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只顾负气蒙着头一路走向厨房,正直午后的当口,他早已饿的腹空难忍,与温客行的一番争论下来更是又气又急。
他猛地将厨房的小门一推,“哐啷”一声响,将里头正在埋头倒米的卢念卿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半袋子米全洒在了地上。
“哎呀!多好的大米,快、快!快都捡起来!”他急得连忙跑到她身边蹲下,一捧一捧地将米往米缸里倒去。
卢念卿被他这么一来,倒有些惊愕了——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心里不是一直念叨着家国大业吗?难得他还有这般亲近、接地气的一面。
她也蹲下身,将米缸周围的大米扫成一堆,正待去捧起,谁知周子舒的双手也伸向了米堆......
瞬间,两双温热的手指触碰到了一起,电光闪烁间犹如激起了一层涟漪。
他缓缓抬起头,看见她也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眼神里的一股热情将气氛渲染的有些微妙。
“哟!咋了这是?!”小道士在门口见到两人身边洒落的大米,立刻咋咋呼呼的嚷嚷起来。
周子舒和卢念卿立刻收回双手,佯装继续捡米。
“什么咋了?!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快过来帮忙啊倒是!”周子舒被刚刚的这一切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掉过头来指责小道士。
卢念卿急忙转过头,不让别人看见她涨得通红的脸颊,丢下一句:“锅里有吃的,这些你们捡吧!”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嗨!这什么人啊!”小道士不满地嚷嚷道:“没见我们是从西北军回来的?还让我们做这种事儿?!”
“西北军回来的了不起啊?西北军就不用吃饭了?”周子舒怼道,“人家给我们备好饭就已经是客气了,孩子们还等着她授课呢~”
“嗯~那行吧~”小道士听后觉得他说的也在理,于是也一起蹲下身来捡米。
期间,小道士的手也不经意的碰到了周子舒,可周子舒却是一阵厌烦,“啪”地一甩,“你能不能往那边去啊?这儿有我了!”
两人好不容易收拾好,从锅里拿出热的白馒头就围在了一旁的方桌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今晚在这儿过夜吗?”小道士问道。
“过夜?”周子舒反问道,喉咙里被干馒头塞得愈发干渴了,喝了口汤,继续说道:“这儿离凤台县还有不到两天路程了,我看,我们还是快点见到萧大人吧,毕竟,他目前可不安全啊~”
“嗯!”小道士思酌着,也喝了口汤,“还是听你的吧,一会儿我们就出发!”
风卷残云后,二人来到书院内院的卢老先生屋里走来。
卢老先生听闻两人的话,吃惊的问道:“怎么?连一夜也不能歇?这......这就要走?”
“是啊,军令如山,不容马虎。”
“啊~那......那身上盘缠还够吗?”老先生只觉得周子舒此次回来似乎成长了不少,他突然的决定将老人弄得有些手无足措,只能问些实际的问题了。
“哈!盘缠的事儿您就甭担心了~”小道士笑道,“咱们如今也是吃官粮的人了,哪里还用您担心这个~”
“唉哟~!也是!”卢老先生拍了拍头,说道:“老糊涂了这是!你们能否再等等?让念卿再多蒸几笼素包子路上带着吧?此地离凤台县有一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老夫和乡亲们素来是带足干粮走的......”
“来不及了!”周子舒说道:“先生,任务紧急,刻不容缓啊~”
“啊?这......这么急啊?”老先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眼前一亮,快步走到门口,冲着外头大喊:“念卿!念卿!”
“什么事儿?”
“你去街坊四邻看看,谁家今日做了干粮和素包子,统统买下来......”
“买那些干什么?”
“子舒和清净要走,我怕他们路上干粮不够。”
“什么?”卢念卿吃了一惊,心里想道:这么快?
温客行闻声也从屋里出来,看着站在老先生门口的周子舒,眼神里竟是不舍。
于是,后院花园口的卢念卿,和客房门口的温客行,老先生门口的周子舒,这一道奇怪的三角将三人的思绪万千古怪的糅合到了一起,也不知他们今后会发生什么,只觉时间太快,命运可怜,容不得人细细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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