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正葆:“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洪正葆迅速收起了慌乱,勉强镇定道:
洪正葆:“昨天你去许家可有人发现?”
罗浮生:“没有,这件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说,但......”
罗浮生说着皱了皱眉,而后道:
罗浮生:“我昨天去许家的时候,星程也在......”
洪正葆听至此处眉头不禁狠狠一皱。
罗浮生自然知道洪正葆是在担心什么,可有些事,真相的裂痕就在那里,管你是多好的泥瓦匠也都粉饰不了太平的。
罗浮生:“义父不必担心,如有一日星程真要问起的话,直说就是,不必遮掩。”
罗浮生说话的时候脊背挺得笔直,洪正葆坐在他面前直直的看着,却只得摇头轻叹——
造孽啊,上一辈的恩怨终究还是连累到了后辈身上了。
最终,许瑞安的葬礼举办的很是仓促,没有了林氏与洪帮的露面,许家又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偌大的葬礼上只靠着年迈的茂伯和满脸阴郁的许星程撑着,着实冷清的很。
生前军政两界炙手可热的许瑞安,死后却也是个人走茶凉的境地,如此景象倒是令不少参加葬礼的人唏嘘不已。
其实冷清也好,热闹也罢,都不过是做给活人看的,真正的正主早就躺在了棺材里,管他是什么样的葬礼也都是看不到的,不过是个样子罢了。
葬礼过了,日子还要继续的,上海滩的政界的一把手的位子总不好空悬太久,但却没人敢应,想来也对,如今的上海滩已是不复往日风光了,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里也不过是苦苦支撑,像极了盘子里吃剩的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各路大家纷纷举棋不定,倒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时不时地跳出一二,却也是气候难成。
最终倒是一向无意军政的许星程杀出了重围,将一干魑魅魍魉扫将出去,打压的打压,示好的示好,这才稳住了场面,坐上了位置。
罗浮生接到许星程的请帖的时候正忍过一番疼痛,多年的拼杀让他的身体烙下了永不痊愈的旧伤,再加上之前几次不管不顾的胡乱用药,这个冬天里罗浮生格外难捱。
罗浮生:“这帖子是谁给你的?”
罗浮生草草的抹了一把脸,擦下额角渗出来的冷汗,而后哑着嗓子与罗诚道:
罗浮生:“许家的人来过?”
罗诚:“是林大少送来的,说是许少......许军长送过去的,叫你与林家少爷一道去,聚一聚,也算是对他的庆贺......”
罗诚说着脸上露出几分担心来,近几日,罗浮生为了治好自己的身子,已经停了每日必服的止痛药剂,不仅如此,还破天荒的去找了云叔,可陈年旧伤怎么可能说好就好呢,总是要扒层皮的。
是以,罗浮生这几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来,肩背处的骨头凌厉的支着,看得人心惊。
所幸,这段时间为了治伤罗浮生一直都窝在小院子里没再出去过,再疼再累也无需遮掩倒也还算轻松,可这封请帖一来,就罗浮生眼下这种状况,又怎么可能赴得了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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