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周子舒的话,温客行脑子“嗡”的一声,原本到了嘴边的话此时一句都说不出来,低着头沉默着。
周子舒说道:“老温,我应该没冤枉你什么吧?”
温客行下意识地紧紧攥着衣袖角,依旧不语。
“陈阳是什么人?他是西北军派去找萧映南的!这样一个军人就算护不住信和方印,在临死前最多只可能告诉你下一步将它们交给谁,而不可能将搬救兵这么重要的信息对你这个不知底细的人和盘托出!”
周子舒双目怒视,继续说道:“我查看过那封信,没有拆开过的痕迹,而你!又是如何得知信里的内容的?”
温客行后背冷汗直冒,一屁股坐在了方凳上,脑子里一团乱麻。
“说吧,你近半年来突增的‘生意’都是和谁谈的?!”
“不!”温客行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大叫道:“我没......我没有!”
“没有什么?!”周子舒喝道:“没有杀人?没有认识蔡京党羽?还是没有当汉奸?!”
“不......不是这样的,”温客行战战兢兢地站起身,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阿絮,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蝎王和沈慎其实是给蔡党做事的......我......我也是被人蒙蔽的!”
“蝎王?沈慎?!”
蝎揭留波不是五湖盟主赵敬的义子吗?怎么会和沈慎走到一起?
对了!他们有一个共同认识的人——赵敬!
赵敬?他不是死了吗?那个残害温客行父母,一心觊觎天下武库宝藏里的六合心法、琉璃甲的恶徒......
周子舒只觉脑中一团糟,他痛苦地揉了揉了太阳穴,问道:“怎么回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客行不忍他如此痛苦,上前想去搀扶,却被周子舒一把甩开,温客行强压住怒火,冷冷地说道:
“没怎么回事!赵敬是死了不假,可那家伙人虽死了,身前留下的东西倒不少!我们可不像他那样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只不过将他对接朝廷的一些渠道......稍作整合了些罢了......”
“说人话!”周子舒一声大喝将温客行吓了一跳。
温客行慢吞吞地说道:“赵敬与朝廷梁师成是老乡,听说赵敬有一年北上京城因替苏东坡写了一篇颂文,而受梁师成青睐。那老头儿与李彦在京东、京西搜括民田,所到之处飞扬跋扈,监司、郡守不敢都与之抗礼。私下害人无数,明面上都是利用皇上的旨意,暗地里不能让人看见的事儿素来都是交给江湖中人的......”
“赵敬死了后就找上你了?!”
“那倒没有!”周子舒立刻回击道:“这不要脸的厮贼我也瞧不上!逢人便说自己是苏东坡的儿子,那油腻劲儿我也是没法子才与此人来往的......对了!我只是见过此人一回!都是蝎王他们安排的!”
“安排你做什么了?!”
“也......也没什么......”温客行嗫嚅地低下头,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底气十足地对周子舒说道:“我只与此人来往丝绸买卖!杀人越货之事从未染指!我温客行在此可以对天发誓!”
梁师成与王黼是邻居,宣和二年,王黼提出攻取燕云十六州的计划,梁师成开始还反对,最终还是赞同了,并推荐谭稹为宣抚使。平定燕山后,他因功升为少保。更是广收贿赂,有人给他送钱数百万,他就让此人以歌颂宋徽宗帝书法为名,让他参加廷试,唱第那天,他侍立于皇帝身边,小声控制某某人的升降。他手下的小吏储宏也有科举功名,但却仍与当初一样为厮役。
堪称大宋六大奸臣,声名狼藉天下谁人不知?!
周子舒低着头听他说完,眼神里竟是失望。
“那你,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西北、东北边境的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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