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裹上的伤口禁不起醉酒之人这般没有轻重的一推,罗浮生的脸几乎是瞬间就白了下去,额头之上冷汗暴涨,远远看去仿佛水洗了一般,更衬得罗浮生面色惨淡。
然而这些细节自然是落不到许星程的眼里,此时的他,一半神志寄予了即将逝去的情爱,一半神志留给了现下尽兴的酒杯,哪里还有心思注意别的呢。
况且,就是有心,罗浮生也不会让他注意到这些的。
因为他是罗浮生。
他就像苦药中的一颗糖。有,不一定会甜。但没有,大约还是会苦一点。
世间十分苦,我来替你受五分。
这是罗浮生对待身边之人的准则,尽管这可能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对于罗浮生来说,却也尽够了。
伤口周围持续不断的锐痛让罗浮生斜倚在墙边不住地倒吸着冷气,眼前一阵接着一阵的白光让他顿感不妙,他知道此时此刻休息于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但罗浮生转过头看了看趴在桌边兀自饮酒的许星程,却也还是选择撑着身子坐到了许星程的面前。
他抬手打开了桌上的最后一瓶酒,而后转过头给自己寻了个杯子,而后看着一脸神志不清的许星程道:
罗浮生:“老规矩,最后一瓶酒,喝完事了,不许再闹。”
许星程:“我没有闹......”
许星程见罗浮生这般严肃的模样终是收了方才胡搅蛮缠的样子,嘟嘟囔囔的道:
许星程:“你根本不明白。”
许星程:“我不像你,是洪帮的二当家,在上海滩名声赫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权利,脸面,自由,爱情,只要你想,唾手可得。”
许星程:“我不一样,我是许家的少爷,我是许星程!我是他许瑞安的儿子!我的身体里留着他许家的血,所以我没有自由,我,我在他眼里都不算一个人,呵呵......”
许星程说着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他冲着罗浮生痴痴一笑,又道——
许星程:“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物件,对,物件,和花瓶差不多,大概......比那个要贵一点......”
许星程:“总之,在他许瑞安的眼里,我就是他的一件私人物品,不需要感情,也不需要思考,只要跟着他的指令做,服从命令就可以了......”
......
许星程一边絮絮的说着一边不住地灌着酒,而罗浮生就在一旁默默的听,也不答话,只随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直到许星程问道——
许星程:“你说......我要是和天婴说,我娶她做姨太太,你说她会不会同意?”
许星程说这话的时候杯中的酒恰好空了,他不死心的往嘴里倒了倒,而后摇摇晃晃的撑起身子倒酒,却被一旁的罗浮生伸手按住——
罗浮生:“没有了,你方才喝的是最后一杯。”
罗浮生的声音远远的飘到耳畔,恍惚间有些低哑,语气却平静的很,对他所问避而不答,只是站起身子踢了踢脚边横七竖八的空酒瓶子,转身欲走。
许星程强撑着眼皮望向罗浮生,房内昏黄的灯火下,罗浮生的身影像是拢在一片阴影之中看不分明,许星程皱了皱眉,口中有些焦急道:
许星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许你浮生若梦之不露声色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