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我也并未离开,只是坐到厅堂待那人想明,有侍人送来早膳置于桌上,未动。
我猜屋里那人大概也是这般了无胃口,吩咐得侍人勿去惊扰,他们也便安静退下。
热菜放至冰凉,我看门外冬日难见的暖阳,明黄光色打在残干枯枝之上,温暖至极却又残酷至极,春与冬同时出现该是好呢还是痛呢,我得不到答案。
午时侍人再来装走冷炙,重新摆上佳肴退下,我起身去敲那扇紧闭的门,良久无人应答于是又坐回桌边。
那人明明非为畏死之人,此刻却也如此在意,约是这世上还有放不下忘不了的人罢,我有一下没一下的以指节击敲桌面,思绪渐远。
约在申时末,门外有急急的脚步声传来,待得那人进院,我才看清原是锦瑟,她于此见到我似乎也很惊诧,但很快又收敛了那般神色。
我见她如此行色匆匆,起身问:
神医斐煜:堇瑟姑娘这般焦急来此地,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那女子略略低头,让人看不清脸色,良久才抬眼说:
锦瑟:阿嫱妹妹去了煜华宫那里。
煜华宫甚为偏僻,想来柳卿卿不会无事去那般地方,于是我问:
神医斐煜:因何缘由?
那女子似有疑虑,但还是答:
锦瑟:她托侍卫约毛画师酉时前往那处相见,侍卫不愿在宫闱助此等私会之事,只与我甚熟告知我此事。
我看天色道:
锦瑟:酉时还未至,阿嫱姑娘为何如此着急。
那女子道:
锦瑟:阿嫱妹妹早早的去了,那处宫殿以前是空着的,如今却有异族居住,我怕阿嫱她会遇险。
我灵光一闪问:
神医斐煜:那处住的可是匈奴族,为首之人可是呼韩邪?
那女子略一思索答:
锦瑟:确是匈奴族,不过为首之人是谁便不知了。
我回身坐回桌边,暗叹历史果然还是会重叠,哪怕王嫱不再是那个畏成白头宫女挺身而出的女子,也会有这般巧合促成这段佳话。
锦瑟终是着急,问:
锦瑟:毛画师现在何处?阿嫱妹妹还在那里等着他呢……
我想如今这般他们已是相见不如不见了,既然如此,还是不见罢,料得戌时那女子应该已归,便道:
神医斐煜:你于此处等,他若出得此屋。便请他戌时去见罢。
那女子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呐呐道:
锦瑟:可是……
我起身道:
神医斐煜:现在我会去那处保护于她,此为汉宫非是寻常市井之地,你该知道此事若是泄露于他们二人皆为命险。
那女子垂首,良久口齿清晰答:
锦瑟:锦瑟明白了,神医大人可定要护好阿嫱妹妹。
我行至煜华宫,果见那女子抱一琵琶立于密林入口处,虽只得见侧颜确也是风华无双,着单薄衣裳在寒风中甚是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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