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方夫人”三字,周梨清回过神,身边的徐克明看向戏台,好像什么都没说一样,不知为何,他好像在责怪自己隐瞒和方卓成的关系“我这身份哪称得上夫人,只是个难登明面的外室。”
“从始至终,我都无意隐瞒大帅。”见徐克明不语,周梨清还是解释了一句,他那样的人上人哪有闲情逸致管这萍水相逢的女子委身何处。
徐克明看着台上花旦掩面而泣,觉着身侧女子好像也在心底哭泣,他转向她认真问道“你既不愿为他孕育子嗣,又何必因他人怀了他的孩子而伤神。”
这一句令周梨清愣了神,只是第三次相见,并不熟稔的他何处此言,又凭何为据断定自己不愿为方卓成孕育子嗣“大帅此言何意,我一介妇人,哪会不想为自己的丈夫延绵香火。”
“以避子汤养着身子的女子如何怀胎生子?”徐克明好像只是想从她口中听见,她确实不愿意为方卓成生孩子。
徐汜也开口证实道“我那日陪姑娘去药坊抓的药,确是避子汤无疑。”
周梨清猛然回头看向徐汜,他的意思是自己去配的药根本不是所谓的补气血的补药,而是让女子怀不上孩子的避子药“徐副官可是查证过了!”
“在下从不妄言,跟不敢欺瞒大帅。”徐汜看了徐克明一眼,他也看见了周梨清满眼的惊诧。
徐克明看着一颗明晃晃的眼泪从她眼中落下,心猛然一揪“你不知情?”
春茗看着徐克明如刀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腿一哆嗦“我,我也不知道那是避子汤。那药方子是按少爷送的补药复原的~”
“春茗!”周梨清呵住她,她的心底已经明了,这雅座里的所有人应该都已经明了。
“大帅,我身子不适,先行告退。”周梨清怎么还坐得住,她这时候也顾不得徐克明会不会生气,起身拜别便带着春茗走了出去。
徐克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抓起自己的军袍跟了上去。
周梨清麻木地在楼梯上走,步子踩不稳,耳边满是喝彩唱曲声,却都被她避之耳外。“你我相识六年,我可没有骗过你”~“成卓,我们要个孩子吧!”~“好~”
她的手指扣进木栏,一指一痕,徐克明就是摸着这些痕迹跟在她身后,不远亦不很近地跟着,所以才能在她跌落在地时,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军大衣盖住她,所以才会被敌军奸细寻了机会,那一枪正中他的肩侧,血渍溅在周梨清的脸上,她的脸越发白,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被红色血迹衬托的更加亮眼。
“大帅,你中枪了。”耳呼啸而过的子弹声,脸颊上温热的血迹都让周梨清无暇再顾及那些儿女情长,她靠近这个俯身护着自己的男人双手环过他的脖子,按住他的伤口,却感到手心之中,那有温度的血液从衣服中不断渗出。
徐克明看着她的后脑勺上蹁跹欲飞的青玉蝶簪子,嘴角露出了笑意,都说江南如画,有这样的女子又怎会不算的那引人入胜的丹青水墨呢!
“有刺客,保护大帅!”徐汜一声令下,戏园各处都钻出了徐家军,一时成了枪林弹雨的战场。
方卓成看见周梨清狼狈的在戏台之下,枪雨之中,慌乱地想向她奔去,却被余梦芝拉住“相公要抛下自己的亲生骨肉吗?”
他看向余梦芝眼睛泛红,再回头,就看见周梨清被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一把抱起,头也不回地出了戏园的门,那个人就是威震浙西的徐家军主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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