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二楼却异常的安静,罗浮生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后于楼梯口处站定,轻飘飘的看了眼守在旁边的两个人,心中不觉沉了一沉。
看意思,今日之事洪正葆是不打算声张了。
不想声张就代表洪正葆并没有放弃许星程,也就代表洪澜与许家的婚约还要继续......可是,为什么呢?
洪正葆爱女之心众所周知,洪澜于他乃是比性命还要重上三分的存在,许星程心有所属,绝非良配,即便是青年才俊前途无量,亦或是为着身后许瑞安的势力,但在今日这场荒唐的逃婚之后也该有所不满,而不是现下表现的这副模样。
罗浮生皱着眉头思量了片刻抬脚便要往里进,正这时,旁边一直静静立着的两人却上得前来,堵住了罗浮生的去路。
罗浮生皱着眉头退了两步,抬眼间却见洪正葆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个眼神也不给他,他当即心下明了。
此番洪正葆是真的生气了。
翻了大半个上海滩要找的人,却没想到最后是藏在了他的院子里,知情不报不说,还配合着许星程搞出了这样许多的事情来,他做的着实是过分了。
罗浮生如此想着便屈膝跪了下来,再没言语。
地板跪上去自是要比砖石要好上许多的,没有那么冷,也没有那么疼,可罗浮生一身旧伤加身,外加上这几日的奔波,本就没了半条命,哪里还熬得住这样绵长又磨人的责罚?
是以,不过片刻,泛着冷光的汗水便已布满了额头,罗浮生不敢抬手去擦,只是微微低下了头,敛着脸庞不叫人看出半分虚弱。
但即便如此,也叫洪正葆看出了端倪。
不过想来也是,自进门的那一刻起,罗浮生的那张脸便就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还有那即便在怎么强撑也掩不了的那微微踉跄的步伐,都是刀头舔血的人,又怎能不明白呢。
洪正葆看着不远处撑着身子满脸冷汗的罗浮生不禁心下一疼,但又想起今天早上码头上他隔着车窗看到的那一幕,以及在他私院里待了这么久的洪澜,又不觉狠心道:
洪正葆:“看来二当家的是真的翅膀硬了,做起事来都不用问一问我这个老头子了,好,很好。”
罗浮生:“义父......”
洪正葆:“别,当不起二当家的这声称呼,洪某老啦,耳聋眼花的,要不是托二当家的福,今日还看不了这样热闹的一场戏呢......”
洪正葆说着将一旁的茶水端至身前,一下又一下的撇着上面的浮沫,冷声笑道:
洪正葆:“只可惜啊,许家少爷终究还是个聪明人......”
洪正葆:“聪明的人,终归是更看重利弊的,在这般乱世之中,情爱这种东西,呵,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玩意罢了......”
洪正葆说着放下手中的杯盏,起身来到罗浮生的面前,自上而下的俯视着他道:
洪正葆:“浮生啊,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你一样,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能搭进去的......”
洪正葆的话,每字每句都犹如利刃一般,将罗浮生心底最最隐蔽最最不想让人知晓的事情,活生生的剖开而来并且公之于众。
羞愤与惊讶使得罗浮生一时之间失去了反应,伴随而来的是眼前突然涌上的黑雾以及喉咙里越发严重的血腥味。
罗浮生不动声色的吞咽了几次,沉默不言。
这样遮掩的举动在洪正葆看来更多的则是心虚,洪正葆看着罗浮生这副不欲多说的样子,不由得冷冷哼了一声,道:
洪正葆:“怎么,你以为你去小谷林救人的事我会永远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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