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此急迫,虽是糊弄李奕欢,但心里还是没有准备。他心中左右为难,此刻答应,应是最好的方法。
他心中已有主意,只希望她莫要识破才好。他仍是一贯的表情,无所谓之态,李奕欢早已习惯。
道济道:“还要劳烦李姑娘准备准备,只是这段日子辛苦了李姑娘,和尚认为,你应该休息休息,好好游山玩水,乐得自在啊!”
李奕欢立刻否决,这种时候还抵抗,在她这里是行不通的。她拍了拍道济的肩头,玩笑似的说道:“圣僧如此体恤本姑娘,本姑娘一定得给圣僧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否则岂不是辜负了圣僧对我的照顾嘛。”
语落,未见其表情,便离去。她心中猜想,此刻的道济定然面部扭曲,一副想弄死她而不能的样子。
仍在禅房内的道济确实这般,倘若不是心理锻炼的不错,早已是一口老血喷到李奕欢脸上去了。
这件事情比之之前更为复杂,他坐于禅房内略微思考,心中烦闷,没想到一切的一切绕来绕去终是回到了原点。
良久,他离了禅房,此刻已是降暮时分。他独自一人走在去大殿的长廊上,微风不燥,却扰了他的心。
奇怪的是,大殿之上并没有平日里做晚课的那些人,仔细想想,原来因为李奕欢早通知各位,后天自己将要成亲,便让他们准备事宜,所以未曾准备晚课。
他一人俯身一拜,跪在殿前的蒲团上,四周寂静无声,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他双手合十,虔诚跪拜,心中暗自言:“佛祖,最近弟子心中烦闷,皆因胭脂一事,还有子敬,他们都是弟子幼年时的好友,却因弟子而深陷情关,如今弟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还请佛祖明示!”
再三跪拜,无人作答。他不禁唤道:“佛祖,请告诉弟子如何做吧,佛祖。”
他仰头凝视着那尊受万人敬仰的佛像。一只枯槁的手拍上了他的肩头,他激动道:“佛祖,你听到弟子的祈求了吗?佛祖。”
想再次开口,身后之人发出沧桑声色:“道济。”道济继续说到:“佛祖。”
身后之人道:“老衲不是佛祖啊。”此话一出,道济心中落了空,他回头一看,住持早已站在身后看着他。
“师父。”他起身,住持捋了捋胡须,抖了抖袈裟,再看了看殿前的如来,问道:“道济,这件事情是你自己的事,老衲知道你能够自己解决,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老衲以及你的师兄师弟们都会支持你。”
道济听罢,温泪盈眶,拜谢住持,黄昏落下,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赵斌陈亮和白雪白灵应是最后才听到这个消息的,吃惊中又带着兴奋,之余有点小担心。却又觉得有悖常理,心中不免为自己的师父感慨一番。
三日中,各自忙不迭,香火鼎盛的灵隐寺这三日闭门不开。到处挂满了红绸缎,红了整座灵隐寺。
离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道济这几日都待在禅房内,三日前胭脂便被李奕欢带回了老家。新郎服摆在床榻上,他内心再次纠结万分。
有人叩门,道济回神开门,赵斌提了一壶酒,带着一盘肉进来。道济双眼发光,嗅了嗅:“玉德坊老酒,香,真香啊!”
赵斌将酒同肉放在桌子上,坐下,道:“师父啊,您老人家好不容易又要大婚了,徒弟我呢没什么好送的,呐,这酒这肉就当是新婚贺礼,祝师父和胭脂仙子百年好合啊!”
此刻道济老血一喷,心疼啊,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徒弟竟然这么坑自己!
赵斌接受了道济的一顿爆栗,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不禁埋怨他:“师父,我好心好意的给你送酒和肉来,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还打我。”
“为师我是出家人,怎么能成亲呢?”赵斌哼哼:“那还不是要成亲啊!”
道济本想朝他发气一番,仔细上下打量他,坏笑道:“徒弟啊,平日里为师对你还不错吧?”
“还不错吧。”接受到道济目光的凌冽,他经过再三思量才说了出来。
道济满意的点点头……
广亮和必清倒是两眼发昏,饿的要死。二人准备去厨房内弄点吃的,二人一边吃一边谈论道济的婚事,一脸的不高兴。
“你说哪个寺庙里的和尚会像道济一样,不仅喝酒吃肉,还要娶妻,真是是把我们灵隐寺的脸都丢尽了。”
“道济师叔可能也有苦衷……”上一秒替道济感到不值的必清目光触及到广亮的那张肥脸时,继续说:“对啊,你说道济师叔做一个和尚都不安安分分的,真是丢了我们灵隐寺的脸。”
“就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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