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再风光的人,内心也总有一个最柔软地方。
莫珩是,凌予也是,无一例外。
莫珩浅浅一笑:“人皆有苦,我就不信殿下是个例外。”
凌予惬意地靠在马车上,慵懒地开口:“你说得不对。”
莫珩奇道:“怎生不对?”
他悠悠道:“本王便是那个意外。”
少年顽劣地笑了笑,逼近莫珩,莫珩屏住呼吸,觉得有几分热。
“家仇要报,报了仇,也就泯灭了怨恨。”他道,“公主不愿活在怨恨之中,本王理解,然而该报仇还是该报的。”
他好像觉得自己的话说得不完整,于是又补充道:“如果公主心甘情愿忍气吞声的话。但公主不是这样的人。”
“吁——”马车在技艺高超的马车夫手中渐渐停了下来,凌予挑眉道:“公主下车,本王不送了。”
伊的背影渐渐隐没在夜色里,凌予眉间的笑意登时散去,眸中隐着几分不忍与动容。
……
下了学堂,苏虞不经意间瞥见了莫珩皓腕上的手钏,温声赞道:“公主的手钏模样真是别致。”
莫珩垂首看了看自己腕上的玉镯,回以微笑:“多谢苏公子。”
苏虞见莫珩并未厌烦,便关切道:“在下听闻公主昨夜出了事,公主可还好?”
“我很好,”她轻声道,“多谢苏公子挂念。”
“公主又要背书?”苏虞见莫珩又翻开书卷,准备一遍一遍地读诵,便好奇地问道。
莫珩静静颔首,然后轻轻地念着:“嗟嗟烈祖,有秩斯祜……”
待她顺顺利利念完一遍,苏虞便温然道:“公主背完之后,在下可以提问公主一番。”
“那便有劳苏公子了。”从前在她给皇后背书之前,无人提问,以至于莫珩时常忘记几句诗,如今苏虞主动提起,她自然答应。
于是她又默默读了几遍,不多时,她便合上书卷,面向苏虞,道:“我背完了。”
苏虞不用看书便能立时开口提问:“‘鬷假无言,时靡有事’的下一句?”
“绥我眉寿,黄耇无疆。”
“‘申锡无疆,及尔斯所’的上一句?”
“嗟嗟烈祖,有秩斯祜。”莫珩对答如流。
苏虞浅浅勾唇,笑道:“公主背得很熟练,日后公主再背书,都可以找在下提问。”
“苏公子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何必再麻烦苏公子第二次呢?”她道。
苏虞仍是眉眼含笑:“无妨,你我是同窗,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莫珩刚想说什么,却闻得身后几个官家小姐捂嘴悄声笑道:“你看看我说什么,苏探花和公主就是一对璧人!”
另一个小姐看着苏虞认真的模样,也偷偷笑着:“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确实般配。”
苏虞闻言,竟是难得的皱了皱眉,但却未多说什么,看向莫珩,却见她脸颊微微红晕。
也难怪,哪个女子被说与他人登对时不羞?
“公主莫听她们瞎说,你我问心无愧便是了。”苏虞温言安慰道。
莫珩点了点头。
“瑾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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