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诚赶到美高美的时候正是午后,美高美还没开账营生,跳舞的姑娘们也都还没来,只有三三两两的侍者收拾着场子。
还好还好,还赶得及。罗诚咧了咧嘴角,抬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而后随手招来个看场子的兄弟,问道:
罗诚:“许家少爷呢?”
小弟:“二楼包厢里,霜姐陪着呢。”
那人说着,顿了顿又道:
小弟:“吵着闹着要寻二当家的......”
罗诚:“行了,知道了,做你的事去吧。”
罗诚说着便起身欲走,思量一下又觉不妥,转过头与那人道:
罗诚:“告诉下面的兄弟,许家少爷来美高美的事谁也不许告诉二当家......”
正说着,便被一个声音打断——
罗浮生:“罗诚你小子可以啊,躺了几天都躺出主意来了,都敢瞒我事情了?”
罗诚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罗浮生侧着身子倚在一旁,手里拎了个墨镜,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他总觉得罗浮生的脸色要比往常白上那么几分。
罗诚:“哥,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罗诚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着罗浮生,见他这般模样倒也不像有伤的样子,便稍稍放下心来问道:
罗诚:“我听说昨晚码头上......”
罗浮生:“这事回头再说,我先上去看一眼星程。”
罗浮生说罢撑着墙站直了身子,而后似是无意间扶了把罗诚,顿了半响,又道:
罗浮生:“今天美高美不营业,一会把楼上的人都撤了,我和星程有话要说。”
罗浮生说着拍了拍罗诚的肩膀,然后抬脚上了楼。
此刻天还早,二楼并没有什么人,只走廊尽头的包厢外面零零碎碎的站了些子人,三三两两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见了罗浮生来,赶紧肃容站好,恭恭敬敬的垂头道:
小弟:“二当家的。”
罗浮生:“恩。”
罗浮生略略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而后伸手隔空点了点房门,又道:
罗浮生:“怎么样啊?”
小弟:“霜姐刚进去不久,许少爷心情不大好,酒喝得有些急,正在里面劝呢......”
回话的人说完后又将近几日的访客与境况细细报了来,罗浮生不动声色的倚在墙边静静听着,面上平静的很,只眉间浅浅皱着,不知在思虑什么,良久之后,罗浮生伸手撑起身子,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
罗浮生:“这几日辛苦了,都歇着去吧,二楼这里暂时不用人。”
说罢便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霜姐一身宝蓝色的旗袍立于一旁,手里端着瓶洋酒,颇有些进退两难的意味,再看许星程,一身直挺板正的西装皱得不成样子,整个人伏在桌子上,手里的酒杯已是握不稳当了,却还是晃晃荡荡的往嘴巴里面送,一抬一落间入了喉的不多,洒在桌上的倒是不少,罗浮生在一旁看得直皱眉——
罗浮生:“我说许大少爷,这可都是好酒啊,你就这么给我糟践了?”
罗浮生说着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许是声音有些熟悉,许星程终是停了手中的酒抬起了头,见来人是罗浮生不觉愣了愣,而后露出了一个有些莫测的笑容,起身便拉住了罗浮生道:
许星程:“来,浮生,陪我喝酒!”
罗浮生:“喝什么喝啊,就照你这么个糟践法我美高美的酒连明天早上都撑不过去了,全得交代在你这里。”
罗浮生说着抬眼给霜姐使了个眼色,霜姐立刻醒了意,端着手里的酒三步并作两步便离开了房间。
离开之时许星程还不住的在身后嚷嚷道:
许星程:“走什么,酒留下,我许星程又不是不给钱!”
罗浮生:“行了!”
罗浮生皱着眉头推开了许星程压在他伤口上的那只手,转过头来不经意的擦了擦汗,又道:
罗浮生:“你闹什么!”
许星程:“闹?”
许星程踉跄着身子坐回了沙发里,言语间又是愤怒又是委屈——
许星程:“是不是在你的眼里,在你们所有人的眼里,我,我许星程,就是个小丑,一个被我父亲控制的死死的却还妄图挣扎的小丑!”
许星程:“你,还有林启凯,你们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幕!你们就亲眼看着,看着我这样一步一步的被我的那位父亲玩弄于鼓掌之间!”
许星程的愤怒在痛哭中爆发,嘶吼并不足以发泄他的痛苦,于是乎桌上的东西便都遭了秧,罗浮生默默站在一边,看着他这般困兽之斗的样子,不觉有些心疼,于是便上前宽慰道:
罗浮生:“我都知道了,这件事你受委屈了,但是......”
许星程:“你知道什么!”
许星程站起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罗浮生,怒吼道:
许星程:“你根本没有真真正正的爱过一个人,你能明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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