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为之所动

大汉帝都，这个新的王朝开始了，此时的帝都还是一片混乱之地，需要大量人力物力修缮，许是祖宗庇佑，别处宫殿都已破烂不堪，独独后宫之首的长秋宫并未受到严重的损坏，还能勉之一观。

正值盛秋，长秋宫宫中金桂与梧桐开的最佳，远处闻到桂花香就是皇后寝宫，外人常言十里飘香赏秋香，万国香火共团圆，说的便是此处。青砖绿瓦的屋面飘着黄澄澄的梧桐叶，初阳之时，透过树林，星星点点之物浮在空中，似仙境一般。与长秋殿内与之相得映彰，典雅朴素却不失格调，有章有法，物件摆放整齐，每卷书卷都挂着一小牌，作为标记，笔墨纸砚排列在案几上，陶罐中几卷绵帛懒散的靠着。香炉中淡淡安歇香已渗透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东面是一面绘着山水水墨画的轻薄绢布所制的屏风，若隐若现的瞧见躺着楚楚可怜的美人。

神谙缓缓睁开双眼，这是怎么了，貌似不像自己的寝宫，只见翟媪腰间系着红色丝绦，端着药朝她走来，轻声唤了一声：“翟媪。”翟媪是双亲留给自己与幼弟唯一念想， 也是自己为之不多较亲近之人。

翟媪还以为是幻听：“娘娘，娘娘，刚刚是您在唤奴婢吗？”“吴医士，快过来看看，娘娘刚刚似乎说话了。”

吴医士行简单礼，着急道：“皇后娘娘，臣为娘娘诊脉吧。”翟媪吩咐小婢女，“快些告知陛下，娘娘醒了。”

“翟媪，这是？”神谙刚醒，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梦到了很多很多，梦到还在府邸时，漫空中飘着雪，父亲爱雪，每岁此季便会把长案抬出来，父亲体弱，一边饮酒一边习字，说来也怪，母亲不喜冬季，也会依着父亲，在一旁烹茶，为父亲端一杯初雪（父亲云：若喜爱之物也寻常待之，就是有负心中所爱，所以他为各个物件取了名字。），梦到在舅父处过的不尽人意，梦到了他，梦到大婚三日后的陛下，霍翀将军八百里加急的奏报，戾帝余孽在西北举兵压境，需朝廷派兵增援，梦中陛下，英俊俏美的脸满是沧桑，修长的手指满是老茧和刀伤，有时微弱的烛火下俯在破烂不堪的案边批阅奏报，有时上战场带着将士冲锋陷阵，有时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日日愁，月月盼，一刻不得安歇。

翟媪还未答话，门外萧元漪将军也不顾君臣之别前来问安，隔着屏风依稀可见娇喘微微的病美人，相比之前在城楼之上强装坚强而不得不涂上胭脂的女子，她更吸引人。此时的萧元漪穿的是女娘服饰，双膝跪下，哽咽问安：“臣萧元漪参见皇后娘娘，娘娘贵体安否？”

“元漪，予还好。你且心安。”神谙说道，手伸出来示意，微微一笑道：“元漪换上女娘服饰堪比文俢君，甚美。”萧元漪头低的更深了不断擦拭泪水，不知该高兴还是伤怀。

“神谙，神谙，朕来晚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众人跪拜准备接驾。曹成高呼：“陛下到。”

只见文帝火急火燎的跑来，怎奈门槛像有意为难绊了一跤文帝，原本就焦急的心这会更冒火了，“这里什么时候有门槛的，拆了拆了，皇后行走多不方便呀，你们这群人呀，朕不在，你们就是这么服侍皇后的吗？啊？”

众人不敢出声，只听到房中传了一声，“陛下。”许是神谙也被文帝吵着了，觉得文帝过于聒噪了些，唤了一声，转移他的注意。

文帝三步一跨，直径到神谙榻旁。谪仙一般的人与如今娇滴滴的美人虽无往日之生机，楚楚动人更让人怜惜。

“神谙，朕一直在呢。脸色怎还是如此，没有一丝血气，手也这般冰凉。医士呢，不是叫他在这候着嘛，去哪了。药方是否斟酌了，换药方了吗？”

“陛下，恕妾未曾远迎之罪。”神谙起身道。

见神谙要起身，文帝微扶让她躺下，并道：“神谙呀，都这个时候，不需要行这些虚礼，好好护着自己，你养好身子。朕才放心呀。”“曹成，曹成，叫医士过来，要吴医士。要快。”

曹成（一个大白眼）：“陛下，在呢，吴医士自娘娘有恙未曾离开过。一直都在。”

众人纷纷跪拜异口同声问文帝安。（包括吴医士：“我太难了，这个脉我是什么时候才能切上。”）

文帝一惊：“阿，在哪呢，这么多人在呢，起来吧起来吧，朕都不知晓。吴医士，你也在呢，过来，过来。哈哈哈哈。刚刚朕心急，未瞧见你，你快上前，皇后怎么还是如此呀，药方任否在斟酌斟酌呀？”

吴医士上前：“陛下、、”（曹成和吴医士的内心，是呀，再给你请安呢，你都要飞过去了，哪里看的到我（他呀））

文帝：“朕安朕安，快些为皇后诊脉。”（还讲什么虚礼。）

吴医士：“陛下，医者诊断，不仅仅切脉一处，医书有云，切脉除了与望、闻、问诊结合，还需得晓得寝食详细，方可下药。如今？？”

文帝与吴医士互相看着（所以朕要干什么）：“？”

曹成小声提醒文帝：“陛下，医士说您离娘娘太近了。”

“哦。。。”退后了一步。

吴医士满脸尴尬，你这退不退都一样，我都看不到人，没办法，只见他从药箱拿出一根蚕丝粗细的银线，将线头交于翟媪，“扰烦姑姑将此丝线缠绕娘娘手腕两指处即可。”

一众人有的惊讶，有的满脸质疑，有的疑惑不解。（早提闻，医士扁鹊为后宫娘娘诊断时因宫规森严才想的法子，后辈暂无超越，瞧着吴医士青年之俊，难免质疑。）

文帝刚想开口，萧元漪问出了大家心中所想：“听闻扁鹊神医因要为后宫娘娘避嫌才想出隔墙切脉这法子，现今可无人有之成效，吴医士虽乃平阳药草世家，善通医术，却不曾听闻哪位尊者善通，况汝方弱冠，难免失了准头？是否不妥？”

吴医士跪下解释：“陛下，臣绝无浮躁之心，自小父母叔伯传授臣与兄弟姊妹医术之时，也传授家训，吴阚万不敢欺瞒陛上与娘娘，也不敢违背长辈敦敦教导。臣自小刻苦钻研，刻苦求学十余载方得习之。不为高官俸禄，只想减少百姓一分疾苦，如今得陛下赏识，得以进宫为贵人们切脉，医者皆为病患心忧，隔墙切脉臣以尝试多次方行之，望，陛下信臣一次。”

想来也是，与吴阚自小认识，人品，教养，学识都是出众的，“倒也不是不信，毕竟时隔多年，你又是，神谙，与他切一次，，，嗯，一定要求稳。”

（曹成内心：终于可以好好切脉了。）

一番诊脉。。。

吴医士：“姑姑，扰烦了。”

文帝见他收了丝线，着急问：“怎么样？”

吴医士：“回陛下，心有所想，气有所聚，过则气结，脉有所见，娘娘凤体无恙，只是思虑过多，郁结于心，加之之前身处险境未得医治，一直拖延才如此，现今大好了，臣在为娘娘开几副安神汤药，娘娘多休息几日，就无碍了。”

“好，下去吧，翟媪随之。曹成，你也去。”文帝道。

“曹成，你回来，先与臣工说，叫他们回去了。休沐三日，三日后再议。吵得朕头疼。”（朝臣们在大殿还等着文帝议事，皇后身边的小侍女一句话，就把他拐跑了。此时朝臣还满是疑惑，也没个提示，曹内侍也走了，好像也没有生气呀。）

“都下去吧，一屋子的人乌泱泱的一片，皇后都不能好好休息了。”文帝道嫌弃。

翟媪与萧元漪相视一眼，元漪不放心的端起药提示文帝，文帝点点头（朕还不知道喂药这点小事吗），元漪看了一眼皇后，这才依依不舍离开，随众人一同退到殿外各忙各的。神谙直到刚刚文帝屏退左右，才放松一会。

外人皆传文帝似高祖，高祖皇帝脸庞似月圆，就因未生一副好容貌，以至耽搁了自己终身大事，似乎马背上骁勇善战的将军，倒像是书香世家的读书郎。想来人言可畏，流言并不可信。嗨，终究内心还是小女娘，常胜将军谁不动心呢。

神谙心想，主君也有不随父亲那般好性格，脾气急躁，但心中存大义，不禁崇拜起了这位大将军。就算如此那件事，他会原谅嘛，神谙犹豫不决，想了一会，还是说吧“陛下，上次与敌军交战之时，臣与萧元漪将军还有吴医士商量一计，假。。”

文帝将手放置神谙冰凉的唇边上，安慰道：“朕已知晓，此事已明了，萧元漪与医士已把原委告知于我，委屈你啦，此事只有萧家小女娘与吴医士知晓，二人皆是忠良之辈，神谙大可放心，此事定在无人知晓。”

“谢陛下体恤。”此事定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能因此事被不怀好意之人拿来离间彼此关系伤了陛下的心，神谙终于放下心中的石头，元漪自是不必说了，吴医士乃陛下心腹，想来也是值得信任的。此招甚险，女儿家把清白看得极为重要，何况现已是一朝国母，举止言行更要慎重再慎重，原也是为了激励我方将士士气才出此下策，幸而，陛下凯旋，一切都还好。

神谙想起那一跤：“陛下。”“嗯。”“自陛下出征，他们无一日不担惊受怕，就算如此，敌军来犯，朝野动荡，依然尽心尽职未出过差错，陛下仁德深厚，体恤国人，深得百姓爱戴，对他们可否也多担待，若不是家中贫寒，也定不忍将他们送到宫中，如今半残之躯，又无金钱傍身，出了宫家中长者岂不是更伤怀，临了无人照佛，一辈子孤苦无依，不如依章法行事？”

陛下：“神谙说的，朕都知晓。只怕你过于仁厚，下人欺主，倒时来惩戒，只怕有损名誉。好啦，就依着你。这些小事不用你操心。看来医士说你忧思过极看来是真的。如此操劳，身体如何吃得消？”

文帝趁着神谙有些精神，端起那碗早已遗忘在一旁的汤药，“神谙，先把汤药饮了吧。萧元漪这个小女娘还不放心朕，她懂怎么照顾病人呀，来，吃了药便好了，朕带你出宫玩罢。”半哄着将神谙扶起，神谙拗不过文帝，只好起身直坐，文帝见状又凑近了些，紧挨着神谙，生怕她摔了。神谙想起幼时每每身子不适，母亲都会连哄带骗喂她饮药，在拿一块饴糖恣以鼓励，如今，双亲已逝，自己为人妇，在也不是儿时向母亲讨要饴糖的稚童了。端起连沉香木都压不下来的汤药，一饮而尽，腔内苦涩的药汁不断侵蚀神谙的味蕾，眉头一蹙，解不开了。

“神谙是朕见过所有女娘中，最为坚韧的。”文帝又靠近了一些，闻着她的发香，万花渐欲迷人眼。他总喜欢与神谙在一处，哪怕她在王府，他在朝野，她在都城，他在西北，隔之千里，爱慕之心皆不可摧。

从未有人离自己那么近，像是要贴合在一处，“陛下，妾久病，莫不要过了病气，龙体有恙，太后娘娘该着急了，陛下乃一国之主，一心推行以仁孝治天下，现如今，陛下可要逆行之？”神谙虽好了大半，但是这场面，难免吓到了，满脸通红，双手推开了文帝，也不能一直这么被文帝这样抱着。

文帝抱着更深了些，“陛下，满朝文武还在等着您做决断呢，别让他们等着急了。”

“陛下，翟媪可要回来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莫要传出去让大家笑罢。陛下，妾拜别君上。”神谙无奈找了一些理由下逐客令，其实自己以大好了，只是不愿意面对未来夫君，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不从，政治联姻更是过的凄惨，那不如与夫君相敬如宾，平安度日也就罢了。

文帝见状，心中泛起一阵阵桃花林。“朕，早已心悦神谙，早在此时，更早在王府，现神谙已是吾妻，还害怕什么，朕，可对神谙做非分之想，非君子之举嘛？”

“嗯？”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措手不及，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处，脸靠的很近很近，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呼吸变得灼热，神谙脑中一片空白，早已忘记了刚刚的苦涩，脸上的不知是冷漠还是惊愕的表情，想逃开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他牢牢捆住。

“唔……陛下，不可不可。”神谙自小便学习礼法，熟读诗文，恪守宫规，一切皆以理智占前头，但是无人教她如何与夫君相处。

只见神谙低头含羞，双唇微肿，颗粒般的泪珠含留下，怕是有些吓坏了，文帝瞬间束手无措了，心疼道：“朕是否弄疼你了，是朕失态了。在男人堆里呆的久了，自己都不懂得如何轻拿轻放了。”

“陛下，妾身子不适，可安歇会？” 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文帝，只能不断找借口。

“那朕晚些来看你。”文帝怕也是吓到了。

“妾拜别陛下。”这这这，终于走了，吓死了。

“神谙睡罢。”文帝道，许是太累了，神谙没一会边睡着了。文帝掖掖被子蹑手蹑脚的走出。

曹成在门外：“陛下，小黄门来报，朝臣们等着您呢。说有要事。”

“不是叫他们回去罢，有什么事吗，朕还有事呢。”

“陛下如今朝纲不稳，帝位根基不深，当以国事为重，妾真的乏了，陛下安心去吧，不用担心妾。”

“那朕晚膳再来陪你。”文帝道，许是太累了，神谙没一会就睡着了。文帝掖掖被子蹑手蹑脚的走出。

见到曹成要张口皱着眉：“小声些云，皇后要被你吵醒了。”

咯咯咯，一片鸽子从林中飞过，扑闪着翅膀。

文帝抬头看来一眼：“曹成，今晚炖鸽子汤喝罢。”

曹成瞬间懂了，对着后头的人：“干站着做什么，快去呀。”

小黄门跑着：“诺，奴婢这就去。”

文帝无奈：“唉，小声些。”

文帝：“把这些鸟通通关进笼子里，没事不要瞎扑腾。”转身吩咐，“翟媪，好些服侍皇后，朕一会来用晚膳，记着多备些皇后喜爱的吃食。”翟媪曹成答：“诺。”

翟媪进来时神谙已半躺在着着书，就明白了所有，不禁笑道：“女公子宛如儿时一般淘气。”神谙也不好意思笑了。

萧元漪端着点心走进，阳光洒在神谙脸上，仿佛是西王母身旁的仙女下凡：“娘娘，甚香。”神谙还以为是沉木香，便问：“元漪此话甚是有趣，久病之榻何来香气？”“古有云，美人当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娘娘如今不适亦如此，彼时倾国倾城貌，臣等皆望之莫及，可是让臣好生羡慕呢。”“哈哈哈，元漪又淘气了，元漪的将领之风，予亲眼瞧过，可一点不逊色男儿，可惜予幼弟已婚配，可惜了。”神谙羞涩笑到。翟媪见神谙心情略好，行礼自己拿着药碗走出来了准备晚膳。

萧元漪深情望向神谙，“真的吗？”

神谙认真答道：“予可曾骗过汝，定是真的，可惜……”

萧元漪坚定说道：“若有来生，臣愿做一男子。。”

神谙道：“今生因朝局不安，汝已做一女将军，何必来世做一名郎君重回今生，来世朝纲安稳，予与汝便做乡间小女娘，在一处玩乐岂不美哉。”

萧元漪一字一顿说道：“不，来世，臣便做一回男子，皇后娘娘依旧倾国倾城貌，臣戎马半生来娶娘娘。娘娘答应否，可愿，等着臣？或者，臣可发奋读书，在朝为官，定给娘娘尊贵。”

神谙微微笑道，不忍打破元漪幻想：“若是如此，来世汝定要来寻予，不可食言。”

萧元漪开心到：“真的吗，娘娘答应臣了。”

神谙看着他，点点头。

未央宫内，曹成：“陛下驾到。”

群臣们跪拜行礼，呼：“臣等参见陛下。”

文帝说道：“不是叫你们回去嘛，休沐三日，怎么啦？”

奉常（管各种礼法）道：“陛下委以重任与臣，臣必严于侓己，督促君上与众寮，不可行之不妥，不可冒之过盛。望陛下恕罪。”

文帝一看到文官就觉得头疼，每天叨叨叨叨个没完，直接吓唬他：“朕要是怪罪于你，将你拉到马背上，提刀拼命。你敢吗？都起来吧。”

众人都笑道。

大鸿胪（今外交官）文斯抢先答道：“陛下，如今朝局动荡不安，再有戾朝小贼如此猖狂，不降反叛，西北战乱时，我方将士死伤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臣请命军帐走一遭，劝服逆贼余党，终余生之时，报陛下之恩。”

太尉南风煜将军气呼呼道：“陛下，臣请命，一生驻扎西北，守护边疆黎明百姓。”

文帝想着老将军怕是气疯了不成，年近不惑，金戈铁马半生，还要上战场，一看，这么多文官各个不是省油的灯，安慰道：“是谁呀，把我们的老将军气成这样，这才刚回来三日，今日便吵起来了，南风老将军，何出此言。如今安稳，再者，朝局自有少将，您放心再府中陪同妻儿老小吧，共享天伦之乐，哎呀，你是不知道，闻风乃众多少年之中难得的将才呀，颇有你的风采实乃大将之风呀，此次西北之战他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每每敌军来犯，自荐当先锋，朕以为他逞喜功之勇，谁知他通读兵法，不输当年的镇北将军呀，敌军闻闻风之名都不敢来了，后生可畏呀，朕执之幸，大汉之幸呀。朕定要好好嘉奖，哈哈哈。”

南风煜眼睛都瞪大了，连忙认错：“这竖子又胡来，养不教，父之过，陛下恕臣管教不严之罪，犬子莽撞，今是遇上深明大义的陛下，若明日让人拿捏了，岂不是犯下滔天罪行，牢狱之灾不可免之，臣回去定将他打三十板子，锁在家中好好学习礼法，在绑来与陛下下跪认错。君恩更是使不得，军中损失惨重，与他们比，犬子更是不堪。”

文帝晓得这老狐狸在想什么，又在装糊涂：“你不信，就问霍翀嘛，他就晓得。”

南风煜看来还是不能学文官那一套：“臣惶恐，岂敢质疑陛下。有幸得陛下赏识，有如今之功皆是君恩。”

文帝无奈道：“哈哈哈哈，起来吧，文斯，那你且去试试。霍翀程始随之，”“程始回来了吗？”“陛下万安，臣昨日方归，宛城兵乱臣以停息，以将奏本交于中枢。”

文帝欣慰道：“好。朕一会看看”

文帝见着没人说话，起身说：“嗯，还有事不，无事早些回去吧，众为卿家辛苦啦，今日所议之事，上份折子。”

南风老将军还以为陛下因为刚刚的事开始冷落他，朝堂之事，变化万千，说不定一个错就酿成满门斩杀之错，反正儿子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正好让他去磨练磨练。说道：“陛下，小儿有错当罚，不如一同送到战场与霍将军与程将军手下磨炼磨炼，挫挫他的锐气。”

文帝看了一眼：“你舍得吗？”

南风老将军说：“当然舍得，为陛下乃是为天下百姓，臣这一身刀伤全为了陛下，小儿当明了。”

这场面活文帝又要开始了：“好，很好，非常好，南风老将军、文斯一切皆为天下百姓，朕亦然，朝堂众臣皆如此，心怀赤子之心为百姓，为天下，朕感之，天下百姓感之，大汉有众爱卿，是朕之幸，天下之幸。”“曹成，吩咐下去为每人准备一卮，来酒，朕今日开心，也为霍翀，程始，南风送行。”

“这第一樽，告慰天下苍生，大汉王朝以开始新篇章，望祖宗保佑，朕定不负天下苍生，不负朝廷，不负众卿家。”

“这第二樽，新开一例不为前朝之事连累当朝无辜官员，今科考依旧制选拔官员制度，由州，郡等地方官，在自己管辖区内进行考察，发现统治阶级需要的人才，以“孝廉”“茂才异等”“贤良方正”等名目，推荐上来，经过一定的考核，任以相应的官职；也可征辟，由朕或地方长官直接进行征聘，被举者经考试后，由政府量才录用，选出真正的人才，还能保证竞争的相对公平，令下层人士皆有站上朝廷为底层百姓而活，当百姓管做百姓事。”

“这第三樽，敬霍翀与众将士此次能一举歼灭敌军，我边境百姓不受战乱之苦，不受离别之苦。”

众臣们眼神坚定：“陛下千秋万代，臣等誓死追随陛下。”

文帝欣慰：“大家都回去吧。”

曹成：“陛下，骠骑将军萧将军在侧殿求见您。”

文帝无奈：“他有什么事，有事为何刚刚不奏，要去侧殿。”

曹成解释：“奴婢不知，萧将军神色紧张，说因家中私事面见您，此事不宜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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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是个妙人：“家中，私事，女娘，他家有三位女娘，说的是哪位呢？”

曹成解释：“萧家只有三姊妹，长女远嫁汝阳镇北将军府，次女嫁去镇南将军府，家中唯有幺女，幺女未及笄已随其父从军打仗，陛下您还封了她为越骑将军。”

文帝：“哦哦哦，朕记得，那个小女娘果敢刚毅呀，上阵杀敌不输男儿，嗯？难道是看中哪家郎君？要朕赐婚，朕觉得，此处出行的南风就还不错，与她也般配，这下这两家子也能过安心日子了，两代都是从军或许和睦些。”但是这样，萧骑是否过于耀眼，有汝阳府，又有镇南将军，现在又有太尉？？？难搞啊。。。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侧殿，曹成：“陛下到。”

侧殿内，萧旗正跪地等候圣驾，“臣萧旗叩见陛下，陛下千秋万代。”

文帝已坐在中堂，严肃说：“起来吧，什么事还要单独见朕，大家在一块，不热闹嘛。”

萧旗伏地不起：“臣有罪，小女萧元漪性情懒散，一直逗留在长秋宫内未归家，叨扰皇后娘娘已久实属大不敬之罪，臣管束不好小女，犯下滔天大罪，望陛下重重责罚………”

文帝（又是干嘛）瞄了一眼曹成：“萧元漪？”曹成无语道：“就是幺女。”“我知道。”

文帝看着事端，回忆三日前，那日回宫后，确实有一名女子，一直随从神谙回宫，晚膳宣医官时她还求旨要照顾神谙。“原来是她，曹成。”文帝示意了一下曹成。“萧旗，你家这小女娘着实厉害，前能骑马上鞍，后能照慰皇后，皇后的病多得她悉心照料才能好的那么快。朕不能不谢这个恩呀，不便嘉奖于她，便加之你身上吧。”

萧旗：“臣惶恐。不能受此君恩。娘娘乃国母，千金之躯，小女顽劣，怕是服侍不好皇后，若不是娘娘宽宥仁慈，，”

小黄门道：“陛下，萧小将军来了。”

萧元漪进门：“臣女叩见陛下。”

文帝看到元漪，内心总有些亏欠，萧家无后，全靠三个女儿操持家业，这个小女儿更是辛苦，小小年纪，已是越骑左将，女子不比男子，男子征战四方深有功绩可以光宗耀祖，女子只能将一半战绩留在母家。终归还是欠女子多些。文帝道：“你爹正说你，刚及笄与父母多在一处正好尽尽孝道，等你议亲了，就少能见到父母了。心中可有心怡的男子，朕为你做主。”

萧元漪：“陛下，父亲，臣不愿议亲，此生只愿陪皇后娘娘，无怨无悔。若不能，便只得辞官，到乡下去，学习熹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熙熙然如登春台，且道承谁恩力。望陛下成全。”

萧骑（做了什么孽呀，生下这里一个逆子）：“逆子。快向陛下请罪，中宫乃是金尊之躯，你这手脚粗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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