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的脸色发青,全身僵硬。
家寅看了一眼他,心知不妙,轻声对索卢斤说道:“示意兄弟们警惕,随时开干!”
索卢斤微微一低头,转过身走到黑色的大棺木前,将前头的蒙棺布整了整,末了看了一眼立在一旁最近的巴布。
这是一个示警暗号,巴布瞬间领会,慢慢向后头的大队丧葬队走去。
“这不是周子舒嘛?”
石护卫坐在高头大马上俯视着周子舒,丝毫没有要下马的意思,再加上当众喊出他的全名,几乎是告诉所有人——这个人有问题,不信可以自己去查!
守城的士兵有些吃不准了,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他们的头儿。
而他们的头儿又何曾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能转过身,背朝着自己人,伸手摆摆——先等等。
石护卫在马背上俯下身盯着周子舒,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记得当日在鬼隐山放了你一码,可你为何不肯放过我的人一码?”
周子舒缓缓抬起眼睛,问道:“我杀的内奸太多了,你说的是哪个?”
石护卫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墙头上一排挂着的笼子里的脑袋,突然冷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
众人听得无不冷汗直淋,周子舒更是连看都不敢看他身旁的兄弟了,他想到:今天兄弟真要被我连累死了!
“啪!”
石护卫一甩皮鞭,顿时,周子舒只觉得右脸颊一阵皮开肉裂,伸手一捂。
“子舒!”
家寅和索卢斤大惊,连忙上前来抱住他,拿开他的手,只见周子舒的右脸已经鲜血淋漓!
“狗贼!”家寅大骂道:“叫你家主子出来!少他娘的在这让条疯狗咬人!”
“你又是哪块地上冒出来的葱?”石护卫不屑的打量着家寅,周子舒一把拦住家寅,轻声说道:“我留下,你乘机带兄弟们冲出去!”
“冲什么冲!要死也死一块儿!”家寅情绪十分激动。
他从小到大一直被人护着,爹在时候爹护着,爹去了平阳府便由伯父护着,爹和伯父没了便由种浩护着,种浩没了又由周子舒护着......他受够了!真的受够了!他也是种家的种,不是一个一直长不大的巨婴!
“周子舒你知道成鸣最后是怎么死的吗?”石护卫恶狠狠地看着他们三人,说道:“你知道他的身份,完全可以把他交由官府处置!为什么要把他带去西北?他被没藏邕召的人抓住后,被诬陷是刺探军情的细作,他被剐了,活剐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一个人被活割了三百多刀,还没断气,就被扔在了黄沙里——他被风干了~~~!他家里老婆孩子都还等着他,你让他们如何活下去?你就是个畜生!”
“谁?”家寅看着周子舒问道:“谁被做成腊肉了?是那个你带到韩城害死道士的人渣?那是好事啊,太好了!大快人心!这是我这几日听到的最好消息了!换成我他连腊肉都做不了!”
石护卫有些忍不住了,他怒目相视,杀心顿起,伸手正欲去抽腰间的朴刀,却被身后的一个声音叫住了:“住手!”
寻声望去,竟是金人来了!
是完颜宗干,只见他约莫四十上下的年纪,上身内穿一件圆领的窄袖左衽长袍,腰束革带,下身是裤子和长统皮靴,头顶一个狐狸皮帽,外披一件貂鼠皮长袍。冷风一吹,既威风凛凛,又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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