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长安,我便随商队去了塞外,那里朔风卷漫漫黄沙飞扬,残月照孤冢青冈冷光,也是另一般美景。
只此地民族混战,外来之人甚少,但草原医术向来极其落后,那些人见我可治巫医解不了的病症,对我也算礼遇。
草原汉子大多豪爽,交心不似中原需防什么阴谋诡计,因而于此我又结识了一些好友,其中便有这草原未来的单于。
彼时,他不过拥兵几千的一个小头领,再过几年,便会击败各部为王,我看他此时亦是意气风发,想起他统领草原不过两年便病逝,不免有些惋惜。
但一切不过天命,如今我也只需看着罢了。
在塞外待了两年,终是想换换别的风景,于是,向众人辞行,他们也未曾阻拦,只设酒宴饯行,我自不得推辞。
我归中原后,习惯性的先去了长安,但在看到霍府门前凋零时才想起,原来,这一站的友人已经去了,不免心有凄凄之感,打算离开,却暮然发现,街边画架上有那人笔墨。
我过去细看,笔墨尚新,落款却非那人名号,于是便询问店家,此为何人所作,那店家以为我欲买,便细心介绍得:
龙套专用:是宫廷流出的,据说是里面最好的画师,你看这着色与线条,均是出自大师之手。
我买了画,心中却有疑惑,那人还活着,想来当初是离开长安了的。
至于为何又要再来这是非之地长安,是意料之外却也是理所当然,那人的性格早早的注定了这些。
我凭着这画,问得那人居处,第二日便赶了去,皇宫我自是可随意进出的,对于一个于自身帝位毫无威胁,还有得一身好医术的兄长,帝王当然不会拒绝。
我至时,朱门敞开,那人正提笔用心作画,连我的到来也未曾扰了他。
于是,我立在那里,等得他画毕,欲放笔才轻敲门檐,那人抬眼扫过,似是惊喜,放了笔便向我大步走来。
他停在三步之外,礼貌又疏离:
霍舒衍:请进。
我直觉他语气过于疏远,又想起此处为汉宫,着实该如此,遂也行礼道:
神医斐煜:鄙人斐煜,偶得一画甚合眼缘,遂打听得画师冒昧前来拜访。
那人回礼,招呼道:
霍舒衍:客气,在下文清,不过偶得佳作,得卿青睐甚喜,不若入门小酌。
我自然不会拒绝,大方回:
神医斐煜:不甚荣幸。
于是,我抬步进门寻得软塌对坐,他立刻取了酒盅,倒好置于我面前。
霍舒衍:两年未见,斐煜可又去了什么好地?
我端酒饮尽,答:
神医斐煜:哪是什么好地,不过是去见了大漠奇景,在那里待了两年,你呢,又为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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