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睡觉。”
戴继昌搂着冯娇儿,吹灭了蜡烛……
翌日,戴继昌醒来的时候,冯娇儿已经不在小阁楼上了,木壁上挂的鸿钧剑也不见了,他赶紧爬了起来,噔噔噔的往楼下走去。
“爹,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大女儿孟婷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出现在了楼梯口。
“婷儿,看见你娘没有?”戴继昌急急地问道。
“爹,娘刚刚骑着马出门去了……”孟婷用桃木剑指着门外。
“走了多久啊?”戴继昌一边穿鞋子,一边说。
“大概走了一顿饭的时间吧。”孟婷应道,“爹,你和娘吵架了?”
“傻妞妞,爹和你娘好好的,没有吵架啊。”戴继昌蹲下来,摸了摸孟婷的羊角辫。
“那我娘走的时候,她还哭了,这是怎么回事呀?”孟婷问道。
“哦。你在家,好好听二娘的话,爹去去就回来了。”戴继昌说。
“嗯,爹,我知道了。”孟婷懂事的点点头。
戴继昌回到阁楼上,带上火枪与锁龙神剑,急匆匆地到了马棚,牵出自己的豹花马,就往后院的大门出去了。
才一到清氹水,老管家朱启保提着篮子过来了,拦住了去路:“大侄子,你这是要上哪啊?”
“老管家,我媳妇不见了,我要去找她……”戴继昌在马背上应道。
“大侄子,我买肉回来的路上,遇到侄媳妇,也没有问她要上哪去。”启保放下了菜篮子。
“走了多久了啊?”戴继昌问道。
“侄媳妇应该到了浪石铺了……你们两个是不是拌嘴了?”朱启保惊讶地看着戴继昌。
“老管家,你是第二个问我这个事的了,我们俩好着呢……我媳妇不辞而别,她是要去寻找她侄子,下落不明的苍狼国幼主冯福。”戴继昌回答说。
“啊?苍狼国不是早就被朝廷给灭了,侄媳妇大清早去找寻逆贼余孽,这唱的是哪一曲?”朱启保完全不明白戴继昌的意思。
“管家,我没有时间和你说了。”戴继昌马鞭一挥,就往前边去了。
朱启保望着戴继昌飞驰而去的背影,不停地摇头:“看来,朱家大院又不会安宁了……”
戴继昌沿着河边的鹅卵石小路一直跑,心里急得不得了,当家的,昨晚不是说好了不去找冯福的,为何又改变主意了?唉,参不透你的心思。
到了锁家冲,一个看相的江湖术士坐在石拱桥上,半闭着眼睛,将一根竹棍横在了桥上,口中念念有词:来无踪,去无踪,到头一场空。走也罢,留也罢,缘分在天涯……
这老头怪怪的,戴继昌忍不住勒住马头:“先生,你在说谁呀?”
“来人可是戴继昌戴大人?”江湖术士微微张开了眼,捋捋胡须。
“正是。”戴继昌抱拳行礼。
“二十年了,可曾记得老夫?”江湖术士笑道。
“记不得了。”戴继昌摇摇头。
“老夫在白水村给你算过一卦的,算到你今年会官至一品提督的。”江湖术士说。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记不得了。”戴继昌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不过我现在已经快34岁了,还是个总兵。”
“大人,当年我没有收你奶奶给的铜子,今天我是特意来这里等你的。”江湖术士伸手出来,“给钱吧——”
“先生,我这会没有带银子……”戴继昌拿着马鞭在江湖术士的手掌上轻轻抽了一下。
“没有关系,等到十月份,我会来朱家大院讨要的。老夫还算到,今早上你媳妇跑了,你这是要去把她给追回来,对不?”江湖术士微微一笑。
“不对!”戴继昌矢口否认。
“老夫在这桥上等了半个时辰了,见过一骑马的大小姐经过……那马儿是朱家的,你瞒不过我的。”江湖术士掐指一算,“糟了,你已经追不上大小姐了。”
“先生,你装神弄鬼的,我才不相信你说的鬼话。”戴继昌瞥了江湖术士一眼。
“不信,你只管去追就是。如果追到了,老夫我从此退出江湖,不再给任何人算命。”江湖术士拿开了横在石拱桥上的长竹竿,“大人,请便。”
“糟老头,如果我找到了我婆娘,我会砸了你的招牌的!”戴继昌撂下一句话就往前边去了。
“大人,我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的。”江湖术士打着哈欠,然后又躺在桥上的石板上睡着了……
戴继昌骑着马,沿着陆路一直追到武佥城,也没有见到冯娇儿的人影,不觉有些气馁了,在武佥城里转了一圈,他忽而想到了化龙寺住持元空和尚曾经是苍狼军的一个小头目,或许有可能大公主冯娇儿去了化龙寺。
到了化龙桥上,一群乞丐就围了过来:“行行好,给我一点铜板吧?”
戴继昌走得匆忙,身上一个铜子都没有带,哪有钱给他们。这些乞丐是有组织的,不给钱自然不会放他过去的。
苍狼军都平定了,还有这么多乞丐,他骂道:“老子比你们还穷,哪有铜板给你们?”
“施主,你身上的这把剑少说都值好几百银子,怎么说比我们还穷呢?”一个乞丐抓住了戴继昌腰间的锁龙神剑。
“走开!”戴继昌一把推开了那个乞丐,“拿开你的脏手!”
“施主,你的剑舍不得,那我们就把这匹马卖了,换点银子好了。”另一个乞丐上前抓住了豹花马的辔头。
“我嘞个去,这是我的坐骑,你们想要我走路回家啊?”戴继昌算是服了这群乞丐。
“施主,我们真的饿得快不行了……”乞丐们齐声说道。
“我早饭都没有吃的……”戴继昌苦笑着说。
“你忽悠谁呀。看你就像是一个大官儿。”那牵着战马的乞丐嗤之以鼻,“兄弟们,我们把这马卖了,与这位施主一块去吃个早饭呗。”
“明讨暗抢,这武佥城里谁是知县啊,也不管一下这里的治安,化龙桥都成了什么样了?景志刚县令在的时候,可没有这么乱啊?”戴继昌吼道。
“施主,你以为我们愿意做乞丐啊?”一个脸上有铲子形状刀疤的乞丐说,“我们没有田,也没有地,不做乞丐,能够做什么去?”
“战乱刚刚平定,百废俱兴,只要有力气,何愁没有吃的?”戴继昌训斥道。
“施主,武佥城才这么点大,能够给我们带来劳动岗位?”铲子刀疤脸素面朝天。
“据我所知,武佥城商铺数、饭馆上百家,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吸纳你们这几十个乞丐绰绰有余,为什么不去做事?”戴继昌一脸严肃。
“说来轻巧。去做事都需要引荐的,我们没有关系,别人鸟都不鸟的。”乞丐振振有词。
“不和你们啰嗦了……”戴继昌牵着战马就要往化龙寺走去。
“施主,你没有给钱,休要过去。”为头的乞丐拔出一把短刀,恶狠狠地说道。
“放肆,这是佛门境地,容不得你们这些地痞流氓胡来!”一个声音从桥对面传来了。
众乞丐回头一看,来人正是化龙寺住持元空大师。这些乞丐平时都是借化龙寺的场地乞讨的,自然得给元空大师面子。
“大师,这施主不给钱……”乞丐头子说道。
“让开,这施主是老衲的旧友,你们要是没有吃饭,都去寺内吃点斋饭好了。”元空大师挥挥手。
“大师,我们不吃斋饭的。”乞丐头仍不罢休。
“你们一个个有手有脚,街上可以随便找到事做的,天天在这里伸手要钱,丢不丢人啊?”元空大师喝道。
“大师教训的是……走,兄弟们,我们去威溪河鱼餐馆要饭去!”乞丐头知道元空大师也不是好惹的,于是带着二十多个乞丐离开了。
戴继昌见乞丐一窝蜂散去了,甚为诧异:“大师,这些乞丐怎么都怕你发飙?”
“将军,他们不是真的乞丐,是一群游手好闲的赌棍假扮的。在老衲的一亩三分地好些日子了,焉能不知?”元空大师笑道。
“大师,别来无恙?”戴继昌双掌合十。
“一切依旧。化龙寺被火烧了之后,大善人吕赞臣带头捐款500两银子,善男信女也跟着捐款,才得以重修,阿弥陀佛。”元空大师说道。
“哦。好人总比坏人多。”戴继昌将战马栓在了菩提树下,“大师,当年我蒸了你儿子景大鹏,还记恨不?”
“将军,老衲乃出家之人,一切孽缘、前尘往事均虚妄存想。景大鹏作死,死有余辜,老衲记恨有何用。”元空大师应道,“苍狼国乃妖孽当道,不亡天理难容。老衲想通了,红莲教实乃邪教组织也。”
“大师,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戴继昌抱拳道。
“将军,请说。”
“苍狼国大公主今日是否来过化龙寺?”
“来了,又走了。”
“啊?”戴继昌嘴巴张得大大的,“大公主何事有请大师?”
元空大师平静地说道:“还不是为了幼主冯福的事儿……老衲劝解大公主别白费力气了,她不信,从我这里走了应该有一个时辰了。老衲和红莲教没有什么瓜葛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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