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几天后,御花园花石路上,她正在找菩提手串,忽摔了一跤,那是有人在后面推她。
“云珠,你找到了没有?”昭华连忙跑来扶起她。
“算了,不要了。”她摇头。
“那个手串很重要吗?”昭华却为她很担心。
她便道:“那是玛法给我在兴化寺祈过福的,说是带着能添加福气。”
“这么重要啊?”昭华惊叹。
“福在于心,我其实不太信的,公主姐姐,我们走吧。”她不想添麻烦,便拉着昭华离去了。
为了她的菩提手串,昭华便让皇贵妃去央求皇帝,皇帝便去问皇后,可是皇后说,御花园没有见过,有可能被人拾掉,便让宫女们带她们去找找。
“云珠,你怎么了?”
承乾宫殿外,院里,她躲在那梨花树下,看着那本不该发生的祸事,鲜红的血痕在她手腕上,很疼很疼,但她不能说,说了只怕会更麻烦,因为推她的人便是端敏公主昭宁。
“没事。”她轻道,但是昭华一定是发现了她的异样。
“二姑娘怎么了?”
不一会儿,昭华就拉着养母董鄂氏过来,一边说道:“一定是有人,欺负云珠表妹了。”
“谁会欺负二姑娘?”董鄂氏自然是不信小孩子的话。
“肯定是昭宁那丫头。”昭华道。
“让我看看?”
董鄂氏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昭华可能没说谎,她素来是个很温柔的人,不等云珠回应就蹲下身子,拉过她的手来看。
“没事的,我不小心摔得。”她急忙解释道。心知这点事还不算大,不必讨什么公道,只是小孩子间的玩闹,忍一忍就过了。
“我帮你上点药吧?”
董鄂氏看她抽开手,自也不会上赶着多事,她当时在后宫已两年了,很是尴尬,先帝母子不合,都是先帝非要迎她入宫之事。
之后,她随二姑回家,玛法因为她受伤,便不准二姑随便擅带她入宫了。
耿聚忠听后,自是明了,“听起来柔嘉公主很好相处。”
“她人很好。”云珠点头,“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是地上的一抔黄土。”
耿聚忠知道她是安慰,却不知道她温顺性情中也有刚烈的一面,“若真生不如死,死了也罢,若想活着,当然不会去死,还会怕死。”
“什么生生死死,多不吉祥?”身后忽然传来乌云珠的声音。
两人转过身,只见她和成德并站在一起,少年风流多情,少女纯真无邪,真像是一对金童玉女,可惜的是,那时索尼把云珠许给纳兰成德,因为云珠那年受伤,手上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好,所以便长了疤痕,而不能参选秀女,六岁便许给纳兰家去了。
“姐姐,你们在说什么?”乌云珠亲热的挽着她手。
“没什么。”她笑意避谈。
乌云珠笑道:“春花烂漫,不如姐姐你作一首诗吧?”
“我的诗并不好。”云珠笑拒。做诗一向不是她的兴趣,她的兴趣,该是那些经济学问,为家之道。
“姐姐,就作一首吧?”乌云珠自不饶她。
“好吧!好吧!”她无奈叹气,看着远处山寺桃花盛放,便随意即兴,“十里桃花争相放,汉苑思后何处去。色衰爱驰情转薄,可怜嘉夫德若斯。”
她从前读书看史,便总感慨历史上那些后宫女子,红颜多薄命。
“为何是卫思后?”乌云珠却道:“我倒觉得陈皇后更可怜。”
“陈后善终,卫思后却自尽。”她便心中的想法道出,“思后一生贤德,却还是走向了一条逼不得已的路。”
“姐姐这样一说,似有几分道理。”
“很有道理。”成德笑赞,“陈后虽被汉武帝所废,却得以善终,困在凄凉的长门,也好过卫后最终年老色衰,被迫自尽身亡。”
“不如就叫《春怨》?”乌云珠便提议道。
“《春怨》,我记得唐代刘方平有一首说的,正是陈阿娇。”成德便笑说。
“我知道,姐姐教过,写的是,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乌云珠兴趣盎然道。
“梨花,离者,其意不好,似早已映衬出孝献皇后的结局。”成德道,他听额娘说过,承乾宫便种了梨花。
“其实,世间之事,难以预料,有些人从出生那一刻便已定好结局,也就没必要去怨怪梨花的不吉祥。”云珠不以为然。
纳兰成德听后,直把她拉开来,到一旁说悄悄话,因为他觉得丢人,“阿颜,太理智,男孩子通常不太喜欢的。”
“难道说,一定要我去讨每个人开心,这才正常吗?”她淡淡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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