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无法救治之后,我只开了止痛的丹药,便先行离开了。
再后来霍舒衍来寻我,我知道,是那女子不行了。
我想说多做无益,但看看那人的脸色,也只得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一根一根缓缓的从那女子五指末端扎进,想以此十指连心之痛唤醒那人。
女子的手指微不可见的动了动,之后却再无声息。
神医斐煜:舒衍,伯母她去了。
说完又觉此话过于生硬,可委婉话语实在不是我所擅长的,便只得道:
神医斐煜:节哀。
我知晓这话实在过于苍白无力,所以,在霍舒衍邀我去酒馆时并未阻止,那人点好酒后,便是一碗一碗,片刻也不停歇。
我有心相劝,但看他难过至此,或许喝醉更让他心悦。可如此实在太过,我还是忍不住劝道:
神医斐煜:舒衍,别喝了。
神医斐煜:伯母她去得也算了无遗憾,何况,以她的病情,再活着也不过是图受折磨罢了。
我相信这道理他懂,只是不愿明白罢了,霍舒衍灌下一大口后复才开口,声音喑哑:
霍舒衍:斐煜,你知道吗?哪怕她活得再痛苦,我都希望她活着······
那声音渐弱,然而我还是听清,他说:
霍舒衍:哪怕只是痛苦的活着······
见劝不过,我便不再说话,只是安静陪他喝酒,直至那小酒馆闭门谢客,我将喝醉的霍舒衍送回霍府,自己也是醉得不清,便回了客栈。
后来,那人逐渐振作,我也就放下心来,再次离了长安远游,途径黄河却发现当地发生水患,百姓流离失所,各类疫疾流行,有人得知我可医治,便前来求助。
我为医者,力所能及之事自不能辞,因而又滞留黄河,为百姓义诊,水患长至三月方停。
无事后,我便打算继续去远游,却恍然忆起,霍家该是今年被灭了满门,那人为霍家庶子自也在其中,想着以后访友要少一站,我心中略有怅然。
想想还是返还了长安,我却居于旅店未去见那人,师傅说过,切莫知晓天命还随心而为,天命可改,但天罚亦非常人可受。
说完他又笑着继续道:是为师多虑了,你生性淡漠,又怎会去为了什么做此等逆天之事。
我轻笑,暗叹:
神医斐煜:自己不过是携着前世记忆,知晓这历史大致走向罢了,从未曾知何为天命。
神医斐煜:至于淡漠,说到底不过是因本身为异世一缕孤魂,于此地生不出什么归属感,于此间亲人亦是无法交心,自然便这样一副淡漠姿态。
但此时,我却有些想做这逆天之事。
得知那人连续推了几桩婚事,想来是已有了恋慕之人,而他却未曾向家族提及,我猜那女子家世地位定然不高。
这样的两个人不会有好结果,我假作无意,将此推测透露给了霍家,若霍府查出真相,那人不过两个选择,一是默默认罚,不再与那女子来往,一是弃了荣华富贵,携那女子远走。
做完此事,我便离了长安,世事自有定数,便看那人如何做择吧,一为生,一为死,我不违天命,只看那人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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