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筠进了门,皇后依旧坐在暖炕上缝袖笼,秋依待景仁宫的人奉上茶水后,就与她们一同退下。
有心把门前的人支开,景仁宫的人也算给面子,与她到不远处围着炭炉说话。
屋子里静悄悄的,皇后咳嗽了两声说
孙秀容:用茶吧。
王政筠娘娘病了吗?
王政筠怎么不宣太医?
孙秀容:那日烧了东西,被烟火呛的,多喝几碗茶就好了。
皇后满不在乎道
孙秀容:让你费心了,我打盹滑落了手里的针线,不小心就烧着了。
王政筠是,臣妾也不敢大意,炕头上暖暖的,多坐一会儿就犯迷糊。
王政筠若是宫女们再不仔细,很容易出事。
政筠笑道
王政筠娘娘您没事就好。
皇后放下针线,无力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叹息道
孙秀容:今年冬天的天气,怎么都不见放晴呢,好想看一眼明媚的阳光。
王政筠过几天该晴了,臣妾到时候来陪您去园子里走走,晒晒太阳。
王政筠过了年皇上要南巡,江南山水更好,娘娘到时候好好散心。
皇后却含泪
孙秀容:上回去的时候,花荣还在我身边。
孙秀容:现在再去,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有什么意思。
政筠难过极了,崇祚那些事,她对如姝说要将计就计地利用皇后,好不让崇祚有什么前程,她这算不算害人呢,可是崇祚把崇烨推下水,又该怎么算。
王政筠到时候,让您家里的女眷陪着你坐车可好,说说笑笑的就不闷了。
王政筠这事儿不难办,本就是娘娘您一句话的事。
王政筠花荣不在了,可江南山水依旧,也盼着娘娘能好好的。
皇后看着政筠,轻轻抹去自己的泪水,摇头道
孙秀容:你若不是个好人,也罢了,可是这么多年。
孙秀容:你帮了我不少,还为我瞒着那么大的事。
王政筠这么多年,也是娘娘扶持了臣妾。
王政筠不然太后娘娘那一边臣妾要应付,您这边臣妾也要应付。
王政筠大概早就耗尽了心血。遇见娘娘,是臣妾的福气。
孙秀容:可我差点害了你。
皇后一激动,几乎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但她还是忍耐下了
孙秀容:好好教养你的孩子,别像我的崇祚似的,回不了头了。
政筠心里翻江倒海,可是决定了的事,她也没得回头了,崇祚若不做出那样的事,她也不至于要算计这对母子,她也没想到崇祚不禁没有畏惧收敛,反是一而再地错。
孙秀容:南巡的时候,不必让我的家人相陪,比起有她们在,我还是清净些好。
皇后淡淡一笑,舒了口气
孙秀容:是啊,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话虽如此,可政筠只看到皇后眼里的绝望,那看破红尘般的神情,仿佛随时要离开这个世界。
政筠只能安慰自己,皇后放不下崇祚,为了崇祚她也会好好活下去,策二爷去世她也没有要殉情,花荣走了她也重新振作起来,政筠怎么会想到,崇祚会在人后一次又一次逼迫着她的母亲。
那之后几天,政筠时常来景仁宫探望皇后,有政筠陪着说说话,皇后的精神的确好多了,但崇祚并不欢迎政筠,皇后也还害怕让他们相遇,总是劝政筠早些回去,可是政筠真的走了,她又依依不舍,十分可怜。
对于别的女人,或许还会眷恋皇帝的存在,皇帝的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她们振作起来,可皇后从来就没把皇帝放在心上,政筠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这些说不出的无奈,只有等如姝进宫时才能说,事已至此,如姝也唯有劝政筠
长孙如姝:路是她自己选的,咱们拦不住,儿子是她自己生养的,咱们管不了。
长孙如姝:没有谁能面面俱到,皇后娘娘走到这一步,并非偶尔更不是你的错。
长孙如姝:从我家二爷和二嫂的悲剧开时,她就注定好不了。
长孙如姝:若真有那么一天,皇后娘娘也是解脱了。
王政筠何必解脱,死了吗?
长孙如姝:就看她如何抉择了。
如姝轻轻揉搓了政筠的胳膊说
长孙如姝:姐姐可别跟着一道阴暗起来,开开心心的多好。
长孙如姝:眼下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为了别人愁眉苦脸太不值得了。
政筠连连点头
王政筠我这是怎么了,景仁宫去得多,自己也不好了。
政筠脸上有笑容,如姝也放心了,她回府后告诉策祯宫里的状况,说皇后娘娘精神不大好,现下崇棣卧病在床远不如之前追得那么紧
宫里的事政筠替她料理着,并没有人说她不是,可皇后就是一天天消沉起来。
慕容策祯:书房里的人说,崇祚也不大好,皇后一定是为崇祚忧心。
慕容策祯:她一定想不到被自己视作我二哥转世的孩子,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策祯冷漠的说
慕容策祯:自食其果,没有当初的事,也不会有现在的麻烦。
慕容策祯:母子离心,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长孙如姝:你也别说得太狠,多少年前的事了。
策祯则道
慕容策祯:你下回告诉娘娘,千万小心。
慕容策祯:崇祚那孩子能一次次做出这么狠的事,只怕早就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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