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地洗漱一番,然后候在他出宫的必经之道上。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约莫半个时辰后,我等到了他。
他一身紫衣,神秘而高贵,表情还是平平淡淡,难道天子骂得不够狠?我不免有些失望。
只是他已然看到我,我若是不迎上去打个招呼,则有些说不过去。
白芜嫦:王爷别来无恙。
我口吻轻佻,双臂交叉叠于胸前,完全没有作为尼姑的矜持端正。
他以一种甚是轻蔑的眼神看着我
宇文邪你最好收敛一下。
我一摊手,得意道
白芜嫦: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
他不作声,继续向前走,步子不徐不疾,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我亦步亦趋地跟上去,在他耳边唠叨
白芜嫦:王爷,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杀杜尚书全家?
杜尚书是朝中元老,没有天子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处置,宇文邪此举,分明就是在挑战天子的权威。
宇文邪杀人需要什么理由。
他还是在向前走,面对我的提问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我咋舌,杀人不需要理由?这话听着怎么如此怪异,在我们武林中,杀人总要有杀人动机的,比如情仇,又比如是为了抢夺高深莫测的武林秘籍。
看来咱们的平遥王宇文邪果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天子不下令砍他的头,真的是便宜了他。
好吧,我也知道这天我也是聊不下去了,还是回到我的静思轩睡觉去吧,今晚还得念经呢。
我转身欲走,胳膊却被一股力量拉住,扭头一看,是他拉住了我。
白芜嫦:有什么事吗?
我没好气地开口。
估计普天之下,除了天子,也只有我敢这样和他说话。
宇文邪解药。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送到我的眼前。
我欣喜若狂,赶忙拿过来
白芜嫦:你这是答应放了我?
宇文邪不。
他立刻否定我那不切实际的猜想
宇文邪我会每半个月给你一次解药。
白芜嫦:你就不能一次性给完吗?
该死的,宇文邪究竟要控制我控制到什么时候,这样的苦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宇文邪不能。
似乎他的存在价值就是用来气我的,让我对他气得牙痒痒。
他放开我的胳膊,继续出宫,我光瞧见他的背影,内心就满是痛恨。
白芜嫦:宇文邪,祸害遗千年,你还真是顽强啊!
杀了朝中大臣全家都只是被罚面壁思过,天子究竟是有意包庇、还是忌惮宇文邪的权势,这我就不得而知。
连续半个月粗茶淡饭,我的胃早就已经饥渴难耐,我迫切地想要吃肉,可我毕竟是尼姑的身份,若是被发现,岂不就成一个破戒的尼姑?
到时候我和宇文邪的欺君之罪可就瞒不住了,宇文邪倒是不用怕什么,感觉他犯下任何错事天子都不会摘了他的脑袋,但我就没那么幸运。
所以,吃肉这种事,还是得偷偷摸摸地进行。
白天御膳房人来人往,不好下手,我还是得等到晚上,静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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