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别过种师中后,与小道士一刻也不敢停歇的直接向东方奔去。
“真看不出来啊,”小道士骑在骏马上,大声说道:“你这细皮嫩肉的,竟然还在皇城司当过禁卫亲事官?对了,那皇帝老儿可曾许你一个美女婚事啊?”
这家伙真是嘴欠!
周子舒头也不回地说道:“他可从未许过我此事,说不定你去了倒是能给你许一个!”
“嗨!你这人!”小道士根本就没想过周子舒竟让还能将这个“皮球”重新踢给自己,一时被塞的哑口无言。
不知从何时开始,周子舒和小道士逐渐能对曾经受过的伤痛坦然相待了,也许,正如种师中说的那般:“这场战斗不止你们两个,你们有万万千千的大宋人民做后盾,你们永远不会孤独!”
有了这份“保险”,似乎走到哪里都有一份底气了。小道士也因此不再为获得一个从七品的“武骑尉”而纠结了。
要说周子舒的翊卫大夫是因为人家本就曾受命于朝廷,种家军受封他此职是合情合理的;可小道士一来毕竟还是个出家人,二来又与种家有渊源,若是让人落下个“裙带之联”,总归是不妥的。
而周子舒想的便是自己:如此这般来说,曾经受过的苦,着实还是值得的!
崇山峻岭的快马奔驰,再次让他想起了几日前与严鹏、秦二娃一道时心情:
昔日公子出南皮,何处相寻玄武陂。
骏马翩翩西北驰,左右弯弧仰月支。
连钱障泥渡水骑,白玉手板落盘螭。
君言丈夫无意气,试问燕山那得碑。
这首诗是由南北朝庾信写的,侯景之乱时,庾信逃往江陵。后奉命出使西魏,因梁为西魏所灭,遂留居北方,官至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北周代魏后,更迁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封临清县子,世称其为"庾开府"。时陈朝与北周通好,流寓人士,并许归还故国,唯有庾信与王褒不得回南方。庾信在北方,一方面身居显贵,被尊为文坛宗师,受皇帝礼遇,与诸王结布衣之交,一方面又深切思念故国乡土,为自己身仕敌国而羞愧,因不得自由而怨愤。
现在想来,这些年的周子舒与庾信又何曾不是一样呢?唯一与他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周子舒没有家,从小到大他觉得义父乔学恺是自己的父亲,他的家应该算是自己的吧~可是到头来呢?什么都不是!
这下好了,有了大小种帅的欣赏和鼓励,他再次燃起自己心底的那份热情,他要再次面对自己的心!
经过长途跋涉的几天时间,两人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汴梁,那个周子舒多年来魂牵梦绕、又爱又憎的地方。
此时天快黑了,他站在城门外愣愣地看着门上的“汴梁”二字出神。
“再不进去,待会儿人家就要关门了!”
小道士嘟囔的一句将他从以前的种种拉回现实,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牵着马向城门走去。
进了城,这里的繁荣程度是不能与西北相提并论的,正如前唐诗人王健所写: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
如今不似时平日,犹自笙歌彻晓闻。
这首诗写的是王健在扬州的夜景,周子舒没去过扬州,不知前唐时的扬州是何等的样子,但他觉得此时的汴梁与当年的扬州没什么区别:热闹、也萎靡......
撵转各处终于打听到了萧映南的府邸,站在肃清的大门外,周子舒差点以为自己找错地了。
在这汴梁城内有哪个四品以上的大员府内连灯盏都舍不得点的?
他扣响了大门,里头探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问道:“什么事?您找谁?”
“我们从西北而来,找萧大人!”
“萧大人?萧大人不在府内啊~”
“啊?”周子舒与小道士两人大吃一惊,问道:“大人在哪?”
“萧大人昨日便前往淮北凤台县公务了,你们要找他要么只能在汴梁等,要么只能去凤台找他了!”
啊!又是凤台!
周子舒心里又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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