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勉拱手道,
阿勉:“王爷有命,让属下送王妃回府。”
于卿勾着头看了看沈恪离开的地方,
于卿“王爷去哪了?”
阿勉停顿了片刻,
阿勉:“属下不知。”
于卿看着他有些不屑,阿勉就跟沈恪的小尾巴似的,他去哪了会不知道?
这厢沈恪正站在另一个院子的厢房中,背对着身后的人。
梁值一身素衣,拱手跪在沈恪的面前,眼中布满血丝,大有壮士断腕的气势。
梁值:“如今,朝堂之上风云渐起,皇上昏庸无道,赵玄安又只手遮天,早已到了千钧一发之际,且皇上本就忌殆老王爷,西南军的扩充早已耗费了王爷毕生心血,若是再照此形式下去,……一切,就都完了,还请殿下早做决断。”
沈恪握紧了背后的拳头,默默咬了咬牙,
沈恪:“……我想着,或许能用另一个法子,既能够保住于家,又能……”
梁值:“殿下,你何时变得这般天真了?这个天下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啊?”
梁值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梁值:“她是先帝仁宗的外孙女,是于家的嫡女,她身上流的血注定她只能成为一颗棋子,得到整个西部,整个天下的棋子,你从一开始就不该对她留情啊……”
沈恪:“住口,”
沈恪咬牙转身看着他,
沈恪:“她不是什么棋子,她是于卿,是我的王妃。”
梁值:哈哈哈哈
梁值高声笑了起来,道,
梁值:“王妃?……如果南燕都没了,她还算什么王妃?一将功成万骨枯,于老太师早已经功高盖主,如果于家不亡,那么西北军永远不可能属于南燕,如果只用她一家的鲜血去换取天下,那也是值得的。”
沈恪的眼睛慢慢红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领子道,
沈恪:“你敢,……你给我听好了,你不准碰于家。”
梁值:“你如今是被这个女子迷昏了头了,沉浸在温柔乡里根本出不来,”
梁值低声怒吼了一句,然后抬头看着他,
梁值:“你忘了昔日被贬西南不毛之地,你的母亲是如何郁郁而终的吗?她是为谁而死?你忘了西南的分谷山上那密密麻麻的孤坟了吗?他们又是为了谁?老王爷为何日日缠绵病榻,最后一命呜呼?他的死亡为你带来了什么?想到这些,难道殿下还要犹豫,真的还要为了那个女子放弃自己的初心吗?
梁值:……五年前关中大旱,朝廷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却因为赵玄安的失误而致使死亡的百姓又何止百万,可是即便如此,皇上又何曾苛责过他半句?
梁值:……殿下,难道你还要奢求君王醒悟吗?当今皇上失信于臣子,亲近外戚,宠爱后宫,……君王无道,那是天下的灾难,是万民的灾难啊,如若再照此下去,南燕,就要完了。”
沈恪额头青筋暴起,转身握住拳头在离他脸颊还剩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梁值:“殿下,”
梁值低笑了一下,直视他愤怒的眼睛,
梁值:“你的武功,一开始可是我教的,就连这套拳法,也都是我教的,难道殿下今日,要用它,来杀了我吗?”
沈恪狠狠地咬碎一口银牙,一掌将他打翻在地,
沈恪:“滚,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滚。”
梁值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拱了拱手道,
梁值:“殿下,于家的灭亡早已是必然之势,即便你放手,也不可能救得了他们,只是白白的为他人做了嫁衣……,
梁值:若是殿下今日当真为了一个女人,而倒行逆施,那就是不忠,亦是不义,那属下与老王爷,扶杨先生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梁值:“…殿下啊,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你不登基的话,你不仅护不住百姓,也定然护不住她”。
沈恪怔了一下,呆呆的站在原地。
梁值:想想西南,还有多少人在等着你,等着你,带他们走出来,这个女子,真的值吗?
他悠悠说了一句,随后甩袖走了出去。
梁值:莫要忘了,你当初离开西南之时立下的誓言!
沈恪微微一愣,一段记忆自脑海中浮现,在西南大山的边界处,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拱手朝着远处一拜,眼神坚定,声音低沉而洪亮,
沈恪:今日,我沈恪在此立誓,决不辜负大业,定不忘黎民苍生,如若有违此誓,亡母九泉不宁,分谷山下再无平静!
抚杨先生:殿下千岁!吾等在此,恭迎殿下归来!
……
沈恪从院中出来的时候,一抬眼便看到了一旁坐在台阶上的于卿,他怔了一下,脚步一顿。
倒是阿勉先看到了他,急忙走了过来,
阿勉:“王爷,王妃她,不愿回去。”
于卿听到声音后,转头一看,见是沈恪来了,便将手中的青草胡乱一扔,朝他快步走了过去。
沈恪有些无奈一笑,一手搀住她,
沈恪:“你倒是从未让本王省心过。”
于卿抬头一笑,勾头看了看,伸手在他心口戳了两下,低声道,
于卿“你不也从不让本王妃省心,说,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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