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嬷嬷迅速将氅衣为太后裹上,将热乎乎的暖炉塞进她的怀里,甚至有宫人搬来凳子请太后落座
一切都像训练有素悄无声息,她和罗镕站在一旁为太后挡风,罗镕则跪下道
罗镕:太后娘娘,您受累在这儿坐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一切都是事先准备好的,连上前伺候的宫人都是华嬷嬷的心腹,太后早就明白自己身边的事不是自己能做主,但那都是饮食起居上华嬷嬷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体贴,太后一直也不在乎
此刻却让她很反感,想要朗声把王政筠和仪贵嫔叫出来,竟听见仪贵嫔冷笑
周颐洁:那又如何,太后娘娘说得好,大清的律法,几时要靠荒谬的梦境来定罪。
周颐洁:贵妃娘娘,您不觉得可笑吗?
王政筠本宫并不打算把你交给衙门,既然如此,要证据做什么。
王政筠梦也好随便说的一句话也好,只要本宫自己信了,就可以了。
太后脸色深沉,合上了双唇,怀抱着手炉静下来,听里头到底说什么。
屋子里,政筠故意坐在这个位置,就是好让声音传出去,外头早就有动静传来,但仪贵嫔过于激动没能察觉,而她也已经坐了下来,几日不眠让她没有力气站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嗜血一般,冷笑着
周颐洁:既然贵妃娘娘都认定了,何必让惠妃做什么梦,实在多此一举。
政筠笑道
王政筠不会多此一举,本宫就是想吓唬吓唬你。
仪贵嫔怒然,双眼紧紧瞪着政筠,似乎怕自己开口说出不该说的,不自觉地用牙齿咬住了嘴唇。
王政筠四殿下查淑靖皇贵妃的案子,你也吓着了吧。
政筠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枚戒指,清脆地摆在了桌上,她道
王政筠照着你的戒指,本宫命工匠打磨了一模一样的。
王政筠你看看你手里的和我这件,是不是分不出来了?
仪贵嫔下意识地把手藏到了背后,指间摸到了那一枚戒指安然无恙,便笃信政筠是骗她的,正如她说的要吓唬自己,可是……她为什么会提起戒指,她知道戒指是派什么用的?
政筠手里把玩着那枚戒指,似乎有些笨拙,好半天才将镂空的宝石打开,她舒了口气道
王政筠实在佩服你,怎么能运用自如,是不是天天夜夜练了无数遍?
仪贵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的咽喉好像被那一颗宝石堵住,艰难地发出声
周颐洁:慧,慧云真的在你那?
王政筠本宫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慧云不见了的事,当真和本宫没什么关系。
王政筠不过本宫从别人口中听说,慧云把该交代的事,都交代清楚了。
窗外,太后被华嬷嬷和罗镕拥簇着,身上有裘皮大氅有手炉,本不该发冷的身子,却不知怎么一点点冷下来,她还没有老糊涂,她依旧耳聪目明,到这一刻,不必屋子里再说什么,太后心里都懂了。她不正是一次次地问过华嬷嬷,倘若仪贵嫔真的作恶……
而此刻屋子里传来政筠的声音,她在问仪贵嫔
王政筠你是怎么用这枚戒指把毒药放进淑靖皇贵妃的姜茶里的。
王政筠当时当刻细细地查了很久,竟没有一个人看见。
仪贵嫔挣扎着
周颐洁:贵妃娘娘您胡说什么,臣妾听不懂,臣妾不明白。
周颐洁:娘娘,太后就要从佛堂出来了,臣妾要伺候太后娘娘了。
王政筠要不去太后娘娘跟前说?
里头一片安静,政筠又道
王政筠淑靖皇贵妃发现五公主的身世可疑,所以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太后心头一惊,不可思议地目光与华嬷嬷对视着,华嬷嬷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些话,一样的惊愕。
从五公主混淆皇室血统,到淑靖皇贵妃的死,再到仪贵嫔亲手溺死了五公主和崇焘,政筠简单地叙述了一遍,问道
王政筠不知还有没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事了。
王政筠不过这三件事任何意见挑出来,都是死罪难逃
周颐洁:我就知道慧云不见了,我也到头了。
仪贵嫔笑得狰狞又凄凉
周颐洁:早就不该把慧云留下,早就该让她永远闭嘴。
周颐洁:她总是劝我向善,我就知道她和我不是一路的人。
王政筠慧云劝你向善?
仪贵嫔冷笑
周颐洁:是啊,劝我做个窝囊的人,不要争不要抢。
她的目光落在政筠的脸上,三十七的女人了,为什么还能有这样的容颜?她疯了似的一下子扑了过来,死死地掐住了政筠的脖子
周颐洁:我什么都没有,我明明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要针对我,为什么?
一瞬间的窒息,让政筠有求生的欲望,她身体好精神好,怎么都不至于被一个几天几夜没睡,精神和身体都濒临崩溃的人掐死,挣扎了几下就摆脱了仪贵嫔的束缚,猛地一把将她推在地上,咳嗽了几声缓过气息。
外面听见里头有这样的动静,罗镕迅速冲了进来,但主子已经安然无恙,而仪贵嫔却摔得不轻,一时爬不起来。政筠示意罗镕出去,罗镕再退出来,见华嬷嬷朝她招手,到跟前却是太后问她
皇太后—周氏:里面怎么了?
罗镕:仪贵嫔想要掐死我家主子,不过娘娘已经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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