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格亲王,告辞!”戴继昌抱拳道,带着部队往冀州的行宫方向走去,身后扬起一阵冲天的烟尘。
“你给我回来,戴继昌。”僧格亲王突然高声叫道。
戴继昌回头看了一眼,寻思道,好你个糟老头,你算个鸟,本将军历经大小战斗十数次,不曾受此羞辱。你让我回来,我就得回来?戴继昌装做没有听见,反而带着精毅营将士走得更快了。
“戴继昌,本王叫你,都不理睬,你耳朵聋了吗?”僧格亲王策马飞奔而来,到了戴继昌的身边,扬起马鞭,劈头就打了下来。
“要我回来干嘛?”戴继昌一手抓住马鞭,用力一拖,僧格就被拽带到了马下。僧格亲王哪里会料到戴继昌敢抵抗,一骨碌滚到了地上,俨然一个从灰堆里爬出来的土拨鼠,全身上下都沾满了灰尘,尤其是眉毛、胡子都成灰黄色了。
“小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僧格亲王暴跳如雷,从身上抽出一把佩剑,“你让本王在众人面前丢脸,我就让你尝尝厉害。”
“亲王阁下,是你出言不逊,无礼在先,然后动手殴打本将军,我要是不回手,老子的脸都被你打开裂了。”戴继昌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想和我比试武艺,是不?”
“正有此意!来,抽出你的剑,和本王打一场,如果你赢了,本王就不再追究你冲撞之罪。”僧格亲王提着佩剑,马步站开喝道。
“僧王,你要和我决斗,本将军奉陪到底。”戴继昌唰的一下亮出来锁龙神剑,剑光如注,晃得僧格亲王睁不开眼睛。
戴继昌不由分说,一剑砍了过去,僧格只好挥剑相迎。咔嚓一声响,僧格的佩剑立即被砍为两截,锁龙神剑落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停住了。
僧格双眼紧闭,不由惊呼:不可能吧,本王的佩剑乃皇上所赐,这么不经砍?小子,你的剑莫非是神剑不成?
“没错,僧王。你的佩剑乃狗鼻子插葱,装象的,怎么可以和我的宝剑相比呢!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们清和国正规军与鹰法联军对战,吃亏的就是武备代差太大了……”戴继昌笑道,他并没有伤害僧格亲王的意思,砍断他的佩剑,是要告诉他,和武器先进的番军作战,要动脑子想想,不要抱着自己的固有思维不放。
“小子,本王见你的武艺与我相当,但是你的佩剑比我的坚韧许多,本王不服。”僧格亲王睁开了眼睛,“我们再来一次比试。”
“好呀,比什么啊?”戴继昌嘴角勾起。
“摔跤好了。”僧格说道。他自以为自小在草原长大,是一个摔跤的高手,面对这个从江南来的将军,足有把握将他撩到在地,以报刚才落马之耻辱。
摔跤对于戴继昌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既然僧格亲王提出来比试的方法,那就答应他好了,再杀杀他的傲气又何妨。戴继昌将身上的佩剑与火枪接下来,放在了马背上,而后轻蔑地说:“僧王,来吧。”
腰圆臂粗的僧格亲王一个跳梁过来,绕到戴继昌的身后,死死地抱住了戴继昌的腰。还好,双手没有被僧格抱住,要不真的就是束手就擒了。
哇塞,这老头的力气还挺大的,戴继昌试图掰开他的手腕,几次都没有成功。伸手想抓住僧格的头往前面甩,可是僧格比他矮半个头,根本够不到他的脑袋。
“小子,看好了,本王要发飙了!”僧格亲王得意洋洋地叫道。
僧格所谓的发飙,就是要将戴继昌掀翻在地。戴继昌暗中将气集中到了腿脚上,僧格一心想把他搂离地面,没有想到戴继昌缓缓跨开了双脚,对着僧格亲王的左脚猛地踏了下去。
“哎呦——”
僧格亲王立时嗷叫起来,提着自己的脚跳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戴继昌一个猛虎下山,扑了过去,就将僧格亲王撂到在地上了。或许戴继昌用力过猛,僧格亲王的头部撞到了地上的一块石头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围观的精毅营将士齐声喝彩,僧格亲王所带的清和军没有喝彩,却也为戴继昌的勇武之举鼓掌起来。
“戴将军,你偷袭本王……”僧格亲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坐在地上,晃了晃脑袋。
“僧王,此乃兵不厌诈也,骄兵必败。”戴继昌走到僧格的身边,伸手将僧格拉了起来。
僧格两次都被戴继昌撂倒了,也不再为难他了:“继昌老弟,你的武功是谁教的啊,怎么老不按套路出牌?”
“僧王,别问我师父是谁。卑职只想告诉你,在战场上要用脑子去和对手较量,光靠一身蛮力和所谓的勇猛,是没有多大用处的。或许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懂。”戴继昌呵呵一笑。
“小子,你而立之年了吧?”僧格问道。
“回僧王,卑职出生道历十一年九月,明年就是三十了……”戴继昌说道。
“哦。你与皇上同岁,这么巧啊。军阶几何?”僧格忽然客气起来,他有点佩服眼见这个年轻人了,天不怕地不怕,未来清和国得依靠这些有血性的后生了。
“回僧王,卑职就一个小小的都司将军而已。”戴继昌抱拳道,“往后还得王爷多多提携。”
“打住,团练武装的提拔本王无能为力。如果你这次助我打赢了番军,我可以在皇上面前给你美言几句。”僧格亲王扭了扭脖子。
“敢问僧王,皇上现在何处……”
“在冀州的沙丘行宫之内,北狩去了。”
“哎,作为一国之君,大敌当前,天子不守国门,还有心思去打猎啊?”
“本王曾经向皇上进言,希望皇上御驾亲征,可是在以苏顺为首的一帮人的怂恿下,退往冀州去了。”僧格亲王叹气道。
“坏事了,皇上都跑了,那些驻守京畿的军队肯定不会拼死抵抗了……苏顺,他是何人?”戴继昌问道。
僧王告诉戴继昌,苏顺也是费罗家族后裔,历任御前大臣、总管内务府大臣、户部尚书、协办大学士等职,提出了重用汉族士子胡林一、曾藩等人的主张。为解决朝廷的财政困难,主张发行纸币、铸大钱。苏顺对外国侵略者疑惧颇深,要维持“天朝”尊严,对侵略者的过高要求不肯应允,甚至起而抗争。苏顺是一个铁打的民族主义者……
“僧王,苏顺主张皇上逃跑,是不是想篡位?”黑大帅冒出来一句。
“不会。”僧格亲摇摇头,“皇上离开京都之时,只带了一千人马,苏顺对皇上忠心耿耿,量他不敢兴风作浪的。”
“一千人马?那要是西北的叛军打了过来,谁来护驾?”戴继昌意识到了行宫的危险。
“继昌老弟,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本王。这样吧,让你的人马全部开往沙丘行宫。”僧格亲王恍然大悟,“皇上的身家性命就交给你们了。”
保护皇上,可是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机遇与挑战并存。但精毅营总共才一千人马,重型火炮都没有带来,守住沙丘行宫难度可想而知。戴继昌掂量掂量肩膀上的胆子,未免有点犯难了。
“僧王,可不可以把您的蒙古勒骑兵给我一千?”戴继昌开条件了。
“不行。本王的骑兵是要对付番军的。”僧王一口回绝了戴继昌。
“那你带我的人马去行宫见皇上如何?”戴继昌将皮球踢了回去。
“岂有此理,本王是全权负责与敌人作战的最高统帅,我走了谁来统领直隶的数万兵马?”僧格亲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僧王,如果你信得过末将,我完全有能力打赢这场事关清和国国运的反侵略战争。”戴继昌拍拍自己的胸脯。
“就你?”僧格亲王瞪大了眼睛,吹着胡子说,“我清和国自立国以来,没有四品都司指挥十万人马的先例。就是本王同意,那些费罗家族的领军者也不会答应的。你资质尚浅,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戴继昌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在武攸城和曹家渡战役,将苍狼国最会打仗的石显达数万苍狼军都给击败了,还不够资历吗?很可惜,没有能够生擒石显达,朝廷看不到他的战功,也在情理之中了。
“僧王,我有和番军水师陆战队作战的经验,你就让我等和你去通州布防吧?”戴继昌请求道。
“你和番军作战,本王可从来没听说过,你吹牛的吧?”僧格对戴继昌不屑一顾。
咦,奇怪了,符箓亲王在番禺总督府之时,不是写了奏折向朝廷请功了么?僧格亲王怎么可能不知情?难道兵部隐瞒了事实,还是符箓亲王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了?
戴继昌沉思了一会,也不好再坚持自己的主张,于是提出来要带十人的战地观摩团,随僧格亲王去前线观战。这下可难倒了僧格亲王,他想了许久,才说:“到了通州,你不能干预本王的作战方案,做不到的话,最好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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