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以前长得也算眉目俊逸,是个明艳飞扬的少年公子。
可如今却拿一个丑陋的鬼面遮住大半五官。
还有那脸上遮掩不住的疤痕,结合他说话的内容,李轻语完全可以想象,乌童在四年里应当过得极其不好。
而如今,这人一腔怒气仅仅对着自己而发。
再怎么愚钝,她也悲伤地发现一个事实:眼前人是要将自己对他做的和四年里别人对他做的所有事都通通把账算在她的头上。
如今自己落在乌童手里,他是有仇报仇。
心口再气再怒,大脑也得飞速转动去思考当下的应对策略。
面对这样的人,若是求饶屈服想来只会让其更快地满足那种复仇后的快感,一旦极速得到快意,只怕杀意也会来得更快。
如此,不如倔强,就算受些折磨痛苦,也好过没几日能活要来得稳当。
之前桃花眸底一闪即逝的怒焰并未逃过一直将目光锁在她身上的那双鹰隼,锐利的墨瞳,竟而再掀起了乌童内心又一次新的盛怒狂潮。
掌心摊开,白光闪过后,他手里多出了一截长鞭。
那长鞭由动物皮革制成,看着很软,很旧,应该是有一定年生了,它表面极为粗糙,最粗的地方大概有四只木筷重叠那么粗,较长。
乌童拿着鞭首,那细长的鞭尾则拖在地上,离他脚边还有两尺的距离。
“你要做什么?!”
望见乌童眼底闪烁的兴奋,就算怒意翻腾在心上,李轻语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开始哆嗦。
“做什么?”乌童嗤笑,下瞬,他骤然扯下自己的腰带。
一手极块地拨开黑色外袍,再扯落亵衣,露出了自己单薄瘦弱同时也布满伤痕的胸膛,然后拿着鞭子指着其上的不堪瞪着李轻语道:“看看,我这满身的伤,都是拜这根鞭子所赐。”
横七竖八的伤痕像是无数条爬虫一样蜿蜒在他不太坚实的胸膛上。
有的粗,有的细,但都很长,有些早就结痂褪皮,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有的却是红肿地拢起,像是不久前才劈下的新伤。
可无论老旧,无一不是狰狞的,难看的。
“我离开皎月城时把整个余府全部烧成了灰烬,可唯独将这根鞭子留了下来。”
乌童俯身,拽着长鞭一点点划过李轻语的身体,狞笑着。
“这根鞭子抽到皮肤上先是特别麻的感觉,之后才是像被烧红的刀子刮过一般火辣辣的疼,痛得烧心挠肺。我想着,我都尝过它的滋味儿了,怎么能让你错过呢!”
“待会儿,你可要叫得大声些,你越痛,我才越高兴!”
齿下的语气听着很是平和,好像友人闲聊,但一词一句透将出的都是阴狠。
话落,长鞭高扬,挥下时,布帛撕裂,血珠翻腾,从胸前肋骨到腰上的那种抽痛,李轻语宁愿自己马上昏死过去。
桃花眸浮上倔强,她怒极反笑。
“乌童,落入你手算我倒霉,你要杀要剐就赶快,折磨一个女人算什么意思!”
直面变态,一心求死多半才能活到最后,因为变态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不如别人的意。
不过就是一顿鞭子,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心念一定,在乌童猝不及防下,李轻语把头抬高,然后将脑袋重重往石床上磕。一阵眩晕后,意识湮灭,她勾着唇,神情不屈且得意。
要抽是吧,随你!
但想看老子被折磨时的痛苦模样,想通过这种方式发泄,没门儿!
跳水蛙:所欠加更,补上第二章哈!对了,妹纸们可以看看我的评论置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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