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皇上万岁,”
沈恪大步走进殿中,一边扬声说了一句。
燕帝有些惊讶的转身,见他自顾自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倒似完全看不到自己一般。
燕帝:“你怎会回来了?”
沈恪抬手抿了一口茶,
沈恪:“你为什么把于家老宅赏给赵玄安?”
燕帝背手,
燕帝:“朕,自有考量。”
沈恪:“你已经掌控不了他了,难道你以为,一个区区的于家老宅能够满足他的胃口吗?”
这般说着,沈恪似是猛的想到什么,他眯眼道,
沈恪:“你不会是想诱于卿与他争斗得要死要活,你好坐收渔翁之利吧?”
此话一出,燕帝脸色有些青白交加,竟转过了身不愿理他。
沈恪大步站起来同他走了过去,咬牙道,
沈恪:“我说过不要动她!”
沈恪:“为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如今于家已经被你尽数毁尽,为何你还是不愿放过她?”
燕帝:“因为她是于卿,”
燕帝梗着脖子转头大声说了一句,额角青筋暴起,
燕帝:“她是先帝仁宗留存世间唯一的血脉,她身体里流的才是正统的皇家血液,只要她还活着,仁宗的权威就还在。”
沈恪狠狠咬牙,眼睛通红道,
沈恪:“我说过,不许你动她!”
燕帝:“哼,沈恪,你莫不是忘了,你是我的孙子,你身体里流的也不是正统的血脉,即便有一日你坐到了这个位置,”
燕帝大喊了一句,转身指着龙椅,嗤笑道,
燕帝:“也没有人会认可你。”
沈恪冷冷的看着他,终是冷笑了一句,
沈恪:“皇爷爷,您莫不是忘了,在我之后,皆是正统。”
燕帝嘴角的笑容收起,眼中似是闪烁着泪光,喃喃道,
燕帝:“末儿,末儿……”
燕帝:“杀了她,她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燕帝突然按住沈恪的肩膀,
燕帝:“一定要杀了她。”
沈恪默默摇头,抬手将他的双手打落,
沈恪:“她是我的妻,会是我唯一的皇后。”
这一夜,于卿在祠堂中跪了许久,一直闭着眼睛不知再想些什么,她吩咐桑竹找了不少人,买了许多煮熟的香油悉数撒在院中,还不知从何处弄了些许火药,于家诺大的院子皆撒了此物。
至第二日,天空中开始出现了鱼肚白,于卿这才沉沉的磕了一个头,
于卿“爷爷,于卿无能,守不住老宅了,即便如此,也断断不能让那赵家夺了去,如今,唯有此法,若是爷爷怨我,那便等等于卿,于卿来日定然到地下向爷爷恕罪。”
说完后,于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往延芳阁走去,在那儿也沉沉的磕了一个头,
于卿“爷爷,于卿去了。”
雀影:“主子,外面来人了,”
雀影在外面拱手说道。
于卿微微抿唇,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步步嫣然,裙角纤尘不染,人人皆道有世家嫡女之风。
赵玄安带着县丞站在门口,就等着于卿从里面出来。
于卿“赵大人久等了,”
于卿远远的说了一句。
赵玄安勾唇一笑,
赵玄安:“王妃,你可算出来了。”
于卿点头笑了一下,扬声道,
于卿“都准备好了吗?”
桑竹从里面唤了一句,
桑竹:“都已备好。”
赵玄安有些狐疑的挑眉,
赵玄安:“王妃这是何意?”
于卿笑着点头,从身后的雀影手中接过一支火把,
于卿“自然,是带走我的东西,让大人以后,在里面住的舒服啊。”
赵玄安:“什么?”
于卿不愿理会他的话,虽眼睛一直注视着他,手中的动作却未停过,她用力一抛,那火把便直直的飞了进去,突然间,火光骤起,一下子便蔓延开来。
赵玄安:“于卿!”
赵玄安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她。
于卿上前一步,
于卿“我于家的东西,怎么能被你这样的杂碎玷污了,我即便毁了它,也不会给你。”
说完之后,她大步转身离开,一路上的老百姓皆让出了一条道,眼中是惊叹,是佩服。
“还看着做什么?救火啊,”
县丞大喊了一句,众人急忙提水冲了进去。
“轰”,
一声巨响过后,亭台楼阁皆倒了下来,那些救火的官兵皆不敢上前。
赵玄安有些呆滞的站在原地,嘴角止不住的抽搐起来,
赵玄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于卿,你可真是好样的。”
城门口,老胡抱了一条被子站在那处。
于卿骑马慢慢走了出来,翻身下马,
于卿“胡爷爷。”
他点了点头,
老胡:“小姐如今,如何打算?”
于卿抬眼看着他,
于卿“我的孩子还在等我,我要去找他,只是你……”
老胡摆了摆手,
老胡:“我自有我的去处,小姐不必忧心,对了,”
他抬头看着于卿,
老胡:“我想让小姐,去见一个人。”
于卿“谁?”
老胡:“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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