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门口的身影消失不见,周生辰自顾自说了一句:
“刚才她抱我的时候我应该回应一下的……她肯定也很想我抱抱她。”
桓愈听他这番醒悟,不满道:“既然知道,方才又为何不抱?你可知她对你,有多么……情深义重。”
周生辰只说:“她还有婚约,不合适。”
桓愈心里真是服了他周生辰了,此处又没有别人,别说抱了,就算是做些什么出格的事也不会有人知道。
难道在他周生辰心中,纲常伦理能比时宜还重要?
桓愈正准备反驳周生辰一两句,突然听到他些许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句道:
“我周生辰,这一生杀伐果断,走过尸山血河,与刀光剑影为伴,战场上生死无畏。唯有在她面前,我的懦弱才会像这般暴露无遗。对她的事,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桓愈一时也有点心疼他。他十三岁出征打战,在战火硝烟中慢慢长大,在生死不定中保住一条命,此生以为不会有谁能够走进他刀剑封印的内心,谁知道时宜会出现,打破他的生命轨迹。
“你在怕,怕她难过,怕她过得不如意,怕她受伤害,怕她受了委屈不说。你只是怕你不能好好保护她……周生辰,你这一生都在为北陈王朝定天下,都在为天下百姓谋安宁,你何时才能为自己活一次?”
“我换种不自私说法,你何时能为她活一次?”
周生辰心里酸楚,但没有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
“方才在门外听到你把时宜带到这里来,是为了找我?”
桓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但又不好发作,只得把那份情绪压了下去,表情开始严肃起来,准备告诉周生辰一件大事。
“是啊,我找你……确实是有事。不用好奇我为什么非要把时宜带到南萧来,你自己应该知道,现如今这个情况,我无论写多少封信都不可能把你请来的。”
周生辰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桓愈说的也没错,如果是时宜没有被带到南萧,那他此时应该在中州,为军师行丧礼,然后找机会,和刘子行谈条件,让他解除婚约。
“周生辰,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的人,有能耐,有担当,可是直到今日,我才发现,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这话说得周生辰心里不爽,看桓愈的眼神多了些怒意,却听桓愈接着说道:
“如果我没有把你引到南萧,可能你已经成了刘子行的刀下鬼了。”
“此话怎讲?他要杀我?”
桓愈接着说道:“你真以为,你那位军师的死,只是意外?”
“你什么意思?”
“刘子行身边的金嫔,你可知是何人?”
周生辰没有答话,继续听桓愈说。
“她叫金贞儿,是异姓藩王金荣的女儿,本来是刘徽后宫中的妃子。刘徽驾崩之后她便去了刘子行的殿中。身为一个嫔妃,皇帝驾崩,她不殉葬,也不削发为尼,你说,她会想干什么?”
周生辰抬眼,看桓愈的眼神多了一丝惊讶——他身在南萧,怎么对北陈王朝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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