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式开始授课。
先由彩云告诉纪若芸宫里的情况,尚在世的太妃六人,太后皇后忌日,以及今上的嫔妃、诸王诸皇子、公主内眷等,听得霁月眼睛都直了。
纪若芸却好像很轻松的样子,彩云说完,她又重复了一遍,丝毫没差。
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真是比人和那啥的还大。
这一上午就过去了,用午膳的时候,霁月一边往嘴里塞饭菜,一边疯狂地翻着书温故知新,不然教习让学生给比下去了,那真是丢人现眼。
确实如风怜所说,纪若芸本身聪颖,且自幼就被教导礼仪,一点就通,根本不用她们费心,背诵各种宫规律条嘛……估计就更难不住纪大小姐了。
休息的空当,纪若芸拉着霁月品她沏的茶,振鹭凑了过来:
振鹭:霁月姑娘,你伺候曹王殿下多久了呀?
霁月时间不长,我原不在殿下身边伺候,去岁才得殿下青眼,提拔到身边的。
振鹭:那……你知不知道殿下的喜好啊?比如,他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喜欢看什么书……
霁月还没反应呢,纪若芸已经微红着脸轻轻推了振鹭一下:
纪若芸:你疯什么疯,下去看看母亲的药煎的如何了。
振鹭嬉笑着走了。
纪若芸:这小丫头没被拘束过,你别怪啊。
霁月这有什么,振鹭也是为姑娘好,姑娘作为王妃,确实要了解夫君的喜好,不是吗?
不知为何,说这句话的时候,霁月心口微微疼了一下。
纪若芸的脸色突然就黯淡了下来,饮了一口茶,道:
纪若芸:霁月,你信不信有人生下来,就是为取悦他人的?
霁月姑娘这是何意?
纪若芸:你知道我才名传遍长安,可你知我又是为何那样努力去学各种东西?
她低头苦笑,素手整理着茶具:
纪若芸:从小,我父母便不喜欢我,我以为是哪里做的不够好,便努力去学东西,而且要努力做到最好,可这样……父亲母亲的态度还是那样淡。
霁月也许令尊令堂只是不擅表达?
纪若芸:(摇头)不,直到后来,承轩哥哥被过继给了母亲,我看见哪怕他胡闹,父亲母亲也都疼他,母亲看他时,笑的那样温柔,我才知道,他们不喜欢我的理由很可笑,不过是我不像承轩哥哥那样是男孩子罢了。
听着确实很可笑,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不如一个过继来的,仅仅是因为过继来的是个儿子。
纪若芸:也许最值得我父亲骄傲的,不是我才名满长安,而是……曹王相中了我做王妃吧。
许是再找不到倾诉的人了,纪若芸将她的心里话一股脑地倒给霁月,霁月也静静听着。
纪若芸:殿下跟我说过他已有心悦之人,怕会委屈了我,其实我也不喜欢他,但我们还是要硬凑在一起……我在家时已经作了无用功去讨好父母了,我不想再去讨好一个注定不会喜欢我的丈夫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纪若芸眼中已有晶莹的东西在打转,霁月从袖中掏出自己的手帕,帮她擦眼泪。
纪若芸:谢谢你霁月,愿意听我说这些。
霁月何人无不遂心之事,不能帮姑娘分担些,听听总能做到。
纪若芸:霁月,待我入府后,私底下,你就不要以奴婢自称了……你也别唤我王妃,喊我若芸就好。
霁月这……怕是于礼不合。
纪若芸:无妨,是我允许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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