心里面很纠结的，你为什么要帮马佳氏侍寝？”

“你挺喜欢她的啊。”她不懂，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云珠，我喜欢你，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来？我爱你啊。”皇帝实在不敢说，那次他睡了马佳氏之后，迷恋人家的身体了。

这个，他不好怪在云珠身上。

云珠也从那开始，逐渐帮他安排女人侍寝，梁九功每次都会给她汇报侍寝状况，就说盖荣儿，皇上特别喜欢。

所以，她便顺水推舟，皇帝喜欢就让盖荣儿多侍候他了，这也是盖荣儿迅速怀上皇嗣的原因。

“那我不是没让她侍寝了吗？”

“哼。”他冷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太医院都告诉我了，说是她身子不宜。”

“你要她吗？”她糊涂了。

“不要，不要。”他果断摇头，“我想要云珠。”

“我不会侍候人。”她无奈，他迷恋别人身体也不敢认。

“云珠，我侍候你。”他还傻笑。

“哎呀！不要总想这种事，皇上难道很闲吗？”她可听他从前说累说难，现在上手了就很闲了，所以批折子也有空调~戏她。

“难道想给我生孩子是假的？”他却想到这里去了。

“你胡说什么呢？”她真惊恐，“我听人说色多伤身，所以……”

“你关心我啊？”

“嗯。”她能说不吗？妻子不关心丈夫也不正常啊。

皇帝很是高兴，笑问：“云珠，你想不想，我对你很好很好，就像太宗对宸妃那样？”

“宸妃啊？”她犹豫，“可是我只能做孝端皇后。”

太皇太后的教训，还言犹在耳。

就算没有太皇太后，她也不会全身心系在一个男人身上，尤其是这个男人不靠谱，还是个随心所欲的皇帝。

一旦年老色衰，他有新欢，他对她失去了兴趣，她的下场可以预见，将如卫子夫一般悲凉。

“为什么？”皇帝又像受伤。

“孝端皇后不好吗？”她反问。

“你不喜欢我迷恋你吗？”皇帝要对云珠很好，云珠必须付出同样的好。

那种好，其实很不平等，同样皇帝也很清醒，不能迷恋，更不能去单方面付出，他也要享受云珠的依恋。

可是，四年左右的相处，他发现云珠根本不会依恋他，总是事无所谓。

一年后，他们相处开始矛盾，或许是皇帝真正做掌权人了，不用再受制任何人。

“这写的什么？”

“皇上，你怎么了？”

有一天，云珠刚好到乾清宫，就听见皇帝在发火，她看到案台上摆着本起居注。

估计是记下不好的事，皇帝便很是生气，起居注这东西自宋太宗起，早不是皇帝不能查看的史书了。

这就是监督与被监督，两者之间存在的权力悬殊，皇帝不仅可以看，而且还要送给他审阅。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董狐直笔，史书是官方，唯一验证皇帝的一生作为，九十以上的可信度一定高于野史。

皇帝为了颂扬，除非不得已，表面功夫都能做到差不多，何必去为自己留一个差名声。

“皇上，够了，别打了，你这样谁还敢给你记事啊？”云珠正劝他，他一个帝王之怒，就把记起居注的官员们招来痛打板子。

“他们如此胡写，我不教训他们。”皇帝不以为然，“胆子能大破天，就不知道朕这个皇帝的厉害。”

“皇上，你先冷静一下？起居注是后人看待您的行为宗旨，你这样子，实在是不成体统，这东西可是，无形中的监督啊。”云珠知道，皇帝在外很好面子和名声，便道。

“谁敢监督我？”谁知皇帝更怒。

不过，正如他所言，就是没人敢监督他，所以后世，仍旧留下了不利他的记载，让人看清了他的本来面目。

“我不理你了。”云珠说完便走。

“你去哪？”皇帝又大喊。

“我回坤宁宫。”云珠转身道。

“不准走。”他霸道拉住她，便低了下头，“我放了他们就是。”

这种事，两三次便罢了，皇帝在气头上拿人撒气，不管有理没理，真是不好去惹他。

云珠怕皇帝会把人直接打死，做为皇后是有劝谏皇帝的责任，不然也会连带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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