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三娘正想着,周生辰却走了进来:“十一,你阿娘说的没错,你留在皇宫,确实不妥,听你阿娘的话,回去吧。”
时宜转头看向周生辰,眼里满是不舍与委屈。
“师父这是在赶十一走?”
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模样,周生辰突然想到,中州大战还没开始前,他离开她准备赶往中州的时候,曾对她许诺,以后再也不会抛下她了。
周生辰心里想着,不能再食言了。于是他又忍不住接着说:“不过若是三娘子信得过我周生辰,我定当用生命,去保护十一,不让她受任何一点伤害。”
漼三娘听到这话,有些许为难——周生辰这是给她出了个难题:她敢说信不过吗?自然是不敢的。
时宜看着阿娘为难,也是于心不忍,但是她丝毫没有改变自己要留下来的想法,反而是去安慰阿娘:
“阿娘放心好了,时宜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要相信我,我这个人,惧死,贪生。”
漼三娘看着女儿认真的模样,再也狠不下心了,只好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随后漼三娘又请周生辰与她一叙,她想知道,时宜到底是怎么了。
正殿内只有他们二人,周生辰心里知道漼三娘想问什么,所以没等她开口,他就先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时宜这是怎么了。从回中州那日起,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变得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少女时代的她。三娘子难道不觉得,时宜她现如今的行为,像极了拜师之前的她吗?”
漼三娘愣住了。
漼三娘想起了时宜拜师那日,她身着一身青蓝色裙衫,眼眸间,尽是藏不住的灵动。而她去西周接时宜回来成亲时,时宜的双目被眼泪浸得通红,早已没了当初那般灵气。况且又因周生辰突然带兵回中州,她心里挂念他,所以眉目间,愁容不展,像是老了十几岁。
再看看现如今的时宜,眼神清澈,处事有分,见到长辈会娴熟地行礼,一个人的时候就乖乖看书,不粘着谁,也不爱和谁待着,仿佛活在一个只有她一个人的世界里,仿佛没有经历过任何让她痛苦的事,仿佛从未沾染过半分世间尘埃,安静如初,静好若月。
这不是当初的漼时宜,又是谁呢?
“殿,殿下此话何意?”
周生辰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时宜十岁那年,因阿爹离家而患了失语症,多年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我想,这次,她会不会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一时间接受不了,故而选择性失忆了?”
周生辰这话说的倒是有道理,但是漼三娘总觉得还有什么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因此,她并未答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突然,漼三娘转头看向周生辰,开口说道:“殿下可知,时宜她患了一种怪病?”
周生辰脸色一变,看着漼三娘,有些意外:“什么怪病?”
“我前几日就看出时宜不对劲,今日我特地请了宫里的太医和府上的大夫一同来为时宜把脉,他们都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
“如何奇怪?”
“时宜的脉搏,不同于寻常人那般规律。她的脉搏会一点一点微弱下去,等弱到几乎不可感应时,又会恢复正常,然后继续微弱下去,周而复始。”
周生辰眉头紧皱,看着漼三娘,突然恭恭敬敬地行了个晚辈的礼,开口请求:“不管时宜是因为什么患病的,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她治好,希望您能够放心将时宜交给我。”
漼三娘把头转开,既不说话,也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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