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灏一睁眼就看到父皇坐在自己床边,靠在一旁的桌子上合眼休息,看着父皇眼角下的乌青,想着父皇该是一夜都没休息吧。支起身子想要给父皇拿条毯子盖上,才略微动了动,臀上就一阵刺痛,刚抬起一点的身子马上就倒了下去,碰疼了伤口,萧墨灏“啊”的一下叫出声来。
“灏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萧君荣靠着桌子并未睡实,听见萧墨灏发出声响,睁眼看到儿子已经醒了,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儿臣已经没事了,让父皇担心是儿臣不孝,父皇想必一整晚都没有休息吧现在距离早朝还有半个时辰,父皇回去歇歇吧。”
“朕没事,你现在饿不饿?”萧君荣摸摸儿子的额头,没有发热也没有出汗,这才彻底地放心下来。
经萧君荣提醒,萧墨灏才想起来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吃东西了,又挨了顿打,消耗了不少精力,此刻还真是觉得饿了。
“儿臣是有些饿了,父皇是不是也还没用过膳”
“是。你刚醒来,先喝点粥垫垫肚子,然后朕叫他们做些清淡的小菜来,朕陪你一起吃。”
萧墨灏笑着点点头。
萧君荣伸手抚了抚昨天被他打得还留着红印的脸,叹气道“朕昨天太冲动了,不该打你脸的。”
“父皇,您不用自责,是儿臣做错了事,儿臣该打。”萧墨灏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汐儿没事了吧?他醒了吗?儿臣想去看看他。”说着就掀起被子要起来,奈何忘了身上有伤,痛得又跌了回去,嘶嘶地直吸气。
“汐儿没事。你呀,说你稳重有时却总爱干这没脑子的事,身上有伤不知道吗疼不疼”萧君荣见他额上出了一层汗,顾不得其他,掀开被子看了看。方才他起的太急,又将伤口扯裂了,渗出些血丝。萧君荣从袖口里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又拿起桌上的药细细上了。萧墨灏全程将头深深埋在胳膊里,全身紧绷,连耳尖都红了。
萧君荣见他这幅样子着实好笑,“还知道害羞了昨晚你可是自称‘灏儿’跟朕撒了半天娇呢,一个劲喊疼,让朕别打。”
萧墨灏惊诧地抬起头,脸越发地红,说话都不利索起来“儿臣......昨晚真的这样了吗?”
“是啊。行了,你多大不也是朕的儿子吗?给父皇教训几下,再撒个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人会笑话你。你小的时候老黏在朕身边跟朕撒娇,朕......朕真的好怀念那时候的时光啊......”
萧墨灏见父皇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也不知该怎样安慰,只是轻轻拉住皇上的手,静静地待在父皇身边。
“好了,不说以前的事了。伤口疼得还厉害吗一会父皇再用......”
“父皇,大哥!”
萧君荣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急呼打断了。
萧君荣往门口撇了一眼两道身影,立即扭身将被子搭在了腰间。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萧墨汐被萧墨澈抱在怀里,看到大哥虚弱的趴在床上,挣扎着下来,跑到萧墨灏床边道。
“乖,大哥没事,别哭。”萧墨灏费力地撑起身子,给他擦着眼泪。 “都是汐儿不好,汐儿太任性了,大哥对不起,对不起......”
“不怪你,是大哥的错,是大哥这些天心情不好,牵连到你了,该是大哥跟你道歉,原谅大哥。”都说天家无情,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汐儿对他的依赖才显得更加珍贵,无论他怎么罚他,汐儿都不会怨恨,事后依然会赖在他的身边撒娇,跟他认错。
“不不不,是汐儿太任性了,汐儿以后不会了,大哥可不可以答应我,以后不要不理汐儿。”萧墨汐两只小手攀着哥哥的脖子,红着眼眶说道。
“好,哥答应汐儿。不过你这次用自己性命开玩笑,还是要罚。”萧墨灏笑着说,仿佛在说给他奖励一般。
萧墨汐瞬间征住了,一双大眼睛含泪滴溜溜地转着,一会看看父皇,一会看看二哥,见他们都没有给自己求情的意思,目光又落到大哥身上,委屈地扁扁嘴,“汐儿认罚。”
萧墨灏见他这幅模样,笑出声来,伸出手掐掐他的小脸。
“大哥,你的伤怎么样是不是很疼,汐儿给你揉揉。”说罢,就伸出小手要给哥哥揉伤。
“汐儿!”萧君荣赶忙拦住他,“别碰你大哥的伤口。”
见父皇一脸紧张的样子,汐儿想到每次挨了打,若是不重的话,大哥都会帮他揉揉,若是打得重了,破了皮,大哥给他上药都会轻轻的,避免碰疼伤口。见大哥额上还有着汗水的痕迹,汐儿伸出小手勾了勾大哥的手指,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小动作,每次汐儿撒娇或者有求于他,都会这样做。
“大哥,给汐儿看看伤好不好?汐儿害怕。”他从未见过大哥如此虚弱的模样,在他心里,大哥是很高大的,只要动动胳膊,就能把他打得鬼哭狼嚎的。
“汐儿别看了,大哥没事。”让弟弟知道他挨打已经很丢人了,怎么能再看呢。
“大哥,我真的害怕,你让汐儿看看好不好?”汐儿两只小手紧紧攥着萧墨灏的手。
“灏儿,现在房里没有外人,身边都是你的亲人,没人会笑话你,你这样总用被子盖着伤口,会感染的。”萧君荣也担心大儿子,现在并非严冬,天气还有些热,伤口容易感染。
萧墨灏此时也觉得臀上出了一层汗,敷在臀上很是难受,犹豫着点了点头。
萧君荣见此拉开了他的被子,臀上的伤五彩斑斓的,三条皮肉翻卷着,露出粉色的鲜肉来。
“大哥,是不是很疼啊?对不起大哥,都是我太任性,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不想这样的......”萧墨汐一心觉得是因为自己为了求大哥原谅做出自残的行为,父皇生大哥的气,大哥才会被打成这样的。
“汐儿,大哥真的不怪你,是大哥的错。”
萧君荣在一旁见两个兄弟互相安慰着,欣慰地笑笑,“好了好了,你们也别争着认错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人都有责任,不过现在解决了就好。汐儿,你以后无论碰到什么事,都不可以再做出如今的这个举动来,你是小男子汉,遇到事情应该想解决的办法,而不是逃避,你大哥犯了错,朕已经罚过了,至于你的错,等你养好了身体再说。”
萧墨汐也知道自己这次错的离谱,不敢辩驳,嘟着嘴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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