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瑾原本是打算先和郑骞一同去见黎海权,等见过黎海权后,她再去看苏洐,却被郑骞简单、直接、粗暴的一句话给挡了,“看你家娇花去!”
余初瑾还能说什么?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郑骞被魏忠请去了见黎海权,她则待在原地,等着天冬来领人。
七月里的太阳还不是那么火辣,但晒久了也还是有点让人吃不消。
余初瑾站在廊檐下,先始还探了头朝里张望,后来干脆就靠在墙上,专心的打量起这屋子的布局来。
她不是第一次来,但之前那一回先是被黎荷华挡在了门外,后又出了半仙蓝半梦乱点鸳鸯谱,当时也没心情留意这黎家的屋宇布局,这回趁着等传召的机会,便先打量起来。虽说,她婚后没打算住进黎家,但……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耳边响起道诧异的声音。
余初瑾收了思绪,抬目朝说话的人看去。
二十一二岁的年纪,穿一身半新不旧的柳绿素面小衫并一条挑线裙子,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挽了个纂儿,插了枝银凤簪,一身穿戴很是清凉,满月似的脸上,嘴唇略厚却极有型,鼻子很直,眼睛虽不够大但却细长,笑起来一定很是妩媚。
见余初瑾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而是目光肆意的上下打量她,骆氏不由得蹙了眉头,问道:“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我是余初瑾。”余初瑾收了目光,淡淡道。
余初瑾!
骆氏微微一惊的同时,不由得眯了眸子再度打量起余初瑾来,从头到脚来回看了几遍后,骆氏少不得在心里暗暗说了句“也不过如此而已啊!”未见面前,她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天仙美人呢,惹得黎世风和苏洐都抢着要娶。
“你来干什么?”骆氏拧了眉头问道。
余初瑾才要开口,天冬这时急急从月洞门内走了过来,“余姑娘,对不住,让您久等了,三爷请您这就进去。”
三爷?!
余初瑾和骆氏齐齐怔了一怔。
一个想着,我要见的是苏洐啊!
另一个想着,不是说来见苏洐的吗?怎么又变成黎世风了?可真是……骆氏撇了撇嘴,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余初瑾跟着天冬穿过长廊后,发现不是去苏洐的屋子,步子一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天冬,我要见的是你家少爷,你这是带我去哪里?”
“少爷在夫人的屋里,昨天夜里夫人病了,少爷守了一夜,凌晨的时候世风少爷才刚和他换了。夫人知道你来了后,便让把你请到她屋里来。”天冬说道。
也就是说,苏洐他好好的,昨天夜里之所以去乡里请大夫是因为黎氏!
余初瑾长吁了口气,既然苏洐没事,那她……念头才起,便被余初瑾摁了回去。再怎么不喜欢黎氏,她到底是苏洐的亲娘,她未来的婆婆,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的。这么一想,便安心的跟着天冬继续往前走。
走了约有一盅茶的时间,进了间种满凤尾竹的小院,不待天冬站定禀报,黎世风突然大踏步的从屋里走了出来,“一大早的,你怎么来了?”
余初瑾看了眼屋里,轻声说道:“我听说昨天夜里请大夫,以为是苏公子犯病了,想着过来看看,没想到……”
“没想到,请大夫的那个人是我,是吧?”
话声落,黎荷华迈过门槛,迎着余初瑾走了出来。
余初瑾敛裙屈膝福礼,“初瑾见过夫人。”
黎荷华伸手做了个虚扶的动作,“自己人,不必客气。”
余初瑾顺势起身。
黎荷华回头对站在一侧的黎世风说道:“世风,你去厨房找了青茶,让她把我收着的大佛龙井拿出来给初瑾偿偿。”
大佛龙井,那可是好茶!
黎世风觉得自家这大姑母真的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之前喊打喊杀的,现在摆出这阵势,那是要把余初瑾当菩萨供着啊!不对……大姑母不会是想将他打发开,然后给初瑾下马威吧?
眼见黎世风站在那没动,黎荷华少不得催促道:“还不快去,愣在这干什么?”
“那个……”黎世风一边往外走,一边使了眼色给天冬,眼见天冬跟着他往外走,他这才压着嗓子,说道:“你盯着点,万一大姑母她……你就来喊我。”
天冬挠了挠头,看着黎世风,说道:“三爷,我家少爷在屋里睡着呢,有什么事,我喊他就是了。”
黎世风:“……”
天冬默默地低下了头。
自家少爷的媳妇,要三爷您操什么心啊!
小院里,眼见黎世风三步一回头的离开,黎荷华收了目光,笑着对余初瑾说道:“我们到廊檐下坐着吧,这外面怪热的。”
“好。”余初瑾跟在了黎荷华身后。
天冬眼疾手怪的搬了两把椅子出来。
余初瑾和黎荷华各自坐下,黎荷华上下打量了一番余初瑾后,轻声说道:“阿洐说,成亲后,他要住到你家去。”
余初瑾点头,“你是移家的姑娘,可他到底是姓苏,年纪小自是需要外祖家照拂,但他已经成年县成亲,再住在这就不合适了。我的情况,夫人您也知道……所以只能委屈他住我家去了。”
“挺好的。”黎荷华轻声说道;“你能这样替他着想,我很开心。”
余初瑾笑了笑。
稍倾。
黎荷华突然探身握住余初瑾的手,“初瑾,我把阿洐交给你了。”
余初瑾悚然一惊,猛的抬头看向黎荷华,“夫人,您……”
“阿洐他很好,京城里其实喜欢他的姑娘不少。”黎荷华打断余初瑾的话,“他已经是举人了,当初他本也可以进入国子监的,是我心疼他,担心他的身子,这才耽搁了他。”
怎么会是耽搁呢?
国子监正常的监身都能被饿死,苏洐这朵娇花要真要进了国子监,那不就是有病去烧香--死得更快当!
“跛觋说了,你嫁给阿洐,他就能长命百岁,到时候你一定要督促阿洐再向前走一步,证明给苏畅那个王八蛋看,我们家阿洐他……”
余初瑾打断黎荷华的话,问道:“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黎荷华摇头,没有回答余初瑾的话,而是从手腕里摘下她随身戴了十几年,养得碧绿水翠的一个玉镯,顺势套在了余初瑾的手上,“这个玉镯是当年我祖母给我的,不是苏家的东西,你戴着,就算是我替阿洐给你下的聘礼了。”
余初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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