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茵歪头轻笑,道:“上次一战,想必侯爷心中也已经有数了,否则今日绝不会提出议和的。您要知道,如今需要求和的人是您,可不是我啊。你若不愿答应我的要求,那我们只能战场上相见,各凭本事了。”她这样说,便是在威胁温伯楚了。
温伯楚杀了一辈子的敌,如今白茵茵却要让他缴械投降,背叛大周,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他猛地起身,道:“那就战场上再见吧!”
说罢,又深深地望了楚随州一眼,随后便带着陈十安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小亭中,白茵茵和楚随州相对而坐。
她望向楚随州道:“楚将军,成功指日可待,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同我说的吗?”
楚随州移开目光,冷声道:“没有。”
“昨夜南安王来找了我,他让我杀了你和沈清江,待事成之后,他会划分大周一半的国土给我。”白茵茵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楚随州的变化。
谁知楚随州却是毫不在乎的模样。
她又道:“可是在我心里,只有你,才配成为这大周的新帝,与我一同共享这无上的荣耀。”
话说到这里,她相信楚随州应该可以明白她的意思了。
楚随州起身,沉声道:“我只想要为父报仇,其他的,与我无关。”
言罢,便要起身离开。
白茵茵也不阻拦他,自顾自地坐在那里,欣赏着四周荒凉颓败的景象。
她相信,很多事情,都是需要时间的。
这边楚随州刚走没几步,突然被一阵脚步声吸引了注意力。
他抬头望去,却见温益行大步而来。
楚随州还未开口,温益行就已经冲到他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怒气冲冲地模样。
“楚随州!你竟然与这些反贼狼狈为奸!你简直让我太失望了!”
话落,他猛地抬起手来,一拳捶在了楚随州的脸上。
“楚随州!虽然我一直不喜欢你,但我总以为你是个忠心耿耿的,最起码在战场上是个值得敬佩的人!可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真是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他像是发了疯一般指责着楚随州,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接受不了楚随州叛变的事实。
在温益行的心中,楚随州该是要成为温伯楚那样的人的!
可如今……
楚随州抹去嘴角的鲜血,淡淡道:“看你的样子,应当是乔装打扮混入军营吧。”
温益行见他回避了自己的质问,更加愤怒了。
“楚随州!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得起我爹吗?对得起你爹吗?还有沈初心!她现在还被困在反贼的营地里,连她一个女子,都知道要保家卫国,你觉得身为反贼的你现在还能配得上她吗?”
听他提到沈初心,楚随州神色一暗。
“我做什么不需要你管。”说完转身就要走,不欲与他多纠缠。
可是楚随州刚走两步,还是停了下来。
“这里是战场,朝生暮死是常态,你若受不了,还是尽早回去吧。”
温益行听罢更恼了,吼道:“我就算是死在战场上,那也是为了保卫大周而死!不像你,大周的叛徒!”
身后传来温益行骂骂咧咧的声音,楚随州却充耳不闻,大步离开了这里。
小亭中,白茵茵看了看不远处的温益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这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竟也跑到战场上来了,可真有意思。”
阿孟闻言弯腰问道:“姑娘,可要属下去将他带来?”
白茵茵摇了摇头,“不急,日后再说。”
双方议和不欢而散,楚随州回到军营中后,左思右想还是写了一封信,交由刘锐,嘱咐他务必交到温伯楚手上。
而此时,回到军营中的温益行更是坐立不安。
当初他得知的消息是,楚随州和沈初心被困白茵茵处,他想着有楚随州护着她,总不会让她陷入危险。
可是现在,楚随州竟然已经归顺了白茵茵,那沈初心在那里可就是真的孤立无援了。
温益行是越想越害怕,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李壮见状忙拦住他,道:“曾老弟,你这是要去哪里?”
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了啊,若是被人发现他偷偷跑出去,只怕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温益行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现在就要做,等不得了。”
说完,他就要往外面冲。
“你要去哪里?”
突如其来的熟悉的声音让温益行身子一僵,他抬起头来,就看见温伯楚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温益行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跟我过来。”
温伯楚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往主营帐的方向去了,温益行无法,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主营帐内,陈十安也退了下去,帐内便只剩下他父子二人了。
温伯楚坐在上方,看着低头不语的温益行。
“你是什么时候混进军营里的?”
温益行自知事情败露,也不敢再隐瞒什么,老实道:“大军出发前一晚。”
“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知道此行凶险万分,于大周而言也是一场劫难,我既然是大周子民,便不能坐视不理。”
温伯楚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斥责他道:“简直胡闹!这里是战场!你以为是你平日里厮混的地方吗?你知不知道,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他的这句话当真是刺痛了温益行的心。
“爹,为何你对我总是存有偏见?我现在做的不就是你们眼中的有用之事吗?为何楚随州能在战场上厮杀,而我就不行!还是说在爹爹你的眼中,我永远都比不上楚随州!”
积累了这么多年的怨念,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温伯楚看着他眼眶通红的模样,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来在楚随州身上下了太多的功夫,以至于都忽略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走下来,轻轻地拍了拍温益行的肩膀,他想要说些什么来为自己解释,想要告诉温益行自己并没有轻看他的意思。
可是,温伯楚到底不擅长这些。
“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比不上任何人。”想了想后,温伯楚又道:“你已经长大了,我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的,日后你承袭了我这定远侯的爵位,连带着责任也是要一起承担的。既如此,现在让你见见世面,历练一番,也未尝不可。”
温益行闻言愣在原地,他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这是温伯楚第一次肯定他的行为。
“关于战事,你可以提出你的想法见解,爹爹也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承接我日后要交给你的一切。”
温益行闻言险些落下泪来,他拼命地点头,道:“爹,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好!”温伯楚沉了口气,道:“这条路是你自己的选的,无论如何,你都要走下去。既然你当初选择以最低的身份进入军营,那么日后你还是以这个身份继续待在军营里。我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儿子而对你有任何的区别对待,你能接受吗?”
“我可以!”他信誓旦旦地说道:“爹,我一定可以!就像你当初一样,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温伯楚闻言心中甚是欣慰,他点了点头,随后这才让温益行回去。
次日,温伯楚等人在营帐中谈论战事,这段时间白茵茵那边并未有什么动静,可如今他们处于下风,自然也不敢贸然发动战争。
如此一来,战事便僵住了。
“陈大人,议和之路走不通了,眼下我们只能硬碰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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