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身上了房檐,隐蔽气息守在那处,那个女子等在那里一动不动,眼只痴痴望着路口,确也是个痴情人。
天色渐暝,四周一片静寂,也难得那女子可静待如此之久,有月东升,银色光华撒遍汉宫,我看那女子脱力般跌坐在草丛之中。
似有啜泣之声随风入耳,但很快便被掩在铮铮琵琶声之下,我闭目,这曲即便不通乐理之人,也能感知其中无尽悲意,那人心中怕是也如此苦吧。
琵琶声骤然而停,我向先前那处望去,却见昔日好友从背后捉住了那女子手,几乎将人圈到怀里,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我想,果真是命定相遇。
那女子可能是误认了人,就那样顺势靠在了好友胸膛,低低说着些什么。
我欲活动下滞血的手脚,却一恍眼看到那人就在他们背后十步之外,一只手强撑着心脏处,月光下的脸惨白如纸,然后踉跄着疾步离开。
他从那个方向赶来,该是先到路口等他的女孩去了,却不想至此会看到这般情况。
那女孩望的是他本该至的方向,却不想那人从她的来时路来,所以错过竟是必然么。
我抬眼看天空那轮皎月,冷冷清清惨惨淡淡,似乎比昨夜暗沉夜色更让人心情沉郁,如此这般那人该是能安心去了吧。
再低首,我看那女子慌忙携了一旁草丛琵琶逃离,好友也只是站在那里,静看那女子身影消失在暮色里。
我从房檐上飞身而下,那人转身看是我,兴味道:
呼韩邪:怎的昔日神医,如今却做了梁上君子么?
我挥手拂去衣上沾的些许尘土,淡淡打招呼道:
神医斐煜:一别经年,好久不见。
那人过来轻捶了我一下,调笑道:
呼韩邪:可孤清楚你定然未曾想念,交代吧,在这里做什么?
说完又像想起什么般惊问:
呼韩邪:莫非刚刚那女子是你的心上人?
我摇首答:
神医斐煜:非也,不过家师所托一故人罢。
那人闻此朗笑:
呼韩邪:如此甚好,孤也不必忧心要违义去抢朋友妻了。
我抬眼看他,问:
神医斐煜:怎的一眼便爱上了?那女子可是有个心上人呢,而且你也不知她名姓,要如何寻得。
那人不言,回身去草丛捡得一物丢到我手里,说:
呼韩邪:这不就能寻得了,方才听那人言语,她那心上人可是负她良多呢,待她嫁得草原,不复与故人再见,自会珍惜眼前人。
我抬手看掌中之物,原是汉宫宫人腰牌,借月光可隐约得见王嫱二字,我暗叹,那女子怕是逃不了了。
将手中腰牌还于那人,道:
神医斐煜:你若有心娶得,定要用心对得,因为有人愿倾尽所有,却是再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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