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慢条斯理的说:“你那水性杨花的嫂嫂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算计了你家的家产,如今你母亲身无分文,只能流落在街头到处行乞呢。你说惨不惨呢,哈哈……”
“什么?”宝钗大惊,“你胡说,我不信!”
陈嬷嬷白了她一眼道:“我哄你做什么?你若不信,自己去问问厨房那些常出去买菜的厨娘。她们可是经常遇到你那要饭的母亲,你快去巴结他们,说不定能让他们遇到你母亲能多施舍一些,好不叫你母亲饿死街头。”
宝钗听了这话,再也顾不上许多,忙跌跌撞撞的跑向厨房。从那些厨娘的口中,宝钗进一步证实了陈嬷嬷的话。她整个人傻了,怎么会这样子呢?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薛家会遇到这样的事?
宝钗跑到了柴房里,失声痛苦。她撕咬着柴房里的枯叶,眼里尽是怨恨,这一刻,她心中已经装满了深深的恨意,恨那些害自己和薛家落得这般境地的所有人,恨夏金桂,恨和夏金桂勾搭上的男人,恨南安王,恨南安王妃,恨林黛玉,恨贾家的人。就是这些人薛家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宝钗眼露凶光,我会好好的活着,这一辈子我会找尽一切的法子报仇的。你们等着!
金秋送爽,丹桂飘香,转眼已是九月初九重阳节。人们在这一天里,除了相约登高远眺,观尝菊花,遍插茱萸,吃重阳糕、饮菊花酒等活动之外,少不得要到天后宫等寺届进香求赐,免灾避祸。因此这一天,京城天后宫里也是人来人往,香火异常的旺盛。
在天后宫的正殿门口,人流穿梭,繁忙而热闹,一个气质如兰,容貌超凡脱俗的带发修行的尼姑,在穿流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这个人便是妙玉。
重阳之日来天后宫进香,是师父留下来的规矩。师父健在之时,妙玉曾跟随师父年年来天后宫祭拜。妙玉不解之时,也曾问过师父原因,据师父所讲,相传九九重阳节这一天,妖魔瘟疫均在这一日从沉睡中醒来,人们为了祈求平安,化解灾祸,便需祈求天后诸神前来镇压妖邪,方能保一方太平。是以妙玉虽性格不喜欢热闹嘈杂,但师命难为,每年的重阳佳节,也得亲自到天后宫进香祭拜,祈福平安。
且说妙玉祭拜完毕,从天后宫正殿走了出来,九月的阳光暖暖的,却仍有些剌眼,妙玉刚从殿内走出来,被阳光照得有些睁不开眼,不想这时却一下子和人撞了个满怀。妙玉赶紧滴溜溜地转了一个身,轻轻地扶住天后宫正殿的门框,这才不至于摔倒,定睛一看,却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已摔得四脚朝天,想是顾着奔跑玩耍,只顾自的跑来跑去,却不小心撞到了妙玉。
妙玉见是小孩,赶紧过去将他扶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见他并不大碍,便轻轻问道:“你撞疼了吗。”小孩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摇了摇头,说了声:“姐姐对不起,我没事。”便又跑开了。妙玉看着那跑开的小孩,摇摇头笑了笑,被向天后宫门外走去。
不想这一幕却落入了忠顺王府长史官公孙秋的眼里。今儿公孙秋恰好也来天后宫,一见妙玉面容清秀,早早的注意到,便心生邪念,便一路尾随。公孙秋见那妙玉转身要离开,正想跟着上去,不想殿门前刚才妙玉和孩子撞在一起的地方,地板上一样亮晶晶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公孙秋赶紧走过去,弯腰捡了起来,却是一块玉佩,公孙秋拿起仔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没想到这玉佩上竟然赫然刻着一个“沂”字。
这块玉佩公孙秋岂能不认得的,他曾见过忠顺王爷也有这样一块,只不过玉佩上刻着却是“浙”字。他曾听忠顺王讲过,这个玉佩非比寻常,这玉佩是圣祖所赐,非一般凡品。
公孙秋手握着这块玉佩,一双三角眼在人群之中搜寻着妙玉的身影,妙玉打扮本来与众不同,不一会儿,公孙秋便在人群中找到了妙玉,眼见着妙玉离开了天后宫,公孙秋便尾随跟了上去。
出了天后宫,跟了一会儿,只见那人却进了贾府的大观园。公孙秋好生奇怪,在拐角处等了一会,待那人进去之后,便踱着正步,来到了贾府门口,对贾府看门家丁道:“速去禀报你家老爷,就说忠顺王府长史官公孙秋来见。”
那贾家看门家丁一听说是忠顺王府的长史官,赶紧施礼请安,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便飞速进去禀报。过了一会儿。只见贾赦兴冲冲地迎了出来,一边鞠躬,一边道:“哎呀呀,公孙大人,今儿是那阵风把您给吹来的,真是蓬壁生辉啊,快快请进。”
公孙秋也打了个哈哈:“今儿出门办事,走得口渴,刚好路过府上,顺便来讨杯茶喝。”
贾赦现已巴结上了忠顺王,平时要请忠顺王府这个长史官公孙秋都请不来,今儿见这公孙大人亲临府上,不免份外高兴,连忙把公孙秋请进了府厅,命人送茶,分宾主坐定。
两人客套了一翻,贾赦便道:“公孙大人,今儿到府上,不知有何见教?”
公孙秋眯着一双三角眼:“贾大人见外了,见教可不敢当,今儿是刚好路过,并无他事。”
贾赦道:“那公孙大人是要前往何处啊?”
公孙秋道:“反正你也是忠顺王爷的人了,说给你听也不打紧,这一段时间,王爷为国事劳心费力,常感身心疲备,夜不能寐,便差在下到天后宫中要本《金刚经》,以求修身养性,安神静气。今儿我正想前往讨要,不想走得有些累,又刚好路过贵府,便进来见见贾大人,顺便讨杯茶喝。”
贾赦道:“王爷真是为国鞠躬尽瘁啊,这《金刚经》也不是什么稀奇物,府上大观园内也有一座栊翠庵,里面想必就有此物,不如下官差人去讨要一本送给大人,也省得大人往来辛苦。”
公孙秋奇道:“这当然好。不想府上竟然也有尼姑庵,不知可有人在主持这座届庵?”
贾赦点了点头道:“不瞒公孙大人,当初府上建造大观园时,亦建了一座栊翠庵,并请了由江南而来的妙师父来主持。”
公孙秋道:“想必那妙玉师父佛法高深?
贾赦摇了摇头道:“这妙玉年纪尚小,带发修行,只因她师父早早的过逝了,便由她来主持这栊翠庵,要说修行啊,也才没几年。”
“哦?”公孙秋道:“莫不是这妙玉是你贾家亲戚?”
贾赦道:“不是,这妙玉这妙玉本是苏州人氏,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之家。因生了这位姑娘自小多病,买了许多替身儿皆不中用,到底这位姑娘亲自入了空门,方才好了,所以带发修行。”
公孙秋眼睛一转,心里暗笑:“原来如此啊,不过只要有这本书就行。如此有劳贾大人了,省得我在跑一趟了。”
贾赦忙命人前往栊翠庵找妙玉要了一本《金刚经》,两人则在府厅喝茶闲聊。不一会儿,下人便拿来了《金刚经》。
公孙秋接过此书,向贾赦道了谢,便幸匆匆地辞别贾赦,回忠顺王府了。
公孙秋一回王府,便命人秘密查探妙玉身世,没想这一查结果,却令公孙秋大喜过望。寻思片刻,有了主意,便赶紧求见忠顺王。
这一日,忠顺王龙浙正书房里,听公孙秋求见,便命人带了进来。公孙秋向忠顺王请安之后,忙道:“王爷,大喜啊!”
忠顺王前一段因郡主龙晖儿的事搞得焦头烂耳,听了公孙秋的话,一脸的不奈烦道:“何喜之有?”
公孙秋走上前,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呈给忠顺王道:“王爷您请看,可识得此物?”
忠顺王接了过去,一看奇怪地问道:“这块玉佩是那龙沂老儿的,怎么会在你这边?”
公孙秋便将今儿遇到妙玉之事捡到这块佩玉的经过告诉了忠顺王。
忠顺王嘿嘿直笑道:“莫非此人是龙沂的后人?”
公孙秋点了点头道:“在下一见那妙玉,便觉得在哪里看过,之后便命人细查此人的底细,这一查真是不得了,王爷你猜。此人是谁?”
忠顺王道:“依本王之见,此玉佩仍圣祖所赐,此人定是龙沂极其亲近之人。莫非他的私生女什么的。”
公孙秋道:“王爷英明,我起先一见那妙玉,便觉似曾见过,原来妙玉眉宇间有些龙沂的神采,后来一查,没想一此人竟是龙沂与一个叫叶纤纤的女子所生,不知为何留落在外头的,想必那忠龙沂未必知道呢。”
忠顺王不屑道:“不过是那龙浙的风流帐罢了,威胁不了他什么。”
公孙秋道:“王爷,关键是叶纤纤的身份。”
忠顺王疑惑的问道:“什么身份?”
公孙秋道:“叶纤纤是前朝皇帝的后代,也就是说叶纤纤是前朝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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