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心刚想要顺势睁开眼睛,又听到楚随州轻柔的声音,“初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始终都是爱你的。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舍得将你卷入危险中,待到一切事情了结了,我一定会负荆请罪。到时候,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这番话让沈初心有些发慌,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楚随州是在密谋什么大事。
沈初心感觉到有一只大手在自己的脸庞边游走,带来酥酥麻麻的一阵痒意。
罢了,一个冰凉的薄唇印在她额头上。
耳边是楚随州温柔至极的声音。
“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片刻后,是房门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
屋内恢复平静,沈初心长而微卷的睫毛轻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
额前一片滚烫,她的脸颊也是一片滚烫。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自言自语道:“楚随州,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事情?”
彼时,楚随州刚刚踏出杏花阁的院门,就瞧见温益行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他伸手拦住,面无表情道:“她睡下了,你回去吧。”
瞧见楚随州,温益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道:“我来探望初心,与你什么相关的!你还是赶紧回去吧,那个白郡主可还在侯府等着你呢。”
说完,越过楚随州就想要往里走。
楚随州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往后狠狠一带。
温益行脚下不稳,险些摔倒。
他怒了,道:“楚随州!请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见沈初心!”
楚随州抬眼看向他,冷声道:“初心拒绝过你多少次,难道还要我帮你回忆吗?”
温益行顿时大怒,但是片刻之后,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笑出了声。
这般怪异的举动,倒叫楚随州看不懂了。
他道:“楚将军今日才回京,有些事情也难怪你不知道了。”
楚随州眉头一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吧,沈初心回京当日,陛下为了对她论功行赏,许诺她可以提任何要求,陛下都可以答应。太后等人都暗示她提起你和她的婚事,只可惜啊,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沈初心宁愿不要赏赐,也没有提起你们的婚事。”
听闻此言,楚随州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温益行瞧出了他的不对劲儿,乘胜追击道:“你们从前那样要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沈初心对你失望透顶!”
瞧着楚随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温益行心中更是痛快。
“罢了!既然初心睡下了,那我便晚些时候再来,沈伯伯和我爹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上门来探望初心,也算是名正言顺,说不定日后,沈温两家还是板上钉钉的亲家呢。”
成功地恶心了楚随州后,温益行这才觉得心中大为爽快,大笑着离开了。
楚随州愣在门口,心中五味杂陈。
是夜,轩辕崇德在宫中设宴,为楚随州等人接风洗尘。
文武百官皆在受邀之列。
沈初心作为大功臣,自然是缺不得席的。
“楚随州!楚小将军,当真是朕信任之人,不负朕的重托啊!”
轩辕崇德显然是高兴坏了,不住地赞赏楚随州。
文武百官自然是随声附和,纷纷赞扬楚随州英勇无敌,年少有为。
楚随州神色淡然是,只陪着笑意,并未说什么。
“楚将军现在可越来越有当年神威将军的样子了,果然是虎父无犬子,爹是英雄儿是好汉啊!”
席间,不知道是谁多吃了两盏酒,高兴起来,竟口无遮拦了。
楚随州闻言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轩辕崇德,却见他脸上笑意明显僵了一下。
这般反应,更加坚定了楚随州心中的想法。
而楚随州这般行为,也全都被沈初心看在眼里。
轩辕崇德有些不自然地笑道:“是啊!神威将军是我大周的功臣!只可惜,天妒英才,非要从朕手中抢走他!不过他如今在天有灵能够看见儿子这般出息,想来也可以安息了。”
楚随州闻言起身,端着酒杯遥遥地敬了轩辕崇德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而后才道:“多谢陛下这么多年来一直挂念家父。”
轩辕崇德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不提这些伤心事也罢!”
楚随州坐下来,嘴上却是没停,道:“只可惜臣当初年纪尚小,不能随父上战场,否则绝不会让他惨死沙场。”
这番话,让在场的老臣听着忍不住胆战心惊起来。
可偏偏楚随州一脸惋惜难过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还是温伯楚站起来打了圆场,道:“陛下莫怪,随州这是吃醉了,有些说胡话呢。他也是太想念其父了,扰了陛下兴致,还请陛下不要怪罪才好。”
有了台阶,轩辕崇德自然是顺势而下。
他接过话头,笑道:“怎么会!朕也十分想念神威将军啊!好在他还为朕留了个好儿子!生的和他一般无二,日后定是我大周的栋梁!”
众人闻言附和笑到,这个话题便被这么掀了过去。
“陛下,既然今天是个好日子,何不趁此机会饮了那长生泉水,以保我大周千秋万世。”
说话的正是兵部尚书司徒远。
轩辕崇德闻言又忍不住大笑起来,他道:“爱卿提议不错,来人啊!”
他一声令下,黄公公已经端着事先准备好的长生泉水走上来。
当着众人的面,黄公公将长生泉水倒出来,递到轩辕崇德手边。
沈初心见状心中一紧,她转头看向楚随州,只见他面色阴沉,眸中竟是……滔天的恨意。
她有些着急,但这里可是皇宫啊!
即便再借给她九条命,她也不敢在皇宫内放肆!
沈初心正想着如何阻拦,却见轩辕崇德已经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她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下一刻就会看到轩辕崇德出事的场景。
过了许久,一切都平静。
沈初心担心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轩辕崇德细细品问了一番,扬声笑道:“这泉水当真甘甜,令人回味无穷啊!”
文武百官闻言纷纷起身,拂袖跪下,齐声道:“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洪亮的声音盘旋在殿内,经久不散。
宫宴结束,已经快接近亥时了,天色甚晚。
可沈初心心中装着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她寻到楚随州的马车,动作利落地跳了上去。
似乎没有料到沈初心会来,楚随州有些惊讶。
“初心?你有事?”
沈初心闻言踌躇片刻,还是说道:“上午我在城门口晕过去,是装的。”
听闻此言,楚随州也有些愣住了。
他不解问道:“为何要装?”
可是话刚刚问完,他好像就想明白了。
楚随州自嘲一笑,道:“你终究还是不相信我,你怀疑我会对陛下动手,所以才会假装昏倒。而今晚,你看见陛下喝了长生泉水却无大碍,所以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对不对?”
沈初心并非扭捏之人,如今楚随州已经猜了个十成十,她自然也不再隐瞒。
“是,今日之事是我错了。我误会了你,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所以我来向你道歉了。”
她说的甚是坦然,倒叫人生不起气来。
楚随州倒也没有真的生气,他轻握住沈初心的手,柔声道:“既然你上午昏倒是装的,那我说的那些话,你可都听见了?”
被他这么一说,沈初心不免又想到那个吻,不免有些脸红,轻点了点头。
楚随州又问道:“我听说,陛下许你一个承诺,你却闭口不提你我二人的婚事。初心,你真的决意要与我疏远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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