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部走了数千里,好不容易才到了直隶,自负的僧格亲王又不让参战,戴继昌心里很是窝火,他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僧王,你的作战方案是什么我管不着,但我知道对付番军,是不能够靠蛮干取胜的。”
“用不着你来教训本王。让你作为军事观察员观战,给足你面子了,不要得寸进尺。”僧格亲王跳上了战马,“爱去不去,随你便。”
“僧王,你稍等一下,让我想想。”戴继昌冷静下来了。这时他想起了曾国藩大人的话,完好无损地带着部队回荆北,这是在暗示他,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正规军看不起荆南军,就让他们去和番军血拼好了。
“想好了没有?”僧格亲王等得不耐烦了。
“差不多了。本将军只带两个随从去就行了。”戴继昌应道。
“行,那就快走吧。”僧格亲王催促道。
“僧王,你再等等。我去去就来。”戴继昌拍马到了队伍中。
“大哥,我们是去通州,还是去行宫?”军需官朱荣楚问道。
“你带兄弟们去行宫,我和张卫军、刘大为去通州。记住了,你们的职责是保护好皇上。”戴继昌轻拍了朱荣楚的肩膀,“拜托了,我的好兄弟。”
“大哥,我知道了。那我带兄弟们走了,保重!”朱荣楚抱拳道,说完走到队伍的前面,让手下竖起来蓝色军旗,推着火炮往北走去。这一去就是一年多,直到咸通皇帝驾崩,他们才回到了荆北大营,与苍狼军作战。
望着精毅营将士走远之后,戴继昌、张卫军、刘大为才随僧格亲王的兵马往通州清和军大本营去了。
话说行程数日之后,精毅营将士终于于抵达了沙丘行宫。这是一个弃置多年不用的行宫,人烟稀少,黄沙满天,一派肃杀的景象。
“北狩”人员的后勤没有了保障,吃喝拉撒都成了问题,可辅政大臣苏顺则住在离行宫较远的村庄里,天天三菜一汤,小日子过得不错,这一小节后来被懿贵妃得知,怀恨在心,找了一个借口联合京派集团的实权人物奕莘,将苏顺抓了起来,直接斩首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苏顺自道历皇帝以来,历任御前大臣、总管内务府大臣、户部尚书、协办大学士等职。为平定苍狼国叛乱,主张重用汉族士子胡林一、曾国藩、郤宗棠等人。为解决财政困难,主张发纸币、铸大钱。对外国侵略者疑惧颇深,竭力维持清和国的尊严,对侵略者的过高要求不肯应允,甚至起而抗争,他是一位很有民族主义的大臣,对咸通皇帝忠心耿耿。
咸通从京都逃到了行宫,苏顺一直陪伴左右。原本羸弱的咸通皇帝因为水土不服惊吓过度病倒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我行我素,吸食大烟,纵情酒色,掏空了身子,以至于不时地咳嗽,发高烧。咸通皇帝只要病情稍微稳定一点,就会继续醉生梦死,苏顺劝谏了多次,也没有用,他才一气之下,跑到了行宫外围。
话说这个咸通皇帝呀,是清和国的第九位皇帝,也是清和朝以及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位有实际统治权的皇帝。刚继承皇位的时候,咸通皇帝二十来岁,意气风发,正是年轻有为,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大展拳脚之时,他怀着一颗振作之心,非常勤勉,希望巩固清和国的江山。
可惜他只不过生不逢时,特别的苦逼。一即位,就遇到了立国以来从未有过的灾难,赶上了自秦始皇统一中国到如今最大的一次武装暴动(至死也没有平定),还遇上了差点灭掉整个清和王朝从古至今最惨烈的一次对外战争,他算是个倒霉熊了!
听说荆南军北上勤王来了,咸通皇帝精神抖擞,从病榻上爬了起来,亲自接见了远道而来的精毅营临时统领朱荣楚与黄庆功二人。
咸通皇帝:“二位爱卿,尔等兵马几何?”
“回皇上,一千人马。”朱荣楚答曰。
“啊?区区一千人,何以扫平番军?”咸通皇帝大惊,“曾国藩大人不是有十余万兵马,他怎么不来?”
“曾国藩大人给你上了一道折子,让你在他和胡林一之间选一人领兵,陛下没有见到奏折吗?”朱荣楚问道。
“这个老狐狸,朕让他速速前来救驾,他倒好,还在荆北大营没有出发。阳奉阴违抗旨,兵部尚书不用做了,留两江总督以观后效。”咸通皇帝大怒。
“皇上息怒。曾国藩大人说了,江南地区苍狼军气势正盛,他脱不了身。”黑大帅黄庆功说道。
“朕的江山都快完了,曾国藩还迟迟不愿意出兵,算朕看错人了。朕在龙椅上坐了十年,没有过一天安生的日子……”咸通一激动,又开始激烈地咳嗽了。
“皇上,我等是从粤西贺州赶了过来的,行程三四千余里……”朱荣楚说道。
“朱爱卿,你们都来了,他曾国藩却不来,这是坑朕啊。”咸通哀叹,“朕不该承诺,谁灭了苍狼国,就给谁封王。内忧外患,遍地硝烟,我清和国就像一艘漏水的大船,哪里都需要修补,朕连心都操碎了。这清和国百万大军,居然被一万多番军吊打,老祖宗的脸让朕丢光了。”
“皇上,不要自责了。”朱荣楚劝说道。
“朕要检阅部队……”咸通皇帝从龙椅上爬了起来,可是还没有站稳,又倒了下去,开始大口大口吐血了。
他这个病从娘胎里带来的,先天性的肺病,那些御医们给他治疗了许多年也没有治好,为了延续他的性命,居然想出来喝鹿血的偏方。鹿血是补品,对咸通皇帝并不适应,因此越喝越糟糕,体内阴阳失调,撑不了多久了,就像他的帝国一样,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就是精神好一点,也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咸通皇帝还不想死,太子才五岁,而太子的生母懿贵妃拉拉氏是一个非常渴望权力的女人,子幼母青,会有临朝听政的隐患,咸通皇帝多次想赐死拉拉氏,可是始终下不了决心。
“皇上,您这病有多久?”朱荣楚上前扶住了咸通皇帝。
“三十年了,治不好了的。”咸通无力地摇摇头。
“臣有一副偏方,不知可行?”朱荣楚压低声音说。
“快说。”咸通皇帝颤抖着说。
“皇上,您得的是心病,只有打败了番军,回到京都猎苑,你多做户外运动,身体才会好起来的。还有,必须采取行动,禁止后宫的嫔妃与陛下亲近,蓄精养锐,陛下方可长命百岁。”朱荣楚说道。
“你这不是要朕的命吗?朕离不开女人的,宁可死在温柔乡了,我也不会色戒的。”咸通皇帝微微一笑,“朕问你,番军之所以欺凌我清和国,原因何在?”
“臣不敢说。”朱荣楚赶紧跪地。
“起来说,这殿内别无他人,君臣之礼就免了。”咸通皇帝摆摆手。
“臣还是跪地上说好了。”朱荣楚说。
“朕让你起来就起来,快快平身。”咸通皇帝说。
“谢主龙恩。”朱荣楚爬了起来,拍了拍袖子,“欧西人坚船利炮,还只是表面现象,主要他们的国体比我们的先进,他们敢于冒险,敢于挑战。所以皇上得改祖宗的规矩,学习欧西人的先进文化思想与科技技术,为我清和国所用。”
“朕何尝不想啊,天不假年,我大限将近,没有时间了……”咸通皇帝叹气道,“朕这里有一对和田玉手镯,就当朕打赏你和黄庆功的了,行宫里边没有多余的贵重物品,委屈你们了。”
“皇上,臣无需打赏,只希望我们精毅营将士参战,击败番军……”朱荣楚没有接手镯。
“收下吧,有了这和田玉,你们也算是和朕这个浑浑噩噩见了一面。”咸通皇帝一手拿着一只手镯,放到了朱荣楚和黄庆功的手中……
咸通十年,七月二十五日。鹰法联军先头部队400人自天津卫出发,进逼通州,中午时分,鹰法联军到达张家湾附近十里外的地方。
僧格亲王得知番军前来,马上召集部下商议:“我军大本营在通州与张家湾之间的郭家坟,本王统率17000余马步军保卫京都,在张家湾驻兵1000人,另有蒙古马队3000人,驻守在张家湾的东面和南面……瑞林、易钦东阿,你们率马步军12000人驻守八里桥,作预备队。”
“遵命,僧王!”瑞林、易钦东阿抱拳道。
“承保率4000人守通州……圣宝率京营5000人屯于京畿定福庄,准备随时增援八里桥。”僧格亲王继续说道。
“得令!”
“得令!”
部署好防守任务之后,僧格亲王问计默不作声的戴继昌:“戴继昌将军,你有何高见?”
“僧王,请给我一张军事地图。”戴继昌站了起来。
“营帐中不是有吗?”僧格亲王撇撇嘴。
“哦。”戴继昌提着锁龙神剑走到了地图前面,指到地图上的张家湾,“我军人数众多,而番军火炮火炮甚猛,张家湾一马平川,我们没有像样的火炮和火枪,不能采用密集型队列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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