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婴回到戏班所在的院子时已是晌午时分,正门没有关严实,微微漏了条缝隙,推门进去,却见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半分人气。
以往闹闹哄哄的院子此时却寂静无声,段天婴看着空荡荡的院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九岁红:“阿婴,过来练功!不许偷懒!”
师弟:“师姐师姐,出门右手边第二家铺子的海棠糕特好吃,一会你出去可得帮我带几个啊......”
段天赐:“天婴,天色晚了就不要出去了,乖,听哥的话。”
晌间的暖阳和着初秋的寒风一起袭来,让段天婴心中涌出一阵悲凉......
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了呢.......是她识人不清的错吗?也许她是不该跑的,可,那样的时刻,不跑又能怎么办?留下来任人摆布,然后和一个与自己当了二十多年兄妹的人成亲吗?段天婴挣扎着闭上了眼,努力平复着心绪。
就在段天婴为往事黯然神伤的时候,段天赐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慢慢行至段天婴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蜡黄消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段天赐:“怎么,还知道回来啊。”
夹枪带棒的话语刺进了耳朵里,段天婴不耐的皱了皱眉,不愿与他多说半句,转身便要走——
段天赐:“怎么,走了个许家大少这又来了个洪帮的二当家,你倒是不错,永远都能勾搭上......”
段天赐说着前行了两步逼停了段天婴,而后他绕着段天婴转了转,又道:
段天赐:“不过这位二当家看上去可远不如那位大少爷,连路都走不稳,还要你架着,这要是嫁过去,你岂不是要守活寡......”
段天婴:“段天赐,你最好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段天婴转过脸来瞪着段天赐,一双美目凉凉的放着寒光,看得段天赐心里发虚,忍不住的退了半步。
段天婴抬眼看了眼他那副外强中干的模样,嘴里忍不住一声嗤笑——
段天婴:“我要是你就不会在此时说这些话。”
段天赐:“你什么意思?”
段天婴:“你放心,我是不会用爹葬礼上罗诚解围的事来感化你的,毕竟你都认定我已经和罗浮生有点什么,那这些事情这些恩惠你也肯定不会认的,你会觉得那些都是我使得手段,不是么?”
段天婴说着又复想起那阵子怎么也见不到人的罗浮生,以及心不在焉的罗诚,心中的怒火渐渐散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说的疼痛,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按住心中汹涌的情绪,平静道:
段天婴:“我只是想告诉你,爹已经没了,没有人能替你遮风挡雨,护你平安了,所以,你以后说话最好还是小心一些,洪帮有没有许家势大我不知道......”
段天婴:“但罗浮生想动你,轻而易举。”
段天赐:“你!”
段天赐气得手指发抖,他看着段天婴一脸漠视的从他面前走过,不由得咬牙冷笑道:
段天赐:“我看你能嚣张到何时,许星程不要你,他罗浮生是许星程的兄弟,我就不信,他会要一个别人不要的东西!”
院子的大门晃晃悠悠的敞开着,男人叫骂的声音随着秋风隐隐传了出来。
街角处,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阴影里,往来无人,一时之间竟没有人注意,司机看了眼对面充满着叫骂声的院子,转过头与后座的男人道:
司机:“老爷,可要我去......”
半响后,男人出声制止,言语间竟有些颤抖——
男人:“不必......走吧。”
后座的男人说着,一张脸隐在黑暗里,让人看不出情绪,唯有手中的项链紧紧握着,那样式眼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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