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落下,只见一黑色人影从内室出来,他面容冷峻,不苟言笑,像是个木头一般,看不到丝毫神色。“无影,盯着方才那女人,朕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还有她口中的高人,替朕找来。”
那男人闻言颔首,随后又进了内室,不多时,便没了动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轩辕崇德这才收好那封血书和沾满血的帕子,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啊!”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黄公公。
“陛下,有何吩咐?”
轩辕崇德起身,道:“没事,陪朕走走。”
说着,二人便出了御书房。
来到后宫,轩辕崇德也并未前去同太后请安,只是闲逛着。
“黄公公,你在宫里多少年了?”
似乎没有想到轩辕崇德会突然这么问,黄公公显示愣了一下,随后才笑道:“老奴十岁便在宫里了,如今算算,总也有四十多年了。”
轩辕崇德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感叹道:“已经这么久了。”
“是啊 ,当年老奴是在先皇身边伺候,如今又在陛下身边尽忠,这一辈子也算值了。”
轩辕崇德低头一笑,随后看向他,问道:“那你可知道朕母妃的事情?”
黄公公一愣,随后立马跪下来,惶恐道:“陛下饶了老奴吧!”
他这般反应是轩辕崇德没有料到的。
伸手将黄公公扶起来,问道:“这是做什么?朕只不过是想要听听母妃的事情,你是宫中老人,又跟在父皇身边伺候这么久,还有谁能比你更清楚?”
黄公公闻言面露难色,轻叹了口气,道:“陛下,还是不要问了。关于先如妃娘娘的事情,太后和先皇都下了令,胆敢私下议论,便是杀头的大罪。”
如妃,便是轩辕崇德的生母。
“原来太后娘娘早已下令,难怪朕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有些落寞,黄公公到底有些不忍,他轻声劝道:“陛下,有些事情您不知道,也未必全是坏事。”
轩辕崇德摇了摇头,不想再说什么,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将他支开了。
望着这偌大的皇宫,轩辕崇德不由得生出一丝怅惘来。
现在想想,他竟连当年自己的母妃住在何处宫殿都不知晓。
可这些人越是不让他查,他便越要查清楚!
无论如何,他都要还自己母妃一个公道!
是夜,御书房中。
轩辕崇德端坐在案前,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连黄公公都不在。
外面雷雨交加,甚是可怕。
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望去,却是无影。
“陛下,属下奉陛下之命跟踪那女子,发现她离宫之后去了一处道观,属下紧跟上去,发现了这位高人。”
无影说着闪身让开,轩辕崇德这才看见他身后还站着一位白须白发的老人。
他一身白衣,手执拂尘,明明已过百年,却仍旧精神矍铄,道骨仙风。
“这位高人,敢问您当年可在宫中为先皇的皇子算过运势?”
那老道闻言走近两步,看了轩辕崇德一眼,笑道:“当年尚在襁褓之中的小皇子,如今已经是大周的君王了,看来这时间,还真是快啊。”
听他这么说,轩辕崇德几乎已经可以断定白茵茵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他起身下来,问道:“这么说,当年您真的来过皇宫?那您对当年的事情可还有印象?”
老道扬了扬手里的拂尘,自顾自的坐下来,他浑浊的目光望向前方,似陷入了回以中。
“当年,先皇召我入宫之时,宫中两年之内诞生了三位皇子。先皇将三位皇子一一抱于老道过了眼,我一眼便瞧见了最小的那位……”
这段回忆真实自然,他娓娓道来,让人如亲身经历一般。
而他说的话,和白茵茵所言相差无几。
听完往事,轩辕崇德又问道:“您当年入宫只是为了给皇子看相?”
老道瓦讷言摇了摇头,道:“皇家的事,我们一个出家人,怎敢多问,自然是让我做什么便做什么。但是有一件事,让老道印象很是深刻。”
轩辕崇德闻言心中一紧,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件事可能和她的母妃有关。
他心中忐忑,问道:“何事?”
老道想了想,继续道:“我离开皇宫之前,皇后娘娘单独召见了我,她向我求了一个十分歹毒的法子,可以让人永不超生。”
轩辕崇德大惊,他现在已经无暇去顾及老道说的是真是假。又或者说,打从内心里就已经相信了。
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你为何肯将这么隐秘的事情告诉朕?”
老道闻言双手合十于胸前,嘴中念叨着些轩辕崇德听不懂的言语。
良久,他才道:“那法子阴险歹毒,我身为修道之人,却违背大道,将这个法子告诉别人,等同于作恶。这些年来,唯这件事让我寝食难安。您贵为一国之君,我将此事告知于你,只当是赎罪了。”
轩辕崇德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了,他问道:“那法子,是什么?”
可那老道显然是不想再说一遍,只拿了笔,写在纸上,递了过去。
轩辕崇德接过来一看,顿时冷汗直流。
他再没了问下去的勇气,他摆了摆手,吩咐无影将他送出皇宫,切不可被人瞧见。
待他二人离开之后,轩辕崇德这才回到案前,他的脑子犹如一团乱麻。
太后当年为何要求这令人永不超生的法子?她又将这个法子用到了谁的身上?
难道……
轩辕崇德不敢想下去。
与此同时,白府。
白茵茵正在院中小坐,品茶抚琴,极有兴致。
不多时,无心匆匆进来,道:“姑娘,果然不出你所料,有人趁夜将那位高人从道观接走,刚刚才送回来。”
白茵茵闻言手上动作一顿,琴声戛然而止。
“有些事啊,我说出来是没用的。须得他自己亲手查出来,亲耳听见了,才更有说服力呢。”
说着,她起身往屋内走去,道:“好好睡一觉,明日还有要事呢。”
……
次日一早,轩辕崇德早早地便起来了,下了朝后便往太后的寿安宫去了。
彼时,太后正在佛堂内诵经。
他母子二人已经许久未见了。
轩辕崇德上前去,轻声道:“母后又在求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也燃了一支香,插在香案中。
太后停下敲木鱼的手,道:“所求之事太多了。”
说完,又轻敲起来。
轩辕崇德望向她,这个女人是这般的慈眉善目,从小到大想自己的亲娘一样疼爱自己。就算自己和南安王等人起了冲突,太后也从来都是护着他的。
也正因如此,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太后。
可如今……
没有听到轩辕崇德的动静,太后这才睁开眼来,转向他问道:“皇帝怎么到这佛堂来了?”
轩辕崇德轻声道:“闲时看书,看了件骇人的事,朕知道母后宫中设有佛堂,所有过来上柱香,静静心。”
听闻此言,太后表现出好奇的模样,道:“哦?究竟是何事,竟能吓到皇帝?”
“书上说,这世上有法子可让人死后永不超生。那法子,阴狠歹毒,实在让人心生寒意。”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不经意地瞥向太后。
却见她神色一僵,手中佛珠瞬间断裂。
砸在地上,一阵乱响。
太后心中一紧,虽然她极力压抑,但是眼中那一抹震惊之色还是被轩辕崇德捕捉到了。
他连忙扶住太后,笑道:“不过是本志怪传说,早知如此,朕便不说了,惊吓到了母后,朕该死。”
太后闻言强扯出一抹笑容,道:“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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