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我只是,想让你陪我一会儿。
霁月这才发现齐昭不可避免地显出疲态,平常挺的笔直的脊背都微微弯了下去,如果不是昨夜他那等禽兽行径,霁月是真会心疼他的。
霁月只是这样?
齐昭:嗯。
说罢,齐昭便在桌边坐了下来,霁月依旧警惕地握着珠钗,坐在床榻上盯着他。
齐昭:你说,我和齐晟比,究竟差在哪儿了?
齐昭突然开口问她。
齐晟……
说实在的,霁月对这位太子殿下并不了解,只知道他是先皇后留给今上唯一的孩子,自幼便得今上喜爱,亲自教导,虽说今上儿子很多,但真正和他有父子情的,只一个齐晟了。
齐昭:我可以弄死齐明,除掉其他所谓兄弟……但是齐晟……
但是齐晟终归是不同的,别的皇子可以在今上那里万劫不复,齐晟不会,纵今上除掉陆家也是有意打击齐晟,但齐晟的太子地位仍旧不可撼动。
可能齐昭唯一比不上齐晟的就是投胎吧,但这事从来不是公平的,秋濯还惨呢,至少齐昭一生下来就有皇子身份带来的荣光和富贵,秋濯以及秋濯那样的人,光是为了活下来,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霁月所以殿下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去告发吗?
她冷笑着,齐昭抬头看她,一瞬间恍惚了一下:
齐昭:你不会。
霁月为什么?殿下不会以为我还对你讲什么情谊吗?我现在,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齐昭:(苦笑)你又没有证据,空口无凭去告皇子,到时候不仅杀了不了我,还会把自己搭上,霁月,你不蠢,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齐昭:何况,去见皇帝,你不怕你的身份暴露吗?
还真叫他说准了,霁月恨恨地咬着牙,握着珠钗的手在颤抖,眼睛盯着放白凰剑的柜子,好像可以用眼神拔出剑,刺进齐昭的心窝似的。
齐昭:卿卿,我还需要纪家人的帮助,不好拂了纪若芸的面子,等些时日,我会给你一个名分,我求求你……陪着我,好不好?
没见过这样低三下四的齐昭,哪怕当年先皇后惩戒他时他也没有求情,甚至在齐晖哭着恳求的时候责备他为了这点小事不至于求人。
然而霁月没有丝毫感动,冷笑:
霁月要我陪你?齐昭,所以你昨天晚上就做了那种事情?
齐昭:昨晚,是我错了……
霁月那我问你,你说你需要纪家的帮助,若我告诉你,我就是因为你的好岳丈才家破人亡,你会怎么做?
她一时冲动,将这件事抖落了出来,之前借教导纪若芸,她在纪家明里暗里查了不少事情,确定了纪士晋与父亲被诬陷有脱不开的干系。
她又逼问道:
霁月你野心昭彰,想要这个天下,若我阻碍了你,威胁到了你,你会怎么做?你不是疼爱十一殿下吗?若十一殿下长大后也有了和你一样的心思,你又待如何?
她几乎是在逼问齐昭了。
这辈子她见的笑面虎已经够多了,被迫卷进去的事情也够多了,虽说很少想过以后,但唯求余生平稳度过,再不想过这样的人生了。
实际上,这一年来,尤其是遇见沈知舟以后,她更觉得过着这样的人生,倒不如那天晚上和亲人一块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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