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涵狼狈地跪在地上,卑微的求着他人唾手可得的东西。萧君荣皱了皱眉,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殿内的太医大喊,“三皇子烧退了,身上也发了汗!”
萧君荣顾不得跪在地上的萧墨涵,拨开眼前的奴才们快步走到床前,见萧墨汐脸上的潮红果真退了些,不由得大喜“今日有功的太医通通赏半年的月俸!都下去领赏吧!”
萧墨涵在外厅听到父皇欣喜的声音,默默地站起来,决定去二哥那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深夜,萧君荣一直在床边守着萧墨汐,烧已经退了大半,人也有了些意识。萧墨汐睡梦中只觉得浑身燥热,一身的汗,脚不停地去踢被子,萧君荣怕他着凉,不断地将他的小腿往被子里塞。
“父皇,父皇!”萧墨澈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还未站稳又道“您快去看看大哥吧,大哥一直说着胡话,没有发热,但怎么叫都叫不醒!”
萧君荣此时恨不得自己多长出几只手来才好,匆匆道“你留在这看着汐儿,他身上正在发汗,你注意着点,别让他着凉。”说罢就起身去了‘景灏殿’。
萧君荣到时萧墨涵正在给大哥擦着汗,萧君荣顾不得其他,抢过帕子直接推开了他,用手碰了碰萧墨灏的额头,发现除了有些汗水以外,倒真如萧墨澈说的一般,并无发热,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萧墨涵见到父皇来了,默默行了一礼,退到了外厅。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父皇,怎么办......后边不会了......”萧君荣俯下身子,屏息听着,好半天才听到萧墨灏竟是在背诗,听到最后一句,萧君荣的鼻子突然一酸。
“父皇......灏儿想不起来......后边了,父皇......不打好不好?”萧君荣轻轻拍着他的背,想到他小时候自己检查他的功课,诗句背到一半想不起来时,他就抬起头怯怯地说“灏儿想不起来了,灏儿回去再背背,父皇不打好不好?”但自己仍是板起脸,拿起板子叫他把手伸出来。萧君荣正想着,却感觉到床上的人使劲摇了摇头,梦语道“不要不要......父皇......别生灏儿的气......灏儿......好好背......父皇......不生气,父皇打......打完了就不要......生灏儿的气了......好不好......”萧墨涵趴在床上断断续续地说着,而后,手竟是动了动,手心向上,像极了小时候请罚的动作。
萧君荣看的心里发酸,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他那只手心朝上的手,可萧墨灏浑身狠狠一抖,扁扁嘴,竟哭了出来。
萧君荣这下可慌了手脚,已经有多年不曾看过大儿子这个模样,手轻轻抚着萧墨灏左脸上因自己气极打出来的指痕,轻生哄着“父皇不打,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羞不羞”
可萧墨灏却哭得有些停不下来,越哭越凶,萧君荣叫也叫不醒,手忙脚乱的给他擦着眼泪。
“疼......”萧墨灏带着哭腔说了一声。
萧君荣立即反应过来,他现在浑身出了汗,伤口必定更加难受,轻轻掀开他搭在腰间的被子,见臀上一片肿胀,三条最严重的伤口许是因为他睡梦中的挣扎,还往外渗着血。萧君荣伸手在未破皮的地方轻抚了下,果真臀上潮湿一片,出了好多汗,沤着伤处。
萧君荣拧了条冷帕子,却抖着手迟迟不敢放下,静默良久,才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柔声说“父皇给你处理一下伤口。”萧君荣知道他此时神智有些不清,大概是听不到他说的话,不过他还是忍不住低头像萧墨灏说了这一句,生怕自己突然间碰触他的伤口,会吓到了儿子。
说罢,将帕子轻轻敷在萧墨灏的臀上。帕子才刚刚敷上,就见萧墨灏浑身狠狠一抖,双手抓紧了身下的被子,双眉紧紧地拧着,嘶哑地道“不要碰我......谁都不要碰我......我不上药......不上......”
“父皇给你用冷帕子敷一下,敷敷就不疼了啊。”
许是用冷帕子敷敷真的缓解了疼痛,萧墨灏的眉松开了些,呼吸也渐渐平稳,过了一会,呼吸变得有规律起来,折腾了一晚上,终于是睡着了。
萧君荣见他睡得沉,轻手轻脚地上了遍药,看了眼天色,天边已有些泛白,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干脆也不去休息了,坐在他的床边等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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