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一种很奇异的东西,它有的时候很漫长,漫长到你觉得怎么过也过不完,有的时候又很短暂,短暂到你还没有用心体会他就过去了。
是以当罗诚臊这着个脸站在门口敲门的时候,罗浮生还感到一阵意犹未尽。
林若梦红着脸推开了了他跑了出去,经过门口的时候罗诚一时没忍住,笑容真诚的对着她鞠了一躬,大声道——
罗诚:“嫂子好!”
林若梦闻言脸色爆红,她转过头,含了水的双眸里带了一丝羞怒——
林若梦:“罗浮生!”
完了,恼羞成怒了这是......
林若梦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罗浮生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默默地在心里给罗诚鼓了鼓掌。
干得漂亮,结婚时收你双倍份子钱!
罗浮生一脸假正经的训了训罗诚,而后起身从床头柜子的角落里摸出一瓶小小的药瓶,一边开着一边问道:
罗浮生:“说罢,大早上的,出了什么事。”
能让罗诚一大早上顶门来找他的绝对不是一般的事情,罗浮生左右思量了一会最终还是将手中的药往瓶子里倒了倒。
罗浮生:终究不是好东西,以后还是能不吃就不吃吧。
罗浮生如是想。
罗诚:“许瑞安......先生,自裁了......”
罗诚犹豫的嗓音在耳边想起,罗浮生喝水的手一顿,口中的药融化开来,苦味蔓延在口腔的每一个角落里,激的人身体一震。
罗浮生:“什么时候的事?”
罗浮生敛着眼皮将水杯放下,苦涩滑落到喉咙里,却另有一番痛快。
罗诚:“昨天晚上的事......今天早上茂伯去报的丧,说是饮弹自尽的......”
罗诚的声音低低沉着,像是夏日里梅雨时节的阴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罗诚:“另外......”
罗诚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罗浮生:“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罗诚:“老爷子叫您过去一趟。”
罗诚低声道。
罗浮生:“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苍白的脸上将将出现的欢喜随着冷水一起洗了下去,罗浮生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自己这张和罗勤耕有着八九分相像的脸庞,眼圈微微泛红道:
罗浮生:“父亲,您的冤屈儿子替您洗净了。”
而此时的许家大宅里,哭声一片。
茂伯指挥着下人收拾好房间,许瑞安生前的亲兵将他的尸首抬出书房,而后会有专门的人来整理他的遗容。
大厅里,几个许瑞安的亲友聚在一起,或是小声唏嘘着,又或是在低声哭泣,仿佛真的在为他的死而哀悼,却又忍不住的打量着宅子里的装饰,藏在泪水后面的眼里泛着贪婪的光芒。
而楼上,许星程呆呆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面前摆放整齐的孝服,一动不动。
他死了,那个控制了他多年人生的男人死了。
曾几何时,他是多么的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期盼着能够逃离他的控制与安排,期盼着再也不用在他紧密的监视下活着,期盼着能够决定自己的人生。
在他被他逼着放弃了自己的理想而从军的时候,在他逃婚不成被抓回来的时候,在他看着心上人一点一点远离自己的时候......他都曾认真的期盼过。
可今日,当他看见他的尸体躺在书房里的时候,那一刻,他的心里并没有半分开心。
就像茂伯说着那样,他不用面对许瑞安的摆布与命令了,但与此同时的,他要面对的却是更多的试探与窥视。
许瑞安,这个他曾一度视为噩梦的男人,也终究是他最后的盔甲了......
洪正葆:“你说什么?你确定?”
洪正葆端坐在书桌前,握着拐杖的双手因为过度的震惊而微微颤抖着。
罗浮生:“他亲口认得,错不了。”
罗浮生沉沉的说着,而后从怀里掏出那些证据递给了洪正葆,密密麻麻的字迹里,每一条下面都含着一个巨大而又肮脏的秘密,洪正葆看着只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发着冷。
近二十年的交情啊,洪正葆从来没有怀疑过许瑞安,他甚至都私下查过林道山,但唯独没有对许瑞安起过半分疑心。
洪正葆不由得暗暗后怕,幸好许洪两家的联姻没有成功,不然的话......洪正葆抬眼看了看面前苍白消瘦的罗浮生......
引狼入室,也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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