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半天,恪淑和安婉不甘寂寞带着崇洵找来,皇帝兴致极好,便带着儿子女儿打雪仗,正玩得浑身热乎乎的,秋依赶来告诉政筠,前头传消息说皇后回宫了。
这比预定的时辰早了小半天,算算来回的时间,皇后怕是和家人连话都没说上就回来了,为何会这么匆忙。
此刻一团雪没头没脑地砸过来,政筠脖子里一凉,见皇帝嚷嚷着
皇甫·永润:你站着不动,可别怪朕不客气。
可话音才落,恪淑手里的雪球就砸在了父亲的胸前,永润虎起脸去追她,小姑娘笑着尖叫着跑开,三个孩子围着父亲在雪地里翻滚
政筠既舍不得打扰他们天伦之乐,又不敢不禀告皇后的事,只能借口衣裳被雪水打湿了,催促他们都回去。
雪地里疯玩后,被屋子里暖暖的炭火一靠,永润就疲倦得要打瞌睡,正迷糊时,听得政筠道
王政筠皇上,皇后娘娘回宫了,臣妾想去景仁宫看一眼。
永润没计算时辰,正是好梦时,嗯了声便是应了,政筠见他这般,吩咐秋依带人好生伺候着,她穿戴整齐,便带着恪淑往景仁宫来。
然而皇后得以如愿归来,她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对于崇祚也早就放下了很多痴念,从以往将策轩哥寄托在他身上,变成了正常的母子,面对崇祚今日的无礼,她不愿计较,自然是一笑了之。
这会儿清清静静地回到景仁宫,直觉得浑身舒坦,见政筠来,便与她道
孙秀容:早知道这样没意思,我和你一样推却了该多好,累得我腰疼。
王政筠一切可还顺利,没什么事吧,娘娘您回来得这么早,臣妾很是担忧。
皇后叹道
孙秀容:原本是想闲着也是闲着,三十来年没回过家了,去看看也无妨。
孙秀容:结果出了门就后悔了,还是这里好。
孙秀容:倘若之后皇上能再搬去圆明园,接秀山房清清静静,我更喜欢。
政筠屈膝道
王政筠都是臣妾的不是,湘妃想家,臣妾为了成全她才向皇提起。
王政筠因您的尊贵,不得不把您也一道算进去,结果让您这样辛苦一趟。
皇后笑道
孙秀容:起来吧,这算什么,照我的个性不答应就是了,我哪里知道会这么琐碎。
两人和气地说着话,政筠见皇后没事,刚要松口气,门前一阵风扑在背上,让她浑身一紧,便见崇祚闯进来,小家伙气势汹汹,脸上的神情叫人难猜。
照着平日的礼节,崇祚该向政筠请安,可那孩子却无视政筠的存在,站在自己母亲的面前,一面直直地看着皇后,一面毫不客气对政筠说
皇甫·崇祚:姝贵妃娘娘,我有话要对母后说,请您先回去。
皇后是一脸冷漠,孩子是一脸愤怒,政筠完全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也不乐意被一个孩子再命令第二遍,朝皇后欠了欠身后,就悄然离开了。
门前是恪淑站在屋檐底下,见到自己的母妃便迎上来,乖巧地说
恪淑公主:母妃,刚才十一哥走过去,我喊他,他也不理我,还狠狠地瞪我。
王政筠哥哥他有烦心事呢,不是冲着你来的,这事儿过几天就忘了,不必放在心里。
王政筠咱们回去吧。
恪淑点头答应,搀着母妃的手走,但忍不住回头,透过殿门,看到光线昏暗的殿阁里模糊的身影,看到崇祚跪了下去,她一紧张,悄声对政筠道
恪淑公主:母妃,十一哥他跪下了,他做错事被母后责备了吗?
政筠没有回身去看殿中的光景,那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她也没有回答恪淑什么,只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笑而不语。
恪淑公主最聪明伶俐,能懂母亲眼神里的意思,回去的路上不再提起皇后如何崇祚如何,欢欢喜喜说着别的话。
然而此刻景仁宫中,气氛已冰冷如霜雪天,没有了花荣,再也不会有人进来说说打圆场的话,不会有人帮着皇后分忧解难,也不会有人温柔体贴地开解崇祚,母子俩就这么僵持着,崇祚一直就这么跪着。
门前偶尔有宫人的身影晃过,皇后会期待随便谁进来岔开话题,可终究没有人敢跨进来,该是方才崇祚扬尘带风地闯进门时,命令他们谁也不许来打扰。
孙秀容:你要一直跪下去吗?
皇后叹气
孙秀容:我若不答应你,你就要跪死在这里吗?
崇祚眼中含泪,紧紧咬着唇,倔强的男孩子自认并没有什么非分的要求,他只是希望母后能打起精神来,只是希望母后能让世人明白中宫皇后的威严
不要可有可无地存在于紫禁城中,不要让人提起来,只知道姝贵妃而不知中宫还有皇后,可是就连这么简单的要求,母亲都不愿给他一个正面的回应。
孙秀容:那我去请你父皇来,你有什么话对父皇说吧。
皇后起身,淡漠的说
孙秀容:你父皇能给你想要的一切,你想做太子想做未来的皇帝
孙秀容:他都能给你,你去跪在他的面前,比在这里逼我强得多。
皇甫·崇祚:母后……
崇祚膝行而至,抱着母亲的腿道
皇甫·崇祚:从前您什么都依着儿臣,从前您什么都为了儿臣着想。
皇甫·崇祚:为什么现在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能答应我?
皇甫·崇祚:您不爱慕容策轩了吗,您不是把儿臣看做他的转世吗?
皇甫·崇祚:您不愿再为他付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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