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可能就是,沈清江真的要反了。温伯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陛下,老臣请求带兵出战,哪怕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阻止这些叛贼的阴谋!”
“好!”
轩辕崇德高声道:“定远侯忠心耿耿,一心为国,朕都看在眼里。待此次战乱平息,朕必定重赏温家!”
温伯楚闻言磕了三个头,郑重道:“陛下,老臣不求荫封,只是若沈清江和楚随州当真做出什么糊涂事来,还请陛下看在老臣的面子上,对他们从轻发落。”
他和沈清江是过命的交情,虽然他不知道沈清江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糊涂心思来,但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清江出事。
至于楚随州,那是他当初对楚尧的承诺,所以即便是拼了自己的这条老命和温家的满门功勋,他也绝不可能让楚随州出事。
轩辕崇德闻言陷入沉默中,良久后他才道:“此事朕会好生考虑的,不光是你,沈初心一介女子尚能为我大周在阵前搏杀,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便是为了她,朕也会好好考虑如何处置沈清江和楚随州的。”
听闻此言,沈清江这才放下心来。
“陛下仁厚,老臣这就回去准备,明日一早便领军出城!”
邹善战闻言立马跪下道:“陛下,也请准许让老臣同定远侯一起出战。”
“邹卿莫急,朕这里还有一桩差事需交给你来处理。”
邹善战抬头,“陛下尽管吩咐。”
轩辕崇德道:“按照沈初心信中所言,叛军会从暮城出发,率先攻打云代两州,而后由蒙城那条路攻入京城,所以朕要邹卿你前往云州,集结各州郡做出抵御,务必准备万全。”
“陛下英明!老臣一定不负陛下众望!”
“好了,都回去吧,定远侯留下,朕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于你。”
众人行礼退下,只余温伯楚一人。
与此同时,定远侯府上也是一派紧张肃穆,温益行对于边疆一事也多有耳闻,如今又见温伯楚入宫迟迟不回,不免担心。
曾氏拦着他坐下来,道:“行儿,你先坐下,晃得我头晕得很。”
温益行闻言这才坐下,道:“娘,爹爹入宫已经那么久了,我派人去打听了,一同入宫的那些大人早早地便离了宫,唯独爹爹被扣下了,会不会是生了什么变故?”
曾氏听罢急得直抹眼泪,“我又何尝不着急,可眼下除了等,我们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啊。”
母子二人闻言陷入沉默。
直到暮色四合,才听到小厮来报,说是侯爷回来了。
母子二人连忙迎了出去,却见温伯楚一脸的沉重之色。
“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温伯楚道:“南安王,沈清江联合白茵茵造反,他们利用魔城里的长生泉制造出了十万傀儡大军,如今正在边疆作乱,我已经主动请缨,明日一早便领军出发。”
一言出,母子二人皆愣住了。
温益行道:“爹,听说那傀儡大军生吃人肉饮人血,根本就不是寻常将士,你此去,可谓是凶险万分啊!”
温伯楚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但是国难当前,我身为陛下亲封的定远侯,只能向前绝不可后退半步。更何况,初心丫头一个女流之辈,尚且能在敌营中周旋,为我们带来确切消息,难道在你眼中,爹爹连个女儿家都不如吗?”
温益行听罢心中大为震动。
“爹爹,你方才说,沈初心也在那里?”
“不错,此次也多亏了她想办法传出来的消息,才让我们对边疆事有了确切的了解,以做出最好的应对之策。”
温益行一时语塞,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曾氏站在一旁,听着他父子二人的对话,直落眼泪。
“侯爷,我自知阻止不了你上战场的决心。但是请你向我保证,务必平安归来,我和行儿在家中等着你!”
温伯楚闻言轻拍了拍她的手,沉了口气,道:“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力保护好自己。”
“好了,我还要去北营点军,明日一早就要出发,时间紧急,耽误不得了。”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突然,曾氏跪了下来,她哭到道:“侯爷,我知道过去很多事情都是我做错了,如今我什么都不争了,什么都不求了。侯爷走后,我一定会守好温家,等着侯爷你凯旋之日。”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态度诚恳,语气真挚,倒让温伯楚生了几分怜惜之心来。
他上前去将曾氏扶起来,道:“这才是我定远侯夫人该有的样子!你守好温家,等我回来。”
夫妻二人深情相拥,或许是在生死前面,什么都显得渺小了吧。
站在一旁的温益行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伯楚又交代了几句话,无非是让温益行在家中规矩些不要惹事之类的话,随后这才离开温府往北营去了。
温益行送走温伯楚,又命家中丫鬟将曾氏送回去好生照顾,他一人在前厅转悠许久,随后这才唤来陈酒。
次日一早,轩辕崇德率领文武百官在城门口为温伯楚送行,声势浩大,前所未有。
百姓们各个神色肃穆,满眼尊敬地看着这个一直为他们在战场上拼杀的男人。
温伯楚自知此去责任重大,向轩辕崇德表了决心告了别之后,这才带兵出发。
人群中,曾氏抹了好几把眼泪,突然她发现温益行竟不在身边。
“行儿呢?今日是他爹出征之日,他怎么能不来相送?”
丫鬟闻言也是一头雾水,道:“奴婢实在不晓得,早起时就没见着少爷了。”
曾氏闻言只当他时又到那里胡闹去了,气的直咬牙。
回到府上,她一刻也没有耽误,直奔温益行的院子就去了。
谁知一个人影都没有,就连陈酒都不在。
“奇了怪了!来人啊,去把少爷找回来!”
她吩咐下去,下人们立刻去办。
直到傍晚时分,这才看到小厮们带着陈酒回来,可仍旧是不见温益行的踪影。
曾氏恼道:“行儿呢?你若不说,看我今日不打死了你!”
陈酒闻言立马跪下,道:“夫人,少爷他…… ”
他犹豫起来,曾氏被他这个样子激怒,越发着急了。
“说啊,少爷他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陈酒忙道:“没有没有!少爷让小的转告夫人一句话。”
“什么话?”
“少爷说如今时局动荡,他身为男儿自然要保家卫国,他说侯爷如今已经年过半百,却仍旧为了国事操心,他身为儿子心中实在有愧。所以昨日少爷已经偷偷潜入军营,今日一早便随大军一起出发了。少爷说,他此去务必要靠自己的能力,护住大周万千百姓!”
曾氏听闻此言险些昏死过去,双腿一软直直地栽倒在地。
“我的行儿!他……他跟着胡闹什么啊!他从小养尊处优,何时上过战场啊!来人,快去,快去将少爷追回来!”
她一边拍桌子一边高声吼道。
陈酒道:“夫人!少爷就是因为知道夫人一定不肯,所以才瞒着夫人偷偷做下此决定。他也吩咐了小的务必拖延到晚上才告诉夫人,大军已经行了一日,就算夫人现在去追,城门口快要落锁,只怕夫人也追不上了。”
曾氏听罢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看来温益行此次是下定了决心啊。
她抹着眼泪道:“他这样做,不是在生剜我的肉吗!”
她以前总说温益行只知道胡闹,从来没有上进之心,可如今,他能有这番志向,可却是要上战场搏命。
这让她这个做娘亲的,怎么能不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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