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豆没什么讲究,地里掘个洞扔几粒进去覆土等着发芽就行。荜麻却有讲究,得先处理种子,四十到五十度的温水浸泡一天一夜埋在沙子里大概五到七天的样子,等种子出了芽,再把芽移种到地里。
余初瑾虽然知道大豆可以和荜麻套种,但行距是多少却没有把握。
“两尺吧。”余初瑾想了想后,对由荣华说道:“留出两尺的距离应该够了。”
由荣华应道:“好,那明天我和郑大爷先把大豆给种下。”
余初瑾点头应好。
因为播种在即,余初瑾抓着机会又作郑骞,由荣华几人将那块荒地深耕细耘了一番,这一天下来,人骨头都要散架了。
“长姐,我们今天吃什么啊?”余幼瑾从外面走了进来,问道。
出了昨天的事后,余幼瑾今天说什么也不肯上山,她留在家里守着两只狗和剩下的鸡、鸭,只至余初瑾她们从山上回来后,她才出去找沈秀珠玩了一会儿。
余初瑾抬手,将余幼瑾揽到怀里,“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肉。”余幼瑾说道。
余初瑾手上的动作顿时僵住,吃肉?这要求可真难满足!
“怎么突然想吃肉了?”余初瑾问道。
“瑞珍她们家吃肉,可香了,我走在路上都闻见了。”余幼瑾说道。末了,皱了皱小鼻子,很是委屈的说道:“长姐,我们好久没吃肉了。”
嗯,是好久没吃肉了!
余幼瑾不说还好,这一说,余初瑾都觉得自己馋了,可肉只有去乡里割,先别说她舍不舍得出钱,关健是也不可能让人跑一趟乡里就买一斤肉啊!
“幼瑾,大爷明天去山里给你打只鸡来。”郑骞看了余幼瑾,目光慈祥的说道:“他们吃肉,我们吃鸡,好不好?”
余幼瑾其实无所谓吃肉还是吃鸡,反正只要别叫她吃青菜就行。当下,绽起笑脸说道:“我都好的,吃肉,吃鸡我都行。”
“你当然都行!”余攸宁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
余幼瑾顿时委屈地嘟起了嘴,抬头看了余初瑾,“长姐,哥哥欺负我。”
没等余初瑾开口,余攸宁已经说道:“长姐,你别惯着她,这会儿龚家只是吃顿肉罢了,那回头龚家的人穿金戴银,她是不是也得眼红,也得问你来要,你给不给呢?”
余幼瑾一瞬涨红了脸,不服气的说道:“我才不会,我只是……”
声音嘎然而止。
她只是想吃肉,可谁不想吃肉呢?
从前她们娘在世的时候,总是吃不饱肚子,那个时候,她就想着,要是有一天能吃饱肚子就好了。现在,长姐让她吃饱了肚子,可她却又想吃肉了。
余幼瑾默默的低下了头,“长姐,我错了。”
余初瑾不得不感叹,温氏将这两个孩子真的教得很好。
她将余幼瑾揽在怀里,想说几句,可是说什么呢?说她没错?这话显然是说不得的,正如余攸宁说得那样,不能因为别人有什么你就想要什么!说幼瑾错了?幼瑾又有什么错?她这么点大的孩子,闻到肉香味想吃肉怎么就错了?
万般为难的余初瑾只能轻轻拍了余幼瑾的背,柔声说道:“没事,我们明天吃鸡,明天吃不成就后天吃,郑大爷总能打着鸡的。”
余幼瑾重重点头,默了,轻声说道:“真的打不到,也没关系的,我可以不吃的。”
“放心吧,幼瑾,大爷答应你了,明天一准让你吃上鸡肉。”郑骞在一边说道。
杭氏这时轻声说道:“大姑娘,我去点火,晚饭也该准备起来了。”
虽然大家都很累,但晚饭总还是要吃的。
余初瑾占头道:“好,嫂嫂你去烧火,等下我来炒菜。”
“不用了,你坐着吧,等会让荣华哥炒菜。”杭氏说道。
由荣华才要开口,余初瑾已经抢在他前面说道:“我来炒吧,由大哥今天也着实够累的了。”
说着话,松开余幼瑾,“幼瑾,你把鸡和鸭都赶到笼子里去,再看大虎和小虎去哪里了,赶到灶间的草窝里去,天黑了,别让它们在外面乱跑。”
余幼瑾“哎”了一声,便去赶她的小鸡和小鸭了。
不多时,和余攸宁一人提了只笼子进来。
等把鸡和鸭安置好,由荣华也一手拎了一只狗进来,将它们放在柴禾堆的角落里,便坐在了灶前帮忙烧柴,杭氏则帮着余初瑾打下手。
余幼瑾这时候突然说道:“长姐,秀珠姐说,三哥哥他要娶郎莞秀了。”
一句话,使得正切着菜的杭氏差点刀锋一偏把手指头给切了。
“幼瑾……”杭氏抬头看向了余幼瑾,“你,你哪里听来的?”
“秀珠姐说的啊!”余幼瑾说道。
“不是!”杭氏咽了咽因为太过错愕而干巴巴的喉咙,半响,才问道:“秀珠她又是听谁说的?”
余幼瑾摇头,“秀珠姐说寨子里的都这样说。”
杭氏和余初瑾交换了个目光。
“不,不可能的吧?”杭氏没有底气的说道,顿了顿,“那就算是要娶,也是郎莞清吧?怎么就变成……”
余初瑾打断杭氏的话,“管他娶谁,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灶前的由荣华鬼使神差的接了一句,“怎么没关系了?你要真和苏公子成了亲,她以后就是你表弟媳了!”
呃,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关系啊!
此刻的袁家。
郎莞清正像个疯子一样,目光发狂的瞪着郎莞秀,“三爷,他到底找你去干什么?”
郎莞秀目光闪了闪,却仍旧坚持着自己之前的说法,“没有说什么,三爷就是问姐姐的脚好了没有。”
“你撒谎!”郎莞清打断郎莞秀的话,忿忿指着她,歇斯底里的喊道:“郎莞秀,你可真能啊!你连你亲姐姐的亲事都要抢,你就不怕报应吗?”
郎莞秀脸色变了变,她一改之前的软弱和慌张,猛的抬头瞪了郎莞清,“你……”
你醒醒吧,三爷他从来就没要娶你的意思,你做什么白日美梦呢!
却在话即将出口时,又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想起下午黎世风见她的那一幕。
“郎莞秀,你想死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想死,三爷我成全你!”
“这次我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滚,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张脸,恶心的东西!”
她想了无数种可能,可是却独独没有想到,三爷见她会是这样的结果!后来还是十石经不住她的哭诉哀求,才告诉她,三爷之所以发这么大火,是因为她那句“三爷跟着余初瑾去了老虎尖”的话被黎寨主听见了,黎寨主差点没把三爷的腿打断。
郎莞秀正想得出神,耳边响起郎莞清的夹着哭声的骂声,“亏得我待你那么好,亏得还想着,等我得了三爷的欢喜,我一定要帮着你找个好婆家,你这样做,你对得起我吗?”
可不论郎莞清怎么哭骂,郎莞秀都没有说出黎世风见她的真正原因,在没有想好下一个动作之前,她宁可被郎莞清打死,她也不能把实情说出来。
真是糟糕啊!
郎莞秀在心里暗暗叫着苦,光想着让黎寨主厌恶余初瑾了,却没有想到黎三爷是首当其冲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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