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孙家门口,孙家门口家丁一见秀橘子,便拦住,喝道:“你们已经被老爷休了,还来干什么,还不快滚!”
秀橘一改往日懦弱的神情,怒气冲冲地道:“还不快去禀告老爷,说秀橘有急事相报,误了大事,小心你们的狗腿!”
那两个看门家丁何曾见过秀橘这个模样,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便急冲冲地进去禀报。
过了一会儿,只见那进去禀报的家丁小跑着着出来,叫道:“姑奶奶,小的该死,还望恕罪。老爷有请呢,您跟我来吧。”
秀橘白了家丁一眼,也不答话,便大摇大摆地跟着家丁进了孙家。
孙绍祖正躺在原来迎春住的厢房里,坦胸露乳哼着曲儿,一个看样子是新来的丫鬟正坐在旁边梳弄着头发。秀橘一进门,看着这个新来的丫鬟,眼里尽是嫉恨之色,可是也不敢发作,便行礼拜见。这孙绍祖见一见秀橘,便向那个新来的丫鬟丢了个眼色,那丫鬟见状,哼了一声,白了一眼秀橘,便退下。
孙绍祖看着秀橘道:“怎么样啊,秀橘,这几天可辛苦你了,可有什么收获!快点告诉老爷我。”
“那当然!”秀橘从怀里掏出那封“密函”,手一扬,得意地说:“你瞧瞧这密函,我可是从北静王府书房里弄来的!老爷,这下看你怎么答谢我。”
孙绍祖见秀橘手里的信上面写着:“北静王爷亲启”,又有“密函”二字,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原本还躺着的他,立即站起来冲到秀橘的身边。一边嘻嘻笑着搂着秀橘,一边说道:“我的宝贝儿,你真有本事,不枉大爷我疼你一场,快快把信给我,老爷我重重有赏。”
秀橘看着孙绍祖火急火燎的样子,把信往背后一藏,冷笑着:“我才刚走几天,大爷你就有新欢啦,刚才那个小丫鬟是谁,又哪里招来这么个狐媚子!”
孙绍祖心里骂了一声:“臭丫头,这会儿看老爷心急,还有心问这些。嘿!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虽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不表露出来,依旧笑嘻嘻地说:“我的心肝儿,你知道我最疼的是你,才让你去做这些事,刚才那个丫鬟过两天我就把她赶出府上,我只对你一个人好,这总可以了吧。”
说着,顺手从桌上的盒子里拿出一支金钗和一枚金锞子,在秀橘眼前一晃:“你快把信给我,我不但把这金钗和这枚金元宝一并赏给你,晚上还陪你……”说完一阵淫笑。
那秀橘一见这金钗和金锞子,双眼早直了,把信往孙绍祖怀里一丢,一把抢过金钗和金锞子,把金锞子放在嘴边咬了一下,又喜笑逐颜开地拿起金钗细细地看起来。
这边孙绍祖接过秀橘丢过来的信,一见“密函”二字,心里一阵激动,赶紧打开信封,抽出信笺看了起来。
可是信上却无半个文字,只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乌龟,张大着眼睛,看着孙绍祖,似乎满脸的嘲弄。
这孙昭祖一见,整个脸早已气歪了,双手把信笺撕得粉碎,大喝一声:“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辱本大爷!”
秀橘一听,拿着那枝金钗和那枚金锞子一下子怔住了,不明白孙绍祖为何如此生气。
孙昭祖一把抢过金钗和金锞子,顺手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秀橘脸上,接着一脚踹在秀橘的胸口上,秀橘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孙昭祖冲上前去,接着一阵拳打脚踢,只打得秀橘连连叫哭不迟。
这秀橘一下子被打蒙了,一脸的无辜,哭叫道:“老爷,你这是为什么呀,我可是帮你偷了密函回来的呀,你怎么翻脸不认人了呢。”
孙绍祖哼了一声:“死奴才,原本想让你去打探北静王府的消息,没想到你反而被北静王府的人利用了,他们画了一只乌龟叫你拿来讥笑我,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说完又是一阵暴打,直打得秀橘叫苦连天,口吐鲜血,眼见着半条命没了。
秀橘被打得只剩半条命了,这孙昭祖也打得气喘吁吁,坐在凳子上喘着大气。
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天衣无逢的计划竟被北静王识破了,连带着自己也被羞辱一翻,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这下子可怎么向忠顺王交代啊!
这迎春虽然是公侯千金还是皇亲国戚,但娶来这么久也没有帮衬自己什么,反倒她那父亲自今年以来整日来找自己借银子,说是借,哪次还了?
如今自己投靠了忠顺王爷,攀上了高枝儿。等王爷成了大事,那已没落的贾府,谁还放在眼里?以后自己荣华富贵犹在贾家之上。到那时,要什么样的夫人还怕没有?
那迎春整个就是一块木头,一块外表雕刻的还不错的木头,中看不中用。本来就看着碍眼,这次趁这个机会休了她,赶出去就赶出去了,自己少了一个眼中钉。这秀橘原本想让她打探北静山府的情报,不想却被北静王府识破了,看来是再也没有了利用了价值了。眼见她被自己打成这样,估计也是活不成了,自己也不想背上打死家奴的罪名,不如趁现在还有一口气,把她赶出府,她死在外面,就不是我的事了。
想到这里,孙昭冲着屋外叫道:“来人啊,把这贱人给我拖下去,赶出府!再也不准进来。”
可怜这秀橘偷了“密函“原本想来邀功请赏的,却不想落得这个地步。只见她被两个家丁叉着胳膊,拖出了孙家,扔到了街上。
这时天色已开始暗下来了,秀橘被扔在街角,她没想到孙绍祖会这样对她,果真是一只无情无义的中山狼,自己还傻傻地帮他,让二姑娘连累着被休了出来,二姑娘自打小对这自己这么好,只恨自己无情无义、见财眼开、贪图富贵,才会落得这般下场。想到这里,胸口一闷,吐出一大口鲜血,人便昏死过去。
迷迷糊糊中,仿佛被人抱起来,放到了一辆车上,嘴里被喂了一个药丸,便再次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秀橘迷蒙地张开双眼,只见水溶和黛玉站在她的面前。
原来水溶的贴身侍卫黄翔奉命躲在孙昭祖家门口,伺机救秀橘。直到天快黑了,才见孙府两名家丁拖一个人出来扔在了街角。黄翔定眼一看,那人正是秀橘。便趁人不注意,把秀橘抱上马车,看秀橘已被打得半死,眼看活不成了,便从怀里摸出一颗保命的药丸来喂她,希望她能活到北静王府。
见黄翔带着秀橘回来,水溶和黛玉忙出来,见那秀橘已被打得眼看活不成了,心想,这孙昭祖真够狠毒的。
水溶想了想,咐吩黄翔道:“你速速前去郊外老宅,把贾二姑娘接来,就说王妃有事找她,快去快回!务必在城门关前回来。”黄祥领命策马飞奔而去。
黛玉这边已叫人请了个太医过来,那太医把了一下秀橘的脉,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对着王爷和王妃说道:“此人伤得极重,下手之人真是狠毒,眼看时辰不多了,活不成了。”
水溶说道:“哦,那你想想办法,给她尽量拖延久些。我还有些话要问。”
太医说:“这倒可以”,说罢取出一瓶药液给秀橘服了下去,片刻秀橘精神了一些,人也缓了一口气。片刻后就睁开了眼睛。
秀橘看见黛玉,欲起身拜见,无奈也没有力气,只得张口微微道:“秀橘真该死,对不起二姑娘和王妃
黛玉问道:“你和迎春为什么合伙来算计我们?”
秀橘急忙道:“不关二姑娘的事的,都是我该死!”
秀橘喘着气,慢慢地把真相说了出来。
原来,秀橘和莲花儿陪嫁到了孙家,两人很快就被孙绍祖霸占了。像她们这种陪嫁丫鬟,将来大多是留在姑爷身边当姨娘的,是以两人也没什么伤心,反倒有些得意。想着只要过些时日迎春出面,给她们开了脸,正了名,今后她们也是半个主子了。
不想迎春为人却是如此的懦弱无用,连这个主也作不了。而老爷身边又从不缺女人,光那姨娘就有六个。府里还有不少通房丫鬟,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那姨娘的位子。她们俩也不是什么绝代佳人,老爷新鲜劲一过,就抛在脑后了。这样下去,像她们这种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就算将来配了小厮,也不得夫家待见。于是两人只能靠自己。
莲花儿相貌生得好些,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竟哄得孙绍祖把她纳了做姨娘,秀橘看着是又羡又妒。私下她也去讨好孙绍祖,但孙绍祖就是看不上她。无可奈何之下,只好重新把希望寄托在迎春身上,希望她好歹看在主仆多年的份上,求一求孙绍祖,要不她这一辈子就完了。
不想迎春会是那么的胆小怕事,秀橘稍一提起,她的脑袋就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硬是不敢去说。秀橘又气又恨,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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