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赏赐,恩赐,还是枷锁,刑具?––慕容冰洁
鱼儿小心翼翼捧着赏赐跟在冰洁身后,颜如玉与冰洁一起同卫铃音前往椒房殿。
胡喜妹见三人同行,十分不爽,心生一计,走向前去,拦住一干人等。
胡喜妹假意行礼:“嫔妾璟瑄殿才人胡氏给媛媚贵妃娘娘请安!”
“哦!是胡才人呀?”卫铃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才人只识得本宫与娥媚妹妹却不识得颜良人和慕容美人吗。胡才人对本宫这般客气,倒叫本宫惶恐!”
胡喜妹上前一步,微微一笑,并没有在意颜如玉和冰洁,心高气傲的说:“娘娘言重了,茉儿不懂礼数在外毁了娘娘名声,嫔妾不过好心多事说了她几句,不想却得罪娘娘,特来向娘娘请罪,并且想替娘娘好好教育茉儿。”
“茉儿本宫自会调教,再说她已被本宫严惩重责赶出椒房殿,现下本宫也不知她在哪里,这不都是拜才人所赐嘛?”卫玲音冷笑道。
“娘娘不肯讲茉儿赐给嫔妾也就罢了,何苦这般欺瞒嫔妾呢?”胡喜妹又进一步,挑衅道。
话音刚落,卫玲音脸色瞬青,厉声正色道:“本宫虽不是后宫之首,但却也是一人之下怎会与你这小小的才人说谎,方才胡才人说好心教训茉儿却得罪本宫,你这岂不是要将本宫置于不明事理之处,胡才人如此顶撞本宫,与茉儿顶撞你有什么不同?教训本宫宫里的人还轮不到胡才人动手,才人上有美人良人夫人,你不过是最低级的一层,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胡喜妹看着卫玲音愤怒,只觉得有趣,‘噗嗤’一声笑道:“嫔妾低贱自然不可指手画脚,只是嫔妾再低贱也是皇上的妃子,茉儿就算有媛媚贵妃娘娘您撑腰也是个奴才,茉儿与嫔妾怎可相提并论?”
一顿爽言直说的卫玲音哑口无言,气急败坏之下呵斥道:“佩恩,给本宫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
胡喜妹顿时惊恐,连忙后退几步,道:“嫔妾只不过训诫了一下娘娘犯错的丫鬟,娘娘便如此包庇,若传言出去,有损娘娘声誉啊!”
颜如玉惊慌的扯了扯冰洁袖子,冰洁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无言。
“你休要巧言令色,给我打!”卫铃音恶狠狠瞪了一眼胡喜妹道。
围观的妃子越来越多,佩恩给旁边的太监使眼色,几个太监三拳两脚的将胡喜妹和胡桃治服在地。
佩恩将手扬起来,巴掌响声即将响起来。
“给本宫住手!”一声喝声从冰洁身后传来,众嫔妃侧头望去。
“怡夏皇贵妃娘娘驾到!”
众人跪地请安:“给怡夏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华丽的身影出现在众人之中,甄绣慧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卫铃音身上,道:“在本宫殿门口喧哗,成何体统?”
卫铃音不慌不忙,轻蔑一笑,笑中发怒,款款道来:“这胡才人甚是过分,以下犯上顶撞嫔妾,不知是何人教导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倘若传到皇上耳中,恐怕不只是打耳光这么简单,怕也是要治你我教导不善之罪,与其如此,嫔妾身为贵妃自然可以管教这小小才人,难道此等小事也要告知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不觉得累的慌?”
甄绣慧见状连忙安抚道:“媛媚贵妃稍安勿躁,今年新进宫的人还不知礼数,说起来,本宫与妹妹都有责任。”
“娘娘此言差矣,册封前,教习嬷嬷可都教了,其他姐妹也无不敬,怎的就她胡才人如此蛮横,难不成礼数懂得,只是背后有人给胡才人撑腰?”卫铃音不依不饶,试探追问。
甄绣慧听后面赤一笑,道:“媛媚贵妃多心了,胡才人入宫不到半月会有什么人给她撑腰呢?只是本宫想着胡才人还未侍寝,若打伤了脸就无法面圣了,今夜皇上不知传召哪位,所以还请媛媚贵妃高抬贵手暂时放过胡才人,以免打坏了容颜。”
卫铃音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妹妹也不好说什么,万事以皇上为重,等胡才人侍完寝便来椒房殿领罚吧!天气炎热,嫔妾还要和颜妹妹,慕容妹妹一同用茶,就先告退了!”
“嫔妾告退!”颜如玉、冰洁行礼告退。
甄绣慧轻点下颌,对随身侍卫说道:“带胡才人来斓月殿,其他人等也都散了吧。”
“是!嫔妾告退!”其他妃子行礼。
胡桃将胡喜妹慢慢扶起走进斓月殿,胡喜妹看着远去的卫铃音心有不甘,凶狠的眼神中透露出杀气。
斓月殿
“嫔妾才人胡氏多谢皇贵妃娘娘搭救之恩。”胡喜妹跪下行礼。
“行了,你起来吧,本宫是看不惯媛媚贵妃太过跋扈,本宫知道你是一个单纯的女孩,不然太后也不愿留你近身侍奉。”甄绣慧喝了一口茶水,语气淡淡的故作拉拢说。
胡喜妹缓缓起身解释道:“嫔妾方才请安之时,看媛媚娥媚狼狈为奸想为皇贵妃娘娘出口气!”
话音刚落,似乎整个殿内的空气都凝固了,甄绣慧轻瞥一眼,小声道:“胡才人,有些事在心里知道就行了,不必说出来。”
“是,嫔妾知错。”胡喜妹也察觉不对,连忙认错。
甄绣慧起身走进内殿,说道:“去吧,回宫更衣,再来本宫这里,陪本宫一同去和太后娘娘用午膳。”
胡喜妹:“是,嫔妾告退。”
椒房殿
“妹妹们请坐,到本宫这里不必客气。”卫铃音一边净手一边说。
颜如玉、冰洁、闻声微微欠身,相继坐下。
一阵一阵的花香味扑进鼻子,使人觉得身在花海,冰洁环顾四周称赞道:“娘娘宫中好香啊!”
佩恩得意笑道:“慕容美人可有所不知,媛媚贵妃娘娘每日用牛奶兑玫瑰花露沐浴,涂抹全身的香粉是水哩族女子的至宝仙蚌粉,膳前膳后都用玫瑰花露净手,一日三次更衣,每身衣裳都要在新鲜的水仙花上熏蒸三个时辰,梳妆用的头油是江南进献的落子香,娘娘枕软玉裹金桂,挂鹅梨帐中香,披苏织锦云被,绫罗绸缎玉衣玉鞋更是数不胜数。”
“嫔妾有眼不慧,竟不知这满殿全是宝物,原也是嫔妾无福无缘从未见过,贵妃娘娘勿怪。”冰洁说道。
“妹妹喜欢本宫殿中何物随你挑就是了!”卫铃音一边无所谓的说道,一边净完手,由宫女擦拭着。
冰洁摇了摇头,轻叹道:“嫔妾无福享受,能看一眼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本宫倒真有一物赠与二位妹妹!”说着,卫铃音将衣袖撸起来露出一个木质手镯,“本宫诞下大阿哥后离宫祈福,在南海大士身边斋戒沐浴九九八十一天求的这东西南北四镯,听大士说这四镯是养在宝莲四方,吸收了天地日月的精华,甚是宝贵。本宫赠与娥媚贵妃一个,剩余两个就赠与二位妹妹了。”说罢,卫铃音招手,佩恩拿出了一个木盒,木盒里装着两只镯子。
“嫔妾与慕容美人怎能收娘娘如此厚礼?”颜如玉起身说道。
“颜良人不必客气,这桌子放在本宫这里也有八年了,时间越长福泽深厚,本宫与娥媚妹妹都为皇上诞下了皇子,今日赠与二位妹妹希望二位妹妹早生龙子。”卫铃音笑着说。
“谢过娘娘!”颜如玉接过镯子,不经意瞧见卫铃音手上那支,疑惑的问:“娘娘,这镯子与您戴的色相略有差异呢!”
卫铃音脸色微凝,马上笑道:“那是自然的,本宫戴在手上日夜不离八年了,而木盒里的木镯完好无损自然看起来更新一些。”
“多谢娘娘!”冰洁接过赏赐,起身行礼:“娘娘的心意,嫔妾与颜姐姐心领神会,请受嫔妾一拜。”说罢,冰洁跪地谢恩,颜如玉也连忙跪下。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 ,慕容美人你看看你的衣服太简薄了些 ,今日连胡才人都不将你放在眼里,本宫这里有一件桃红色的长裙就赐予你吧,还是皇上赐予本宫的呢,本宫穿不出她的稚气了,瞧着你穿应是合身的。”卫铃音道。
佩恩又将衣服捧出,冰洁示意鱼儿收下,道:“嫔妾多谢娘娘,娘娘的衣服真是好看,嫔妾不胜欣喜。”
佩恩又得意的说道:“那是自然,今日娥媚贵妃穿的也是咱家娘娘赐予的。”
颜如玉思考道:“娥媚贵妃所穿的确华贵不凡,只是身子太虚弱了怕撑不起来。”
卫铃音笑容渐逝,清了清嗓音,道:“本宫正想去瞧瞧呢!佩恩你先去安排王太医到椒香殿侯着。”
佩恩行礼:“是,奴婢这就去。”
颜如玉与冰洁面面相觑,一同行礼:“嫔妾告退。”
出了椒房殿,颜如玉一直闷闷不乐,冰洁心有所明,说:“妹妹一向不喜粉嫩之色,这长裙怕是穿不出姿色,若姐姐不弃,妹妹愿意赠与姐姐。”
闻此言,颜如玉才露出笑容:“多谢妹妹了。”
冰洁轻轻点头,“姐姐何须客气?”
其实冰洁早已心知肚明,颜如玉的疑心太重,妒心太冲,天上周旋的鸟儿,鸣出叽叽喳喳的声音,仿佛在轻轻叹息:“冰洁,冰洁,你到底也无法离开这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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