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生:“前几日,手下的兄弟在一处场子里救下了一个女人,穿衣打扮不是很体面,看着应该是落魄的,本想着救下了就算了,结果没成想那女人却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罗浮生说的很慢,握着茶盏盖子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撇着里面的浮沫,眼皮微微耷拢着,看不清神色,只语气还听得出,像往常那般,隐隐还带了丝笑意——
罗浮生:“她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正室,曾为自己的男人生了一双儿女,结果却因为一个不小心,看见了点事情,竟被那男人困了起来,而且一困就是二十来年,终于受不住了......”
罗浮生:“这不,趁着前几日事多,就跑了出来,正好被我的人看了个正着。”
许瑞安:“那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女子运气竟还不错,竟然跑成了,也是不易啊。”
许瑞安随口搭着腔,不紧不慢的,并没有半分不对。
罗浮生:“许军长就不好奇,那位夫人到底看见了什么吗?”
罗浮生说着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到了桌子上,抬眼看向许瑞安,过分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很是和善的笑容。
罗浮生:“她也算是那户人家的女主人了,儿女都生了,有没有犯错,不过是看到点东西,怎么她男人就那般容不下她呢?”
许瑞安:“那你不妨说来听听。”
罗浮生:“原来啊,那女人看到的是一桩凶案,杀人的便是那个关了她将近二十年的枕边人,男人杀了人,处理了现场,还把行凶的器具塞给了死人,杀人灭口,栽赃嫁祸,很是熟稔。”
罗浮生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来,捏在手中仔细端详着,又道:
罗浮生:“手下的兄弟觉得稀奇,便报给了我,同时还给了我那女人的相片,我看着倒觉得有几分眼熟。”
罗浮生说着将手中的相片放在了桌子上,推了过去。
许瑞安看了那张照片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一时之间,诺大的书房里,静得有些可怕。
罗浮生:“若我记得不错的话,星程房间里床头上的全家福,您已故多年的许夫人好像就是长得这番模样的。”
许瑞安:“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瑞安冷眼看着罗浮生,言语里已然没有了之前的耐心与温和。
罗浮生:“有个人把这个东西交到了我的手上,我看了看又查了查,发现这上面所书所写句句属实,现在带过来给您看一眼,想问问您一个交代。”
罗浮生说着又将怀中藏了多日的纸张推了过去。
粗糙的纸张因为受潮的关系已经有些泛黄发脆,蹭在桌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响,罗浮生抬起头看向许瑞安,满是笑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冰冷,连带着那双没有笑意的眼睛里都带了一丝寒光。
他看着许瑞安,一错不错的看着,仿佛想要从那张苍老冷漠的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然而,什么都没有。
许瑞安并没有被那些‘证据’所吸引,相反的,他连看都不看一眼,他只是抬起了头,冷冷淡淡的迎着罗浮生的目光看了过去,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珠挡在镜片后面,不带一丝情绪。
他看着罗浮生,看着他晶莹清澈的眼睛里含着的无边的怒火与恨意,看着他年轻的面庞之上无法控制的咬牙切齿。
呵,还真是年轻。
许瑞安有些出神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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