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着怀里的女儿,王家娘子心急如焚,鬼神之事她本就不信,所说是柳相思,她也是不信的。
抚摸着女儿的后背,突出的脊骨一节节分明,两个肩胛骨如同蝴蝶的双翅般展开。
“你和娘好好讲一讲,到底怎么回事?”
见怀中的人情绪逐渐安稳下来,才开口询问。
王一嫣抬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其他人,喏喏的开口,“娘,我单独和您说行么?”
一挥手,“你们都去门口守着,我不允许,谁都不能进来。”
“是。”
“好了,一嫣,你慢慢说吧。”
王一嫣从头到尾说了个清楚明白。
听得王大娘子又生气又心疼,自家孩子,平时有些刁蛮任性,可真遇到什么事,顿时就失了主见。
若是不小心挂到,只要诚心道歉,东西换回去就可,哪怕是告诉她,她去买下来也可以,偏偏这孩子动了旁门左道的心思。
想到此处,王家娘子觉得,姑娘可能是受了惊吓,精神恍惚,出现了幻听。
“你且安心,事情发生了,你也是一时情急。若是心里不忍,娘去衙门,看看能不能把柳相思接出来,回头,多给她些银钱,也算做补偿了。”
“娘,她会放过我呢?”
“放心,娘会让她明白的。”
这一耽误,就是大半日,等她赶到衙门,听人讲柳相思早就被接走了,也是疑惑万分,京中,谁人会去帮柳相思?
另一边,“阁主,今晚还要去么?我看那个王一嫣已经快熬不住了。”
“去,为什么不去。不过是吓吓她,心里无鬼,怎么会恐惧。”
是夜,风吹着树枝摇曳沙沙作响,斑驳的印记从窗户空隙间落在地面上。
纱帐之中,王一嫣瞪大着双眼,默默的数着时辰,快了,每天晚上这个时候,那身心就如附骨之蛆,纠缠不休。
身旁的王家娘子侧着身子睡的深沉,一只胳膊还搂在王一嫣的腰间。
一阵浓香飘来,刺激的鼻腔发痒。
“她”来了。王一嫣身体僵直,紧绷着的腰背,直挺挺的一动都不能动。
想张嘴叫醒母亲,却发现失了力气,就连张嘴都办不到。
“你是不是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道?”
“你逃得过么?”
“你将日日夜夜的受良心的谴责。”
“以后,所有人都会憎恶你,唾弃你…”
…
一字一句的清晰传进耳朵。
“去自首吧…”
“只要你去说明真相,我就放过你。”
“否则,我会跟你一辈子,就在你身边,看着你吃饭,看着你走路,看着你睡觉,看着你是怎么一步步进入坟墓。”
那声音,寒九的冷风,刺入骨髓,夹杂着冷漠怨毒。
而后,又舒缓起来,“去吧,自首吧…你就解脱了…”
反复的一句话,让王一嫣双眼发直,身体也不再颤抖,喃喃的跟着说,“自首…要自首…”
次日天明,王家娘子一睁眼睛,发现床榻里面空空如也,探手一摸,冰凉,看来人走了好一会了。
顾不上什么梳洗打扮,穿着中衣就出去找女儿。
客栈前后跑了个遍,没有一点影子。
“一群人都看不住一个病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对着下人怒斥。
你还和姑娘睡一张床,不也没发现呢。下人心里不满。
王一嫣一大早就浑浑噩噩的去了衙门,自己敲了鼓,直挺挺的进去。
大人眼下乌青,脚步虚浮,家中新的美人,缠人的紧,胡闹到了子时才安歇,又被从床上扒拉起来,浓浓的不悦,装都装不下去。
听完王一嫣说的话,也是一脸的惊疑,这见过告状的,没见过几个自己跑来自首的,而且早就定案,与她无关,该押起来的犯人也被接走了。
事情尘埃落定,她这又是闹哪门子?非得给自己送进去才算罢休。
这几日,就糊弄这个小案子了,也不知道图个什么劲。
有人找罪受,他无所谓,成全了呗。
不过几日,牢里就换了人。
荟芸轩那边派人过去说了一声,再多的,也不能细讲,否则显得他不辨是非,冤枉好人了不是。
闹闹哄哄的,总算是随着春闱考试结束,消停了下来。
出了考场的大门,学子们表情各异,有的信信满满,有的垂头丧气,还有的撒开了疯,在里面,吃不好睡不好,连上个厕所都有人跟着,难受死了。
考榜要等一个月才能下来,离得不远的,已经准备收拾东西先回家了,远一点的,实在不方便来回折腾,就结几个同考的,在京中游玩起来。
那淮江畔,更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画舫之上,莺声燕语,歌舞升平,不时还有些斗诗比酒。
“表面盛世繁华,暗里溃败不堪。”
一个不起眼的画舫在一处隐蔽处停泊。
透过层层珠帘,隐约有三四个身影对坐饮茶。
“世人只享眼前太平,哪懂这朝堂跌宕。”
“想我大周,一路马上平天下,定都京中,个个都是胸怀大义之人,如今,一群阿谀奉承的小人当道,临近边境的几个小镇,昨日刚被侵略血洗。”
“还要锁住消息,免得引起恐慌。用人之际,竟无人有热血领命,国之悲哀,大周之悲哀。”
“贤王忧国忧民,心怀天下,只不过雄鹰暂歇,金龙浅眠。”
开口的,正是大周的贤王,应对的是康笙。
另外两人,一人看着手里的茶杯发呆,另外一个,怀中抱剑,收敛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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