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瓶子里没有了白醋,虾刺梗在喉咙了,可不好办了。要不我去丁一贵家里看看,还有没有白醋?”周小怡挠挠头,提着醋瓶子回到桌子边,对戴昌遇说,“昌遇哥,你在家里呆着,我去外边弄点白醋回来。”
“好的。”戴昌遇撕了一块大馒头,就往嘴里塞。
周小怡急忙阻止了他:“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强行大口吞咽蔬菜、馒头,自以为能把刺带下食道,往往恰得其反,只会使刺扎入较深的部位,或卡在食道内,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明白了,傻大哥?”
“吃货娘子,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去?”戴昌遇问道。
“不用。我在白沙岛上都生活了十来年了,每一个人的家里我都去过了,还愁找不到北?”周小怡说完就往丁一贵家里去了。
一到丁香花(丁襄铧)家,只有丁一贵那痴痴呆呆的大哥丁大傻坐在家门口,流着长长的口水对着周小怡傻笑。
周小怡问他醋在哪里,没有想到这个喝了不少酒的傻子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周小怡的手,臭熏熏的嘴就凑了过来:“小姐姐,我……要和你睡觉。”
真恶心!睡你个头!周小怡骂道,她捞起醋瓶子对着丁大傻的脑门就砸了上去。
“砰——”一声巨响,醋瓶子破碎了,丁大傻的头上立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他一摸脑门,满手是血,吓得大叫着进屋子去了。
不一会,丁大傻居然提着一把杀猪刀出来了,嘴里嚷嚷着:“小姐姐,我看你往哪里跑!”说完举着杀猪刀刺了过来。
周小怡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轻轻一跳,躲开了丁大傻的杀猪刀,而后顺手牵羊,在门口捞起一把铲子,举着铲子挡格了数下。可是丁大傻的刀法越来越猛,几刀下来,铲子的木柄被他砍得一点渣子也不剩了。
周小怡的手里握着一把光溜溜的铁铲子,没有什么用了,她只好丢了铲子,没命地逃离了丁香花家里。那个傻大个并不罢休,提着杀猪刀在周小怡的后面穷追不舍,大叫着:“小姐姐,你别跑啊——”
跑着跑着,前面出现了一条水沟,水沟边横着一木棒,周小怡一不小心踩到了木棒,扑倒在地,而后掉入了水沟里,后边的傻大个越来越近了。周小怡顾不得那么多了,从水沟抓了一把沙子,猛地向水沟边的丁大傻撒去。
丁大傻跑得太快,到了水沟边,刹不住脚步,一个笨鸭展翅,张开双臂往周小怡身上直压了上来。周小怡见势不妙,赶紧跳到了一边,丁大傻落入了水沟里,手中的杀猪刀刀锋向上,不偏不倚地磕碰在他脖子上的气管上,深深地扎了进去,一声不响的扑倒在水沟里了。
周小怡见丁大傻没有了动静,急急忙忙爬出了水沟,惊魂未定地往自己家中跑来。一进门,戴昌遇都等得哈欠连天了:“吃货娘子,醋拿到了没有?”
“没有……可把我给吓死了,我差一点被那丁大傻给非礼了。”周小怡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你不是有武功吗?”戴昌遇问道。
“武功不行,我只擅长使用火枪……丁大傻看着傻傻的,可是看到姑娘和妇女,却一点不傻,动手动脚的。”周小怡进屋子喝了一杯水,然后坐了下来,看着墙上挂着的那个大斗笠,周小怡又想起了死去的那个江湖郎中。郎中丈夫生前曾经告诉周小怡,遇到有人不小心喉咙扎了鱼刺的方法。
歇息了一会,周小怡先试着用汤匙将戴昌遇舌头的前半部压住,在亮光下仔细观察其舌根部、扁桃体、咽后壁,希望能找到那虾刺,好用筷子夹出来。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虾刺儿,周小怡有点累了。
虾刺卡在喉咙里,让戴昌遇嗓子有点嘶哑了:“小怡,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有呀,你随我去鸭棚一趟。”周小怡把汤匙扔在了桌子上,拿上了一只干净的碗。
“去鸭棚做什么?”戴昌遇跟在后边问道,“吃货娘子,你到底会不会取虾刺吗?”
“找不到虾刺,我怎么取出来啊?”周小怡无奈地摇摇头。
“到了鸭棚就明白了。”她又想到饮鸭涎水也可以处理虾刺的方法。
到了鸭棚,周小怡取来活鸭子一只,倒捉鸭子的脚,让其鸣叫,随后鸭子流出了口涎,周小怡用干净的碗接盛了一些,将碗递给了戴昌遇:“你慢慢喝下鸭子的口水,滋润喉咙,细小的虾刺很快便会溶化。这个方法我从来没有试过,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戴昌遇端着碗,按照周小怡说的方法去做了,将鸭子的口水含在嘴里,停留在喉咙好一会,又回到餐桌边。
过了十几分钟之后,戴昌遇用力咽了咽口水,并无痛感了。他再夹了一大块鱿鱼丝,直接吞了下去,顺顺溜溜的,并无异样,大喜:“这鸭子的口水还真管用啊!有没有酒水,吃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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