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接着说:“据我所知,她昨天派她的丫鬟私自出府了一趟,我暗自跟踪在那丫鬟后面,竟发现她进了一家药铺。出来后,我看她提着一包药材回府了。我后来到这家药铺里问了一下,原来她买的药材里有两种,一种是银杏,另一种是紫锥花蕾,我仔细查了一下,这两种药材本身没有毒性,不是毒药,不会对人体有所伤害,但这两种药材合起来,会导致女人不育。我曾经有对她说起王妃有绛珠的事,她或许不能对王妃用毒药,但用这两种无毒的药材合起来使用,让王妃吃下去,就会让王妃无法生育了。”
水溶一听,早已气得咬牙切齿,双拳紧紧握着,青色的筋一条一条暴出来,心口剧烈地起伏着,怒吼:“我这就去把她杀了,以绝后患!”
黛玉没想到自己新婚才几日,竟出了这种事。想起平日里凝雪看自己的表情,那种忌恨入骨的神态黛玉是想忘也忘不了。不想那凝雪竟会为了嫁给水溶而想出此毒计,要不是云瑶及时说出来,后果真不敢想象。
黛玉见怒发冲冠的水溶要冲出去,赶紧拉着水溶的手:“你先冷静下来,这样无凭无据的,她是不可能承认的。到时反咬一口说我们无事生非,太妃虽疼爱玉儿,但她若不明事因,反倒不好。”
云瑶想了想,说道:“可以查到证据的,她买的那包药估计还在她住的屋子里,我们只要去搜一下,就可以取得证据的。”
水溶冷静下来,想了一想,觉得黛玉说得有理,这凝雪打小太妃就十分疼爱,太妃之前也一心想把她许配给自己。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太妃是不会相信的。不如请太妃一起去搜查凝雪的屋,到时人证物据俱在,凝雪也休想抵赖了。
想到这里,水溶当下对黛玉和云瑶说:“我们请太妃一起去这贱人屋里查查,到时任她百口狡辩,还能找什么理由。”
当下三人带上两个婆子急冲冲地来到太妃住的佛香院。只见那凝雪早已在那里向太妃哭诉了,太妃犹在安慰她,说等一下叫水溶来给她陪礼。
水溶一见凝雪,当下向他们带来的婆子叫到:“来人啊,把这凝雪这贱人给我抓起来。”
只见两名婆子拿着绳子,走了进来,冲向凝雪,一人抓住凝雪的一只胳膊。
太妃喝道:“慢!大胆狗奴才,不得无礼!”两名婆子互相看了一眼,呆了一下,便把抓住凝雪胳膊的手放下了。
太妃转身惊愕地对水溶说:“溶儿,这是干什么?凝雪就算有什么不是,也只是打了一下小丫鬟,你也不至于把她抓起来吧!”
水溶忙道:“母妃请息怒,容我道来,凝雪这贱人是想害玉儿,害我们北静王府无嗣呢。”
看太妃听得一头雾水,一脸的不相信。水溶转身对云瑶说道:“你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太妃,不得隐满!”
云瑶应了声是,便把凝雪如何想当侧妃、想害黛玉不育的事向太妃说了一遍。
太妃听罢,不禁大怒,这凝雪一门心思想嫁给溶儿,她是知道的,不想她竟然疯狂到此地步,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来毒害玉儿,断北静五府的香火,这岂可容忍。
这边凝雪见太妃神色,赶紧冲到太妃面前拉着太妃的手哭叫道:“姑姑,你别信她们的话,他们是一派谎言,我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太妃把凝雪的手抹开,冷冷的道:“到底真相是怎么样子的,我会查清楚的。如果云瑶所言是事实,休怪老身不认你这个侄女!”
水溶道:“母妃不如我们一起到她屋里搜查一下,如果能找到那包药材,看她如何再狡辩。”
太妃说:“溶儿此言极是,走,我们到她屋里搜查。”说完带头向凝雪所住的屋子走去。
水溶命两名婆子押着凝雪跟在后面,一行人来到凝雪住的屋里,太妃命两名丫鬟仔细搜查,不一会儿,就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包药材,打开一看,正是云瑶所说的银杏和紫锥花蕾。
凝雪一看,见人证物证俱在,当下卟通一声,跪倒在太妃的面前,叫道:“姑姑饶命,雪儿也只是一心想当您的媳妇,才一时糊涂,犯下如此罪过,”
太妃怒道:“枉费我对你这么好,没想到你竟是蛇蝎心肠,如此恶毒,要不是云瑶及时报告,玉儿不是遭了你的毒手了。你这样谋害王妃,按我朝律法,把你送到刑部,就算不会被处死也要被终身关入刑部大牢的。念在你……你和我是……我也不忍心这样处置你,可是就这样放了你,岂不是放虎归山。待会子,老身把你父亲叫来,让你父亲把你带回去管教吧。以后我们北静王府再也不欢迎你了,你不要再来了。来人啊,把她给我带下去看起来。传我的话,就说以后雪姑娘来了,不要让她进王府大门,以后我也没有你这一个侄女了。”
凝雪一听,全身一软,无力地躺在地上,两名婆子用手一提,把凝雪抓起来,带下去看管起来。
太妃走到黛玉的面前,说道:“玉儿,母妃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母妃年龄也一大把了,一心想抱孙子,母妃也担心你身体瘦弱,怕你和溶儿一两年内不能弄个孙儿让我抱抱。一时心急,竟答应了凝雪这贱人,想劝说溶儿添个侧妃,不想母妃竟然养虎为患,母妃糊涂啊!要不是觉察及时,后果不堪设想。真是罪过啊。”
黛玉道扶着太妃道:“母妃不用自责,玉儿能体谅母妃念孙心切,玉儿一定不会辜负母妃的期盼,好好养好身子的。”
水溶笑着道:“母妃抱孙心切,我和玉儿怎么能不知,你就耐心一些,我们定生个十个八个,到时让你不知道要抱那一个才好呢。”
黛玉一听,脸一下子红起来,啐了水溶一下,说道:“净会胡说,又不是兔子,还一窝一窝的生呢。”
说得大家哈哈大笑,凝雪带来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水溶转身对云瑶说道:“你也算是将功抵过了,本王念你及时揭发凝雪的阴谋,姑且饶你,不予惩治,不过你也不适合待在北静王府了,明儿你收拾一下,我禀明皇上,换个护卫过来,你还是回皇宫当差吧。”
云瑶一听此言,已是泪眼涟涟,泣不成声,连忙跪下道:“奴俾知错了,请王爷要打要骂都行,就是别把奴俾赶走。”
黛玉赶忙道:“清之,云瑶并无大错,要不是她,说不定今儿就让凝雪得逞了。我相信云瑶也是明理之人,事情想通了,今后定会好好保护我的。还是把她留下来吧。必竟云瑶在我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相互之间各方面都比较熟悉。要是再换别人,我想我也不太适应,说不定更糟糕呢!”
云瑶留着泪说道:“多谢王妃!云瑶在此发誓,今后定会保护好王妃,就算是牺牲云瑶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如违此誓,甘愿天打五雷劈。”
黛玉拉起云瑶道:“好了好了,你们都爱拿性命来发这劳什子誓。人的生命是很宝贵的,不要随便拿来发誓。我可不想你们为了我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清之,就让云瑶留下来吧。”黛玉一脸祈求的看着水溶。
看黛玉那双含情目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自己,水溶早已没有了最初的坚持了。而他也了解云瑶的为人,看云瑶那坚定的样子,深知云瑶不会伤害黛玉,反倒是云瑶被黛玉感动了,经过这件事,相信以后她会死心塌地的保护黛玉的。
水溶看着黛玉,心中柔情一片,他的玉儿,就是这么善良,总是以一颗真诚的心待人,是以最后总能得到那些善良的人的真心对待,死心塌地的追随。看看她身边的人,从苏州老家带来的雪雁和王嬷嬷不用说,那王嬷嬷简直是把黛玉当亲生女儿对待。雪雁也是一颗心全在黛玉身上。紫鹃呢,和黛玉情同姐妹。就连后来的春华和丹华,两人和黛玉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对黛玉也是一片忠心耿耿。
如今,云瑶也被黛玉的善良感化了,最终放下了感情包袱,真心追随黛玉了。
水溶想到这些,便说道:“看在玉儿相求的份上,云瑶你就继续留下来保护王妃。希望你记住今儿的誓言,不要辜负玉儿对你的信任。”
云瑶向水溶和黛玉跑拜,哽咽着说到:“云瑶谢谢王爷和王妃,你们的恩情我永远铭记在心,一定誓死保护好王妃。”
放下了对水溶无望的感情,云瑶觉得一身轻松。是呀!该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看王爷今儿对雪姑娘那深恶痛绝的样子,云瑶总觉得水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凝雪,还会想法子收拾她的。幸而自己及时鄱然醒悟,否则,不但害了王妃,辜负了水溶的救命之恩,而且要遭受水溶的滔天大火般的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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